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京都,偌大的城池盘踞于此有数百年,朝代虽然不断更迭,但此地却愈加的繁荣。
城墙之外数丈宽的河流缓缓流淌,深有九尺。而许些涓涓细流则进入了城墙之内,于城池中汇聚成错落复杂的水道,把城街切成一道又一道,稍宽的河流便行驶着众多的船只。
有诗人立于船头,手提酒壶,时而豪饮,见京都繁华盛景便灵感顿现,诗赋脱口而出。也有画家坐于楼阁,把眼前之境留于纸张,将心中的千万思感寄予笔尖。
只见街道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巍然而立的楼阁更是数不胜数,有的屋檐上雕刻着或龙或凤,最数气派的还是达官贵人的府邸,门前两旁还往往安放着两只傲首而立的石狮子,威武庄严。
最为显贵的当数皇城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五个成年汉子才能勉强环抱,在巨大的城门衬托下,皇家的威严更是袒露无遗。
但繁华的盛景下也有污垢,城池除了主水道之外,还有些不被人启齿的小道溪流,那里流的不是水,而是各种污垢垃圾。期间有生活杂物,也有家禽牲畜,发臭了也无人问津,反而水道却被人们堵住,防止它往外流走。
而船头的诗人颂的诗赋大多都来自于前人,属于自己的创作却寥寥无几,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可听众皆是一些鲁莽的船夫,虽听不懂却也附和着拍手称快,反而还要拿些酒钱赠予诗人,因为诗人说他酒后更有灵感。却不知诗人暗地里偷笑他们都是傻子。
楼阁的画家画工倒是了得,不但画画的速度快,而且画的人物皆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笔挥如流水。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晚些把画拿给皇上过目,皇上肯定开心极了。”画师站起身来,轻轻扶正了乌纱帽,双手捧着一副刚刚绘好的画卷。画卷上有着无比美丽的风景,仿佛京都的美好都浓缩在此,连本该是阴影的地方,都光鲜亮丽。
但市井之地本就是人性百态最好的写照之地,美丽的与丑恶的,都相互依存着。
而在皇宫之内,决定晋国前方道路的男人也正在挥洒汗水,翻云覆雨,为晋国的优良传承不断努力。
“呼…”许久之后,晋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看着龙床之上已经入睡的妃子很是满意。
“叩叩叩…”此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干嘛?”晋王明显不悦,声音带着丝丝怒意,心想刚刚得以放松就有人打扰。
“皇上,楚丞相求见!”
晋王此次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暗暗记恨着这个楚奕这么大胆,打扰自己的春梦。于是晋王慢慢地穿上了浴袍,之后随手把被子往妃子身上一盖,就坐在了床头。
“进来吧!”
“请!”
门轻轻地被推开,走进来一身穿紫色华衣的中年汉子,此人即是楚奕。
“皇上,臣有要事相告,所以不得不冒昧觐见,请圣上责罚!”楚弈没有丝毫拖沓,隔着帘子数尺便站定作揖道明来意,隐约间还能瞧见还能帘子里的两人,一坐一躺,只是看不真切。
“皇上…皇上?”楚弈见好一会都没得到回应,便再次询问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在飞逝,可楚弈还是得到没有任何回应,整个清乾宫仿佛只能听到呼吸声。而楚奕也没有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等候。
“喔…楚爱卿哪!找朕何事啊?久等了吧?”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床帘之内才传出浑厚无比的声音。而帘子此时也被轻轻拂起,露出一个身着浴袍之人,此人面容看起来虽有年过半百之龄,但身体还是较为健硕。只是随意披散在胸前项后的发丝显得较为凌乱,但此人就是当今晋国的掌权者,晋王。
“不敢,小臣也是刚到一会,如有打搅之处还请圣上责罚。”楚奕说罢便缓缓下跪,直至膝盖触地,身子也随之弯了弯。
“诶!楚爱卿言重了,不知爱卿找朕何事?”
“皇上,近年来天启国国泰民安,却日夜操兵,据线报称武道会之日便是入侵我大晋之时。”
“喔..此事当真?”
“当真!”
“可有何依据?”
“此有密函一封,臣今日刚回府便收到了此信,于是便快马加鞭前来禀告,还请皇上过目!”楚奕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封卷着的信纸,纸长一尺,其上用一根细小的红绳绑着。
“砰砰砰…”楚奕双膝跪地,一上一下地跪到晋王的面前,双手将信纸奉上。
“爱卿乃朕左膀右臂,你说的话怎有不信之理呢?”晋王话是这么说着,手却一边抓向信函,而后缓缓地打开,只见里面写着:蛇入巢!
“蛇入巢?这是何意?”
“回皇上。蛇乃阴毒之物,指代天启国。而巢内天才地宝应有尽有,指代我大晋!”
“好好好…好一个蛇和巢,哈哈…朕的大晋地大物博,天启国定然心痒痒。既然如此,爱卿觉得朕要怎么做呢?”晋王连说三个好,心里畅快极了。
因为在他看来,晋国在他的手上已经国富民强。比起先辈来说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臣认为皇上应该下令加固边荒、运送储备军粮、增派援兵。让皇恩浩荡八方。”
“诶!楚爱卿,朕深知你从边荒而来,但久居京都你应该了解,大晋虽国泰民安,但各地连年都有山洪水灾,金库更是出多入少啊!而且边荒乃一区区小城,丢了又有何妨呢?就算打进来也无妨,我大晋皇都城墙坚固,环河相护,实属易守难攻,大不了不出这城门,于城内乐享天年也甚是安好啊!”晋王说得悠闲自在,说到后来更是哈哈大笑,声音充斥着整个清乾宫。
“但是皇上…”
“爱卿不必多言!朕自有算计,你先下去吧!”说罢晋王便挥了挥手,示意楚奕离去。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啊!若弃边荒于不顾,民心必定大乱哪!”楚奕仍不死心,又磕了几个响头。
“朕心意已决,你无需多言,退下!”晋王此次脸上明显不悦,话语间夹杂着怒气。
“臣知错,臣这就告退!”楚奕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跪着倒退了几步便缓缓地站了起来,就欲转身离去。
“楚爱卿…”
“臣在!”楚奕不明所以,狐疑着转过身来。
“皇上有何吩咐?”楚奕再次作揖。
“你过来。”晋王向他挥了挥手。楚奕便上前了两步。
“你过来!”晋王再次向他挥了挥手,示意楚奕靠近些,但声音却开始渐渐压低。
楚奕终于明了其意,于是俯身走到晋王跟前,侧耳贴近晋王。
“爱卿找的小妞可越来越水灵了…”晋王说话间还将手指了指还在熟睡的妃子。
楚奕顺着晋王所指指出看去,而后一阵惊异,只见一副玉体大多裸露在外,只看一眼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爱卿什么时候再找一个进宫来?”晋王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舌头不自觉得舔了舔嘴唇。
“皇上,这个自然不是问题,只要皇上喜欢,随时都有!”
“此话当真?”
“当真!”
“哈哈哈…好好好,爱卿果然是朕的得力助手。”
“嘘…”楚奕用手指轻轻贴着唇前,示意晋王小声一些,担心吵醒了妃子。同时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熟睡得妃子。
“对对对…是朕冒失了,今晚我可在此等爱卿的好消息啊!”晋王再次压低了声音,但他可真不是怕妃子,只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而已。
“臣遵命!定当不负皇上所托。只是…”楚奕欲言又止。
“爱卿有话但说不妨。”晋王看楚奕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跟着有点着急。
“边荒一事…”
“朕还以为何等大事,此事爱卿适当处理就好,朕不过问。”
“但金库确实有些吃紧,这…”
“你怎么这么越来越磨叽了?回头我下令增收些赋税就好了。”晋王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楚奕现在办事越来越磨叽了,不比之前自己还没开口他就知道怎么做了。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奕听罢开心极了,便立刻站定向晋王行了个大礼。
“咳..爱卿不必多礼,大晋江山就需要你等良臣,望再接再厉,下去吧!”晋王清了清嗓子,顿时声音变得洪亮起来。
“谢主隆恩,臣告退!”楚奕说罢轻轻后退了几步,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小柱子!”楚奕前脚刚走,晋王后脚就喊着守在门外的太监。
“奴才在!”一道臃肿得身影窜了进来,身着太监服,手握拂尘,此人即是李公公。
“小柱子,你去准备些吃的,给朕补补身子。顺道去查查楚奕近来有何动作,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朕禀告。”
“臣遵旨!”李公公说罢便退了下去。
“朕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晋王伸了伸懒腰,轻轻地晃了晃脑袋,更换龙袍后也离开了清乾宫,之后便朝后宫走了去。
而清乾宫内,龙床上熟睡的妃子还未醒来,只是两滴眼泪渐渐滑落了脸颊。嘴巴还喃喃自语,仔细一听竟然是:奕王,祝您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