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让说……”
“真是!”宋秋灵心里咒骂着。
“赶紧!把门窗都打开保持空气畅通!张妈,赶紧把硝酸甘油拿来给他服了!其他人过来把老爷放平在地上!快!”
宋屹恺被放在了平地上,宋秋灵使劲在他胸腔上用力叩击和按压,心肺复苏不断刺激着他的心脏,好一会儿,宋秋灵满头大汗,终于看见父亲微妙的脉搏恢复着。
她一手扶着父亲,一边累的瘫坐在地上。
“这药都不管用了,老爷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张妈惋惜着。
“为什么不住院治疗?”
“老爷说,公司没人管,他丢不下……”
“不是有荣驷吗?”
“老爷说,荣驷他……”
“我知道了。”宋秋灵深吸了口气。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她看公司的资料,要教她如何做生意,看着眼前父亲苍老的面孔,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和无助,一下子感到除了她受伤的脊梁,她家的顶梁柱也都要塌了,不禁鼻子一阵发酸,但她强忍着,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这时候她不能倒下,宋家只能靠她了。
“医护队来了!”家丁喊道。
宋屹恺被抬上车子,送往医院。
车上,看着父亲微弱的气息,宋秋灵深深叹了一口气。自从回上海之后,越来越发觉这个地方,看上去歌舞升平,却暗流汹涌。宋氏财团在这个大都市的生命力也不过如此,再过些日子,怕是又会被一些新生力量重新替代。
上海,充斥着最荼靡的金钱和权利的味道,人们对利欲和权利的追求就像杯中水,已经可以溢满出来。这里事物更新换代纷繁快速,指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被打到了社会最底层。终于理解了父亲这十几年来的辛酸苦楚,也明白他为什么会犯有心脏病。
而如今,宋家最大的支柱倒下了,自己能力平平,又不谙世事,从不懂经商之道,与做人之道,又怎能扶持宋家继续在上海站稳脚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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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深沉的夜色里,月色如醉。
黑暗、狭长且潮湿的巷弄里,一对男女正抱在一起在亲亲我我,在充满青苔的墙壁上翻滚。
“哎哟,轻点啊你!不要脸啊你!”女人娇嗔地嘀咕。
“好好,我轻点!”男人急不可耐喘气的声音。
正在二人偷欢之时,一阵轻微的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向他们走来。
“哎哎,有人来了!”女人拍了拍男人的手臂。
“哪有人……”男人气喘吁吁地回应着,正在享受当下的欢愉。
“真的有人啊!”女人的叫声又大了一点。
男人这时候才停下来,细细倾听,果然是有脚步声往他们这里靠近。
“真扫兴!”男人低喊了一声,兀自提起裤子,“早不来晚不来!”
正当二人偷偷摸摸地要往回走的时候,一个娇小的黑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让一下。”男人看也不看一眼,拉着女人钻进黑夜的巷弄。
但是,随之而来的人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男人抬头一看,三五个身穿黑衣的莽汉正堵在狭小的弄堂里,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由于夜色太黑,看不见他们的面孔。
恐怖的气氛渐渐笼罩,几人面面相觑。
这对男女这才反应过来,是打劫!
“各位,各位大爷……”男人哆哆嗦嗦的,放开女人的手,拱起手来求饶,“我们手里可没什么钱,各位大爷饶了我们吧!”
“饶了我们啊!”女人哆哆嗦嗦地迎合着。
那群黑衣人不说话,气氛变得更加恐怖,他们并没有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