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声正在和乔羽说话,忽然间眼前一黑。
转过身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了一个不知晓的地方。
晓声定一定神,往四处望去,却见,郭琳琳姐弟正在稍远的地方昏迷不醒。再前方,有一个人正在举着蜡烛查看什么东西。只见那人一边查看,一边点头:“嗯,真是个好东西!”
余光见到晓声睁开眼睛,拿着蜡烛朝晓声走过来:“你醒了?”
晓声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仿佛天生兔唇,长长的牙齿咬着嘴唇下瓣,眯眯的小眼没来由有些狡诈。
妖怪?兔子?老鼠?
晓声来不及多想,急忙躲闪,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手脚被绑住了。
“你是谁?为什么绑我!”晓声色厉内荏。
“啊!大人,真是对不住!”那妖怪竟然道起歉来:“小的并无恶意,只是想请您过来。”
晓声恼怒:“请我过来就这么请?哪家请客是用绳子绑着来的?”
那妖怪有些无奈,谄笑作揖解释道:“大人请先听小人说,您只要保证不伤小人,小人便给您解开绳子。”
晓声有些摸不到头脑。
妖怪满脸堆笑地道:“大人,小的请几位贵客来,为的不是交恶,而是实在没办法呀!”说罢竟跪在地上,又道:“大人,小人知道您是咱地面上的大人物,您就算给咱一百个胆子,小的都不敢对您不敬,此次无礼实属是无奈,小人实在是无不敬之心,请您切莫原谅小人!”
晓声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却鲜有地被意识清明的人跪了,顿时手足无措:“你跪我干什么,说话就说话吧,我好好听着呢!”
那妖怪满眼感激,道:“小的就知道您是一位大好人!小的早就听说了您的善名,若早便知道您果真如传言一般和善,小的早就当去求助于您了,知道纵便是咱这么个小人物,您也定然愿意施以援手。”
说罢还期盼地看向晓声:“是吧,大人?”
晓声疏于应对,只好点点头:“能帮的话我自然会帮,不过先得给我解开绳子。”
那妖怪急忙道:“好说,好说!只要您不为难小的,小的这就给您解开绳子。”
晓声尽自己最大所能做出一个最和善的微笑:“我肯定不为难你。”
那妖怪听到晓声这样说,微微一笑,眯眯的眼睛里精光闪烁,上前一步将晓声身上的绳子解开,而后却猛地变脸哭了起来:“大人,小人难呀!”
晓声:……
那妖怪自顾自地说道:“要说咱过去日子多好,咱也说不上来,只是这现在,人们过得越好,咱日子越发艰难。本来小的偷偷地往粮仓里面打个洞,人们几顿饭的口粮,小人就能撑下一年来,却因近年,人们放东西的手段越发好,地面越发的坚固。小的本就是一只老鼠,吃得不多,住的地方更小。本就是求个夹缝就能生存,奈何现在地面都那般坚硬,小的打个洞都难。
“小的听说了,您几位是来这里找咱的,可是小的真的不知道咱做错了什么,小的也不过想平平静静生活下去而已!”
说罢嚎啕大哭起来:“小的难哪!咱没对他们家里做什么,不过借些粟米过活,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实在值不得您一抓,您们切要放过小的呀!”
“你别急呀,我们过来也就是看看情况,没有说一定要抓你呀!我们只是抓那个害这家小孩儿和爷爷生病的妖怪来的。”
小妖怪低头:“虽说如此,但这地面上,只有小的一个在修行,咱只怕你们什么都不听,就将小的抓起来,小的可是有理无处诉呀!”
“所以,你就先下手把我们抓起来了?”
小妖怪老实地点点头。
晓声安抚地道:“放心吧,我们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
小妖怪:“当真?”
晓声:“嗯,当真。”
小妖怪:“就知道您是个善人,既然如此,那当真太好了!”
晓声被他的高帽子压得有些羞赧:“我也不是什么善人,你别这么说我,怪不好意思的。”又问:“这么说,你就是一个老鼠精了?”
小妖怪:“正是!”说罢竟命令手下起来:“孩儿们!咱们家今天来了贵客,老爷我今天高兴,要摆宴,你们速速将好吃好喝都送上来!”说罢,引着晓声往另一间屋里走。
只听:“吱!”的一声,晓声看见旁边窜过一道灰影,四下里窸窸窣窣起来。
“不用的,不用的,我的朋友还在外面等呢,我们再不回去,怕是他们要等不及了,你还是先送我和我的朋友回去吧!”晓声边追着他走边说。
小老鼠:“急什么,咱还能不送您回去了吗?您且在这儿好好儿歇歇,让咱也能将恩人好好款待款待。”
晓声:“真的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小老鼠忽而拉下脸来:“大人这是看不起小的,连这么个小面子都不肯给?”
晓声:“不是的,我当真是怕我朋友担心。”
忽而想起来一件事:“我有办法了!”
小老鼠:“您肯留下来了?”
晓声:“不是,我是想起来我同学给我留下的东西来了,”说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小纸鸟来:“这是我同学的,说我吹口气就能和他说话了。”
说罢,晓声就要吹起来。
小老鼠忽地拿手握住那只纸鸟,笑容谄媚,却无端叫晓声感觉目光算计:“您急什么,传口信什么的,小人叫小的们去,怎么能劳烦您呢?”
晓声:“怎么能说劳烦呢?这么方便,倒是让你的手下们去传信反而更不好吧!”
小老鼠:“没什么不好,他们本就是当做这些的。”
“可……”
“没什么可是的,恩公,请上座!”小老鼠满脸堆笑,却似乎有些强硬地推晓声去首位上坐。
晓声心里有些不对劲,刚要说话,却被小老鼠打断:“来,大人,咱且先饮他三杯!”
晓声一边心不在焉地推据,一边想着心中这一种违和感:“我未成年,不喝酒。”
小老鼠又黑了脸:“恩公可是瞧不起小的,看小的不过是一个老鼠精?”
晓声:“怎么会?我只是……”
越想越不对。晓声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稍稍妥协:“那我便留下,可郭家姐弟,就先让他们回去吧!”
老鼠精眉头一皱:“您还怕小的苛对您的朋友吗?小的这就派人送二位回去,咱只顾咱的,且吃酒,咱洞里好久没来客人,您可得让我好好待一待。”
晓声:“真的吗?”
老鼠精:“当然,小的难道还骗您吗?”
晓声本不欲怀疑,奈何心中疑惑渐起,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坐:“这样吧,让我陪他们去上面一趟,要是没什么事我再下来,怎么样?”正欲多说几句,余光看到那老鼠精竟面露凶色,大吃一惊。
那老鼠精也发觉自己表情不好,瞬间改换为苦涩形状:“大人可是信不过小的?可咱确是一片丹心哪!”
晓声惶惶不安,却也不退缩:“我只是送他们上去,一会儿我和同学说好了就下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那老鼠忽而收起多余表情:“您为何这般警惕咱?咱不过小小一个耗子精,怎能有胆子做出不利您的事?就这样您还一定要上去吗?”
晓声偷偷握拳:“嗯,我得先送他们上去。”
老鼠凶光毕露:“那,可就别怪小的不客气了!”
说罢,一剑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