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新手,江云波真心不关心船是台湾的还是大陆的,他现在想的是,只是包天明要他带的东西,尽管包天明原来是他叔叔的小弟,不过自己和他不熟,江云波不想欠下他人情。江云波看了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中介,看来这种事情包天明他们经常干嘛,很熟练啊。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回头对包天明说道,“你要我帮你带什么,趁早拿给我吧。”包天明也没推辞,不一会儿,径直拿了个包递给了他。
江云波回到家就把包打开了,他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到时候,要是被发现了,装不知道肯定混不过去,你当那帮条子都跟电影上演的那样白痴啊,而且他敢肯定,条子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这会儿就准备好堵在海上了。江云波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袋,里面装了一个褐色块状物,江云波拿出来问了问,有股淡淡的酸味。明白了,是****(毒品的名字打不出来),纯度还贼高的那种,江云波掂量了一下,大概有两三公斤,还好不多,有办法。
江云波很实际,既然没办法推掉,那还不如铤而走险,自己也赚点好处,他把几块******称了称,待会刮料加料的时候不能弄错了,他从每块四周刮下薄薄的一层,因为纯度高,加点料进去,如果不是老烟鬼的话,很难尝出来。然后江云波一点点往上加,直到重量正确,剩下的就是江云波的外快了。没办法,弄少了没得赚,弄多了,那帮人不杀了自己才有鬼。
离别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江连涛没有去找李明芷,江云波也没有去找赵瑶,两个男人默默收起行装,不想再见一眼,不想和他们告别。
临行前的那天晚上,白影又来找江连涛了,江连涛一如既往的抽着烟,整个房间弥漫着烟雾,那白影盯着江连涛,“你最好做好准备,说不定还回得来。”江连涛摆了摆手,“不用了,该准备的,都准备了。”对这个白影,他不知道说什么,到了海上,他就是闭上眼睛也认得方向。何况,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那白影嗅着满屋的烟气,有些感慨,“几百年了,对你们来说,几百年的时间,一代代人的尸沉大海是诅咒,可对我来说,几百年的等待,几百年的孤独,难道不是诅咒吗?”白影有些疯狂,有些歇斯底里,“我已经不想再等了。”
江连涛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有些癫狂的白影慢慢消失,他忽然觉得,人们对牛鬼蛇神保持敬畏,却不知,有时候牛鬼蛇神比人类可怜多了。江连涛摩挲着骊珠,想着白影所说的,他不知道骊珠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他也不想知道。他想做的,只是让这个秘密在自己身上终结。江连涛吐出来灰白的烟气,掐灭烟头,躺在床上,他鼻子里似乎又闻见了海风里淡淡的咸腥味。江连涛笑了笑,果然啊,自己最习惯的,还是在大海上漂泊啊。
另一边,江云波很心奋,终于,他要去往自己最向往的地方了,他终于可以离开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一包毒品该怎么处理,他必须想好藏在什么地方,到船上还好说,关键是上船和下船的时候,怎么糊弄过去呢。他想藏在旅行箱的拉杆里,不过不保险,旅行箱要过安检,他又想伪装成饼干和零食放在一起,不过这样更不保险。最后,江云波决定,把包扔了,东西就放身上,只要自己表现正常,应该就不会有人怀疑。江云波翻出了一条外套,把东西塞进口袋,自己看了看,还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一切搞定,江云波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夜深了,有人为了明天的出行早早入睡,有人却因为情人将要离去而难以入睡,李明芷辗转反侧,他明天要走,自己要不要去送他呢,去的话他会难堪,不去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李明芷想了又想,或许自己可以让瑶瑶去,让瑶瑶陪江云波那个小家伙去,这样的话,他一定能猜到我的心思。李明芷羞红了脸,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古旧的打火机,淡蓝色的火焰喷出,还能用,就把这个送给他吧,毕竟是他以前用过的。李明芷走进女儿的房间,“瑶瑶,明天帮妈妈送个东西。”
赵瑶很无奈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自己给那个男人送东西,害得自己要早早起床,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给江云波打电话,“讨厌鬼,帮我送个东西。”江云波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在码头,没空。”赵瑶吐出了口里的牙膏,“你等我一下。”
赵瑶赶到码头,发现江云波正在过安检,她冲了上去,一把将打火机塞在了江云波手里,喘着气说,“我妈让我把这个送给你叔叔,你帮我转交一下。”江云波脸上没有表情,他也么有说话。赵瑶又说,“还有,警告你叔叔不要对我妈妈有非分之想。”赵瑶还没说完,江云波就笑了,非分之想,该做的都做了,还有什么非分之想。江云波没有说出来,这种事,你让他怎么说。,他把打火机还给赵瑶,“我要走了,你自己送去吧。”
江连涛老远就看见自己侄子和那丫头了,走上前去,“小波,你和赵瑶一起来送我吗?”江云波看着自己叔叔,他觉得,这时候也不怕叔叔知道了,他拿着三管证,在江连涛面前晃了晃,一杯正经道,“李阿姨让赵瑶送个东西给你,至于我,准备上船。”江连涛听着侄子的话,看着那个古旧的打火机,脑子里犹如挨了晴空双响雷,临走李明芷没来送他,却送他一个以前用过的打火机,用意不言而喻。不过自己侄子,这个臭小子,居然偷偷考了证,还要上船,要不是大事要紧,自己真想锤他一顿,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吧。
还不算完,江云波又说,“我是长荣的船,你呢,叔。”江连涛这下彻底不淡定了,黑着脸道,“我也是长荣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