我坐在椅子上,靠着木屋的墙壁昏昏欲睡,忽然被外面的打斗声惊醒。
凌乱的脚步声,而且人数绝对不少,我小心的挪动着身子,往木屋门口的地方走去,我把木屋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只能看到人影的晃动,却完全捕捉不到人,速度太快了,而且双方都很快,我决定放弃了,因为从这条缝隙里完全什么都看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要我什么都不做在屋里干等着,才不是我的作风,我决定出去帮忙,而不是一味的观战,我握紧匕首,然后慢慢的推开木屋的门,闪身跳了出去。
由于现在正是晚上,而我又一直在屋里,猛然跳出去后,眼睛瞬间陷入黑暗,我感觉自己这次要被自己给蠢死了,而且下来的时候被木屋门外的一棵很大的花树给绊倒了,正好倒在花丛中,我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我要给眼睛适应黑暗的时间,要不然我现在出来完全是帮了倒忙,我趴着足足有十几分钟也听不到有人向我这里走来,这样看来我还没有被发现,我慢慢睁开眼,眼睛已经稍微有些适应黑暗了,已经能够捕捉到黑暗中上下跳动的影子,一共有六个人,五个人在打一个,而且那个人赫然就是之前跟我对话的老人,因为我看到他手上的拐杖,其实并不是拐杖,接着屋里照射的灯光,我看到那是一把伪装成拐杖的短剑。
我又看向与他打斗的那些人,我完全看不清楚,他们与我的距离不是很近,就算借着屋里的灯光我也只能看到那些人手里并没有使用武器,而且只能看到他们的轮廓,完全看不到脸,打斗非常激烈,我在思考,我该怎么帮助那位老人,现在我已经完全信任那位老人,而且退一万步来说,看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被五个人围攻,我作为一个男人,总该做点什么,但,我还要自保,照目前的局势,如果我暴露,必须自己保护自己,老人是绝对没有能力在五个人手里保护着自己还要保护我,我要想想办法。
这时我抬头看到木屋的外壁上挂着一把弓,我来了主意,心说有门啊,我蹑手蹑脚的从花丛中爬出来,然后偷摸的把挂在墙壁上弓取下,然后在附近找了十几根凑合能当箭用的硬树枝,用匕首把树枝的一头削尖,整个过程我花了有十几分钟,全部完成后,我还要接近战场,而且不能暴漏,因为如果离的太远的话凭我的身手放冷箭是完全帮不上忙的,只能靠近一些,我小的时候玩过弩,对于弓还算有些了解,而且准头也还行,我曾经在大雪过后,在野地里用弩射回了四只野兔,所以准头我还是有把握的,而且对面五个人对付一个老人明显能够看出这些人的身手比之老人还有差距,明显不是那些白家人,如果是那些白家人可能一个人就够对付老人的,两个人可能现在已经把我跟老人绑了,所以我还是有机可趁的。
我顺着木屋的边缘阴影处,慢慢的靠近战场,靠近后我才看出那些人,是我第一次在水潭边缘碰到的人,也是跟水潭中的尸体有联系的人,不过我的印象中他们好像是有枪的,想到这里我出了一身的冷汗,不过为什么对付老人没有用枪呢?难道他们想抓活的?还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出了什么变故?随后我又想到之前我听到的枪声,很可能他们的枪在出了变故之后就没有了子弹,留着也没用只会增加负担,所以丢掉了?我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没枪对于我们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我到了合适的距离之后,靠着木屋的阴影处站着,一动不动,我拿着弓箭,在找瞄准和出手的机会,我必须要万分小心,而且放一箭就要换个位置,我要想好退路之后在动手,总不能出来帮忙的还给老人添麻烦吧,我看到老人面的三个人在围攻老人,那两个人在伺机而动,首先对那两个人下手,我瞄准其中一个人的后背,完全是死角,瞄准之后我用力拉开弓弦,松手的瞬间箭立刻就飞了出去,不好,箭飞出去之后带有响声,那个人瞬间回身,却还是没有避开,我不知道那个人死了没有,我已经暴漏,我转身跳进旁边巨大的花丛中,然后用箭拨开花丛,看着外面的情况,只见中箭的人,回身之后被射中了腹部,倒在地上,旁边另一个没有围攻的人却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我心想,这些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中了箭之后一声不哼的,果然也是训练有素,我蹲在花丛中大气都不敢出,在等着另外一个人显身,此时我已经距离老人已经很近了,我看到老人对着我的方向略微的点了一下头速度很快,可还是被我看到了,之后老人的眼神向我指了一个方向,就是我出门之后掉进的花丛中,我仔细一看,果然,那人躲在花丛中,正用眼睛四处张望,那里正好有屋里的灯光渗出,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我还是能够确认他的大概位置,我慢慢的起身拉起弓弦,第二箭应声出手,射入花丛之后,只见花丛中剧烈的抖动之后,那个人跌出了花丛后,我看到他的胸口插着箭,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只是受伤了,我还是待在黑暗的花丛中没有动身。
接下来就剩下三个人了,老人似乎也不在陷入苦战,手里的短剑,仍然让其余三人近不了身前,我正准备向其余三人也放冷箭,这时三人却不在围攻老人,而是快速的往外围退去,很快三人便消失在黑暗之中,我想可能安全了,那三个人可能感觉不是老人对手,自觉撤退了,我刚起身,只见老人大喊,‘别动’。同时,我听见有什么东西飞向老人的位置,我正准备跳出花丛,老人用很轻的声音说;‘别动,待在花丛中,还有人没有现身’,我赫然发现老人的后背插着一把匕首,刚才飞向老人的就是这把匕首,可是老人依然纹丝未动,然后用手势告诉我继续蹲在花丛中。
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看到从黑暗中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出现的毫无征兆,而且完全捕捉不到之前的痕迹,难怪老人让我别动,老人早就知道有两个人一直在黑暗中潜伏着,却没有机会告诉我,所以才让我一直待在花丛中,不过既然那两个人一直都在这里的话,我之前肯定已经暴漏,为什么老人还是让我不要动身?我正思考之际。只见两人已经走近老人身边。我看到这两个人我之前见过,不过不是在这里,是来这里之前的时候就见过,是那些白家人,不会错的,这些的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我暗暗的握紧了拳头。
其中一人对老人说;‘别撑着了,就算你不受伤,你也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老人说;‘想不到,赶走了土狗,却引来了老虎,这买卖真不划算。’
‘杨老,我们既然能够来到这里,就说明我们不怕和你们作对,不只是你还有孟凡,还有那个骆家的小子,不得不说拿个小子确实很另我吃惊,不过还起不到让你们起死回生的地步,告诉我花种的下落,我们自然跟之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你继续守护你守护的东西,而我们也继续掌控我们掌控的东西,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这样消耗下去值得吗?'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
‘我本来就是半身入土的活死人,临死之前还能看到你们也算是对骆家有个交代,掌控,这个世界是你们能够掌控的吗?就算得到了花种,你们也掌控不了一切,从三百年前你们白家人想尽一切办法来找花种,找了三百年,你们找到了吗,还自称掌控一切,笑话。’老人稳了稳身形。
那人听老人这么说之后脸色有些难看,不过随即笑着说;‘那就看看呗,知道从你嘴里翘不出什么,不过你也老了,连三个土狗都收拾不住了,你还自认有能力和我们作对吗?我承认你还有那个姓骆的给我们制造出了不少的麻烦,可是这三百年以来我们一样强大,一样手握着权利跟资源,而且最重要的现在我杀了你完全毫不费力,不用妄想孟凡会赶来了,他已经被我们用陷阱困在一个地方,虽然困住他的时间不会很久,但用来对付你,绝对够用。’
‘白落,你还是惧怕那扇门里面的东西吧?从你出现的第一眼我就能够看出来,因为你时不时的看向那扇门,我不是你们的对手,孟凡可能也不是,但,我们还有最后的东西,你知道,如果真到了鱼死网破,我们也会放弃守护里面的东西,你们现在对里面的东西依然没有任何办法对吧?所以,至少对于现在来说,我们是势均力敌的,不过以后就难说喽,我这个糟老头子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但我们肯定会在下面见的,我会在下面等着你,而且你们绝对得不到花种。’老人说完后,用手中的短剑拨出后背的匕首,盘腿坐在原地。
听完后我心里很是震惊,第一姓白的说的姓骆的绝对指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父亲,因为这些事竟然有着三百年的历史,真的完全打破了我的世界观,难道真的有人能够活到三百年吗?还是一代一代相传下去的传承,我脑子里乱成一团,完全没有头绪,我告诫自己冷静,先把对话听完之后,在做打算,我继续听着白家人跟老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