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呢?
江连涛靠在甲板上吸烟,冯硕走了来,“大哥,你侄子真牛。”江连涛有些不耐烦,“烦着呢。”他在想该怎么告诉哥哥,云波这小子,真不知道怎么说他。一口烟吐出,也仿佛吐出了他心中的焦躁。冯硕接着说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这小子不是有证吗,他自己凭本事上的船,您稍微照顾点就行了。”江连涛瞟了冯硕一眼,“就怕他不是走正路上的船。”江连涛吐出了个烟圈,“算了,我给他老子打个电话,趁还有信号告诉他,省的他不放心,你给我好好教教那小子船上的规矩。”冯硕笑了笑道,“知道了,大哥。”
江连涛给哥哥打了电话,当江连山知道自己儿子偷偷上船后气的三尸神暴跳,“连涛,算哥求你了,让那小混蛋滚下船吧。”江连涛叹了口气,无奈道,“已经开船了。”江连山急的不知道说啥好,只能干着急。江连涛接着说道,“哥,你信不信我。你要是信我的话,就把云波交给我。”江连山没了办法,叹了口气说,“好吧。”江连涛知道哥哥很宝贝这小子,接着说,“放心吧,我在船上混了这么多年,让他能安全上岸的本事我还是有的。”江连涛不愿多说,有些事也不能强求,江连涛没了兴致,“就这样吧,挂了。”
冯硕看着大哥的侄子,“你就这样上船了。”江云波答道,“就这样了。”冯硕一脸无奈地看着这小子,“你还真是,哎,你让我怎么说你。这种事你也敢接。要是被发现了,你以后怎么跑国内航线。”江云波点燃一支烟,“我压根就没想跑国内,这次之后,我就找条国外的船,你看韩进的船怎么样,要不直接中远或者中海吧。”
冯硕脸都黑了,“先别说这些,赶紧帮你把手上的货处理掉才是关键。”江云波不以为然道,“怕什么,到时候找个岛屿海礁叫他们来领货不就完事了吗。”
江连涛听见侄子的话,冷不丁冒出了一句话,“你以为这样就完了?”江云波看见自己叔叔,接着说道,“哪能啊,货扔下之后我就报海警局,到时候不就没事了嘛。”
江连涛和冯硕对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江连涛开口,“就照你说的办吧,自己解决。”江连涛看着侄子,这小子,和年轻时的自己真像啊。
漆黑的夜仿佛将海水也染的漆黑一片,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江连涛躺在狭窄的船舱里,他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狭小的空间里烟雾弥漫,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舷窗外传来阵阵涛声,江连涛心中泛起了波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江连涛摩挲着骊珠,骊珠上的血色未消,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光,十分诡异。江连涛感觉头皮一紧,船舱里的温度降了下来,海风中的夜雁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好不诡异。一道苍白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江连涛面前,江连涛看着她直言,“我侄子也在船上,如果你不想以后我死后没人来困龙礁的话,你最好还是保他周全。”
那白影不以为然的笑笑,“说不定两个人一起的话,成功的几率也大些,你说是不是呢。”江连涛的眼神渐渐变得有点冷,“如果你胆子够大,可以试试。”那道白影盯着江连涛看了好久,看的江连涛有点恼火,才颇有些感叹的说道,“人类,果然是很奇怪啊。”说完,便渐渐消散,整个船舱里又只剩下烟灰的气息,朦胧而又有些孤寂。
在货轮的后面,远远的跟着一条白蛇,那澄黄色的蛇瞳盯着整条货轮,鲜红的舌头伸出来探了探空气中的味道,动作优雅而轻灵,仿佛尤遮半面的美人。蛇瞳中透着人性,这次机会很大呢,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成功了,几百年的等待,她终于快要等到了。白蛇跟着货轮,渐渐远离海岸,蛇瞳盯着海面,这海里,水好像深着呢。
阴风呼啸,天暗无星,漆黑的海水拍打着船身,泛起一层泡沫。附近海域,除了货轮前进的声音,便再难听见别的声音了。一般遇到这种情况,有经验的老船油子都会躲在船舱里,捂上自己的被子蒙头大睡,冯硕很郁闷,第一回跑国内就遇上这种事,但愿那个船长不是个愣头青吧,千万不要出岔子啊。
船上诡异的出奇,整条船上安静的如同没有一个活人般,就连呼吸都尽量放低。曾辅廉盯着手上的罗盘,不知道在想什么,尽管驾驶舱里各种先进的仪器不少,但曾辅廉好像更信任他手里的罗盘。不知道船上的船员要是看到船长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感叹自己上错了船。
曾辅廉盯着乱转的罗盘针,一颗冷汗从头上滴落,尽管他不是什么阴阳先生,但基本的还是懂的,磁场乱了。尽管船还在航行,但曾辅廉清楚的看到,仪器显示,船还在原地。
曾辅廉慌了,慌乱中的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小时候爸爸出了海难,可整条船就爸爸一个人死了,连尸体都没有找到。那时侯,和爸爸同一条船的水手看着自己和妈妈的眼神里只有抱歉。后来他明白了,当年根本不是什么海难,只是为了全船人,爸爸被扔下船祭了海。
想到这儿,曾辅廉越发慌了,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在这儿,他有老婆孩子,还有年迈的母亲,他不能承受,也承受不起家人失去自己的痛苦。想到这儿,曾辅廉有些歇斯底里,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想要活着回去,只有一个办法,推一个人下去,祭海。
尽管这么做很残忍,曾辅廉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有母亲和妻儿,他的心肠就硬了起来,他不想死,所以,只能委屈那位祭海的兄弟了,大不了,以后多多照顾那位兄弟的父母妻儿吧。
想到这儿,曾辅廉打开了舱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