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姐!”张妈撑着伞从里面跑出了,“对不起啊,刚才小姐醒了忙着照顾她,一下就没听到,耽误给您开门了。”
“秋灵醒了?”幸喜涌上心头,她顿时忘记了那个神秘男人的踪影,“昨晚宋家捎口信来给我,说秋灵回来后就一直昏迷,一直在家休养,我担心地要死!那时候我正忙,实在抽不出身,所以今早就赶过来了,可勿要见怪!”
“左小姐,瞧您说的!您来看望我们家小姐已经是很有心了,谢谢您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见怪!”
她进了大门,经过客厅,一个箭步奔上二楼宋秋灵的房间,见到坐在床头看书的宋秋灵。
“秋灵,你醒了!太好了!听到这么大的事情真的是吓死我了!”
“我这不醒过来了吗?”宋秋灵放下厚厚的一本《元罗传》,微笑回应。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哎,莫名其妙的!不提了。胡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时候,你就别想着胡家了,先养身体要紧。”
“左蓝,那个假‘胡老夫人’如何?有没有把他们镇住?”
“有有有!把那几个女人吓得都跪倒地上不敢起来了!这一招亏你想的出来!”
宋秋灵想到那个场面,大笑起来,感觉背部一阵疼痛,便又收了回去。
“你这么帮胡太太,是为什么呀?”
“她也是可怜之人,我就当积德,以德报怨呗!”
“左蓝,你可听说过——十二月惨案?”
左蓝表情一愣,面色有些僵硬。
“你问这个做什么?人人都忌讳这事,那是上海一段最黑暗的过去,我们都不愿意提……”
“哦,那不提了。”宋秋灵低下头去,重新拿起枕边的《元罗传》,心神不宁地随意翻阅着。
“你在看什么书?刚醒来就看书,你也太好学了吧?”左蓝调侃着。
“就是一本神话故事,爸爸给我的,闲来无事瞎看看!”
“说到书,想到晓峰,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原本虽是纨绔子弟,在这战乱之际参军,这一举动也甚是伟大了!”
“很可惜,一直没他的消息……”
二人沉默了一阵,怕是心中难受。
“左小姐来了?”这时候,宋屹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的馄饨。
“哎,宋伯父,我来吧!”左蓝满是笑意地站起来,去接过她手里滚烫的馄饨。
“你坐你坐,哪里还要客人帮忙的道理!”
左蓝重新坐下来。
“最近家里可好?”
“挺好的!”
“令尊最近还好吗?前线有无消息?”
“嗯……”她想了想,“好像前几天打了个电话回来,后来说了几句就挂了,说是太忙,还是我母亲接的电话。”
“许是战事要紧,我与他也算是忘年之交,多年未见了。”他把馄饨放在床头柜上。
“家父一回来,我定向他传达您的挂念。”
“好好好!我还忙,你们先聊。”宋屹恺起身,忽然觉得心口疼痛,便假借理由出了房门。
二人在房间里谈天说地,好不开心,欢声笑语从房间里传来。
“老爷啊!老爷!”忽然听见一楼张妈的尖叫声。
“怎么了?”二人震惊地坐直了身子。
左蓝飞也似的跑下楼,宋屹恺正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张妈和家丁手忙脚乱地簇拥成一团。
“赶紧给医生打电话!”左蓝喊了一声。
宋秋灵穿着睡衣,光着脚跑出来,飞身下楼,背部的疼痛不断袭来,她也全然不顾。
“爸!”她大叫道,“怎么了张妈?”
“小姐!老爷心脏病犯了,他这几日频繁发病,我怕他……”说时眼泪啪啪往下掉。
“心脏病?”宋秋灵不可置信,“爸爸有心脏病?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