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云墓 > 第十三节 玄冥珠起老城殇
    传闻五洲之内有七处天封之地,如今其中已有六处皆现于世间、被世人称为玄冥、苦煞、烈狱、弑空、妄邪、断神,然最后一处无人所知,不知其所封之地,不知其所封之物,数万年没有出现于世间,世人皆不知是否有此封地。

    六处封地经历万万年,孕育出六件神物,一颗可以沟通阴阳的珠子,一把只会杀人的剑,一杆能驱使万鬼的笛子,一柄杀仙的刀,一只祸乱人间的白狐,一件能忘世的长衫。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见过他们的人都出现在万年前,当世之人皆不知有如此之地有如此之物,唯有上古奇人所著《楚洲异志》略有记载,当世恐怕也只有时雨一人知道这些,就连将书给他的幽鬼恐怕也不知道,如此奇书,真有如此奇地,否则他定然不会犹豫再三,准备千年。

    尚且不说其它,如今这被封印万年的封冥之地在不知不觉中被打破,这人间又将会有一场什么风波。

    那漫无边际的长阶,就那样漂浮在无尽的黑暗里,没有任何依托,没有任何支撑就这样漂浮在那里千年万年。站在巨石面前,看着那透着一股阴寒的两个玄冥大字,哪怕是那葬云山上高高在上的仙人,也不禁感到一丝凉意,那是一股来自于幽冥的凉意。

    英伟老者重新整了一整不知何时被风吹乱的衣衫,这里哪有风,老者皱了皱眉头,好似在责怪自己这百年的道行竟然也被这区区的两个血字给惊住了。收回那看着巨石的双眼,转身回到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石阶,望着那遥遥无期的长阶,嘴里喃喃的念着“玄冥”。

    脚下的赤阳剑早已回到了他的腰间,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向着长阶走去,慢慢的向上走去,却不知道这长阶究竟通往哪里,也不知道这玄冥到底是哪里,那拧着的眉头越来越紧。

    这长阶究竟是谁建造的,这玄冥之地到底是谁开辟的,这里隐藏着什么,为什么五洲之内没有完整的记载过,为什么只有流言传于在世间?是被那无尽的历史所掩盖,还是被万年的时间所忘记。

    掩盖了为何不抹去痕迹,还有流言于世间,忘记了为何不彻底,还对这世间恋恋不舍,这奇物真的难以封印?从来都不是,是人心从未封印,痛总是忘得很快,不是吗?

    黑暗里密布着浓浓的雾气,刺骨的凉,放佛来自阴冥,这样的地方总是让人不舒服的,可是对于和这阴气相伴了近千年的人来说,这算什么,只不是一阵微风罢了。

    悬浮在地底的长阶,在这雾气最为浓郁的地方终于到了尽头,穿过这最为浓郁的雾气便是一座高高耸立的祭坛,这里没有一丝雾气,那些挣扎的浓雾似乎想要亲近,却又不敢靠的太近,那最后一块石阶如同一把刀,横在那雾气面前,一步不敢多越过。

    再看看那祭坛周围,到处刻画着繁杂的符文,有的像是人的手,有的像是眼睛,有的又像是真真的文字,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这长阶的尽头,就这么突兀的出现一座刻满了奇怪符文的祭坛,没有任何东西,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审视着四周,审视着此刻正在仰望着的两道黑影。

    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凝视着那祭坛顶端那里透着无尽阴气的,泛着荧光的玉珠,一个眼里透着激动,一个眼里透着忧伤。鬼老此刻的双手都在颤抖,他知道自己赌对了,鬼杖在他的手里一直的颤抖,好似在渴望,就像万年以前这泛着荧光的玉珠就是和它在一起的。

    那一股股阴气不断地进入他的身体里,让原本因为阴玉所带来的虚弱慢慢的恢复,这是多么精纯的力量,这就是我们全族人追求的力量,纯粹的力量。站在他旁边的黑影被鬼老的情形打断了目光,转头看向他正在不断改变的容貌,还有那四周不断涌入鬼杖的阴气,略带着疲惫的摇了摇头,好像是在叹息着什么,好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鬼老享受在这股力量中,不去管这周边的老族长,没有人注意到那祭坛上的符文在悄悄地改变方向,没有人注意那泛着微光的玉珠此刻正在挣扎着好像要冲破什么壁障,就是那么一瞬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祭坛下的人不知道此刻还有少年躺在那石阶上一动不动的少,也不知道那英伟的老者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一个沉浸在力量中,一个沉浸在叹息里。长长的阶梯笔直的向下延生着,包在浓浓的黑暗里,没有人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走到了尽头,哪怕是仙人都无法驱赶这片黑暗,跟何况少年呢?

    静静的躺在石阶上,听着那还不太适应的声音“砰、砰、砰...”,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是那样的稀奇,少年有些莫名,他不知道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只不过十三年来第一次感受到。沉浸在这黑暗里,时雨并没有害怕,因为这里哪怕是黑,但是不痛了,就这样死在这里也不错,只是不知道小舞会不会为我伤心,应该会吧,我们是朋友,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少年不知道有一双脚站在了他的面前已经很长时间了。

    皱着眉看着躺在那里的少年,快要奄奄一息一般,却又不断地有生机在他的体内补充着,将目光移到少年的心脏,那里正在一起一伏,常人看了一定会以为那是心,可是站在那里的老者的目光像是要穿透时雨的胸腔,把里面已经与时雨连接在一起的血玉给看穿。

    许久之后老者突出两个字“孽障”,在他的心中阴玉本就是为祸世间的邪物,如今这邪物和少年融为一体,自然这少年也就是邪物,也就是孽障。时雨听了老者的话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他用仰望着那英伟老者,本能的颤抖了一下,随后便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就那样看着老者。

    这位云墓掌门没有想到这少年人会有这般反应,能够如此平静的面对他,甚至不怕死亡又或者说坦然的面对死亡,之前他一直想杀了他,可是此时再少年人这般的坦然面对下,他又下不了手了,仙人真是矛盾,从来不能痛痛快快,哪怕是这云墓的掌教一样不能避免。

    不如就带会葬云山下镇压,也好过杀了这个少年,老者心想着,便将时雨用法术裹起跟谁他一起向那阶梯的上方走去。时雨似乎没有想到这不知为什么一直想让自己死的老者尽然没有杀了自己,也许这就是仙人,他用尽积攒了很久的力气才说出两个字“谢谢”,老者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加快速度向上走去,只是时雨听见一声“哼”从耳边飘过。

    少年人也不管其他就这样躺在那里,向那石阶的顶端飘去。不知所往,方能不知所畏,万事皆随缘起,世事皆有天定,管它呢。

    长阶再长终有尽头,步子多小也会走完,终于从这片黑暗中走了出来,少年和老者慢慢的适应着黑暗之外突然出现的光芒,冷光将整个祭台的周围都照亮,却唯独不向阶梯的下方蔓延,生生的隔绝了石阶与祭台。老者很快的看清了这石阶尽头的景象,那里是一桌突兀而起的祭台,没有其他的东西,只有一座祭台立在那里。此刻,祭台下面站着两个身影,有一道身影牢牢地盯着那祭台之上正在发光的玉珠,从那玉珠之上不断地散发着冷光向着那身影手上的的乌黑拐杖融入,随着时间的推移,光芒越来越盛,那玉珠和拐杖颤抖的也愈发的厉害,而那包裹在冷光中的身影也越发的精神起来,只有另一个站在那里的身影慢慢地将腰又向下佝偻了几分。英伟老者将时雨放在地上,慢慢的走向前方,身边的赤阳剑泛着灼热的光芒,似乎要将那身影与玉珠劈开一般。

    英伟老者只顾盯着前方,没有注意到那在地上的时雨此刻也在那里不断地抖动着,四周的阴气正在牵引到他的身边,隐隐的要比那祭台下的身影还要快,只是没有清光围绕,否者会更加的强盛。时雨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地加快,好像在渴望能够离祭坛更近一点,拼命的吸收着这四周的阴气,少年虽然在颤抖可是却不痛苦,甚至是有些舒服,痒痒的感觉在身体里面四处的游动,感觉力气再一点一点的恢复。没有人去注意他这个小孩子,自然就没有人会发现什么异常。此刻的宽广的平台上只有那尽力散发着光芒的赤阳剑还有那清光越来越盛的玉珠和拐杖,还有一座冰冷的祭台在那里高高的俯视着脚下的人。

    长阳掌教慢慢的向着祭台靠近,手里不断地在空中刻画着繁杂的符印,不断有金色的符印出现在他的身旁,只是可能因为在这四周充满着阴气的地方,使得那些符印不断地在变得暗淡,掌教也拧着眉看着这些刻画的符印的变化,加快了速度。

    向前又走了五步,便停了下来,两指招空中虚点了两下,然后直指向那祭台之上的玉珠,那散发着灼热光芒的赤阳剑还有老者四周的符印跟随着一起斩向那玉珠,两股力量碰撞在一起,将那原本的清光削弱了几分,也让沉浸在阴气中的鬼老醒了过来。

    云墓掌教站在那里,看着此刻正在与玉珠对峙着的赤阳,还有那四周试图封印的符印,片刻后将目光转到了此时已经转过头来,正在轻抚着乌黑拐杖的鬼老,还有同时被惊醒的苍老了许多的老族长。鬼老看着那站在面前一言不发的云墓掌教,冷哼了一声道“你这葬云山的小娃娃,不等着我去找你麻烦,现在竟然还敢追到这里”接着他又瞥了那躺在地上时雨,诧异了一下,然后继续看着长阳掌教笑道“多亏了我这乖孙子,还有你这小娃娃的福才让这玄冥之地得以重开,让我耗费了近千年的准备才得以成功,才让这阴阳相聚,玄冥杯开”。

    掌教皱着眉看着在那里肆意的笑着的鬼老,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何这少年人会有阴玉如此邪物在身,原来都是眼前这个幽族余孽所筹划的,身为云墓掌教虽然百年来一直恪守祖训,重来不去干预人间的事,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仁心,特别是有人利用阴玉为祸世间,更加的让他不能容忍,如今不知开启的这玄冥之地到底给会人间带去什么样的灾难,让英伟老者一时气起,哪怕是百年修为也挡不住此刻的怒气,嘴里硬硬的吐出两个字“该杀”。

    只见他从怀里取出一枚火红的玉环,置于胸前,顿时那玉环内便有无尽的烈火蹿出,将老者的和那鬼老一起包裹在里面,隔绝了鬼老与这周围阴气的联系,鬼老没有料到这掌教会拿出如此奇物,措手不及之下被那纯阳之火包裹住,与英伟老者在那纯阳之圈内斗法。英伟老者看着鬼老淡淡地说了一声“今天定要让你这幽族的余孽葬身在这烈焱环内”,随后便和那鬼老战了起来,只留下一个少年和一个将死的老者。

    佝偻着背的老人慢慢的走到了时雨的身边,然后坐了下去,不去管此刻正在那烈焰环内打斗的两人,不去看正在僵持着隐隐有些不敌的赤阳剑和玄冥珠,就这样坐在那里,看着这眼角有泪还在不停颤抖的少年。他轻轻的抚摸着时雨的头,仿佛又回到了千年前的部族里,看着那些孩子一般,眼中满满的都是追忆和慈爱。用手摸了摸时雨眼角泪水,然后慈祥的看着时雨轻声的开口道“好孩子,不要哭,不要怪你的爷爷,他也不过是可怜之人,都是我的错,都是贪心惹的祸。你被最亲近的人欺骗,而我却欺骗了所有最亲近的人,我的孩子们,我的族人们,我是罪人”老者没有告诉时雨他也是幽族之人,不知道为什么要骗时雨,也许是不想这个可怜的少年在和幽族有丝毫的联系,说着老者眼泪顺着那干涸的脸流淌下来,落在时雨的脸上,是那么的滚烫,是那么的苦涩。

    “好孩子,你知道我的孙子当年就和你差不多的大,可是因为那冥玉遮住我的双眼,因为对力量的贪婪,我失去了我最疼爱的孙子,即使现在我可以活千年万年又有什么用,我们终于吃到了自己所造的孽长出的果,这千年的孤寂,是如此的让人难以忘记,如此的让人心痛”,时雨一动不动的听着老人的话,将之前因为听见爷爷和老仙人说的话而带来的难过,绝望都放在了一旁。

    虽然爷爷是在欺骗我利用我,可是那十年真的很快乐,那十年爷爷是真的在把我当孙子看待的,时雨心里十分的确定,哪怕是现在爷爷不是以前的爷爷了,但是毕竟快乐过,应该比没有好的多吧,少年人的心都是向善的,特别是看着此刻在独自落泪的老者,更加的不忍让他伤心。就这样时雨静静地躺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老者向他诉说着往事。

    “好孩子,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最亲的人都离开了,他需要活着的信念,答应我,不要恨他,有机会的话,在他老去以后就把他放在你曾经埋葬他的地方,他应该会很开心”,说着老族长从怀里拿出了一块血红的石头,怔怔的看着它,嘴里呢喃着“希望没有太晚”,说罢,就将那玉石放在时雨的手里,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孩子,你原本无心,现在冥玉和你融合在一起,帮你补齐一半的心,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了,可是阴玉毕竟是阴邪之物,极寒极阴,现在我将这颗当年从封冥碑上取下的血玉交给你,帮你占时镇压住这纯阴之毒的侵蚀,有机会出去了,你一定要去葬云山,利用阳玉将你的另一半心补齐,否则阴毒镇压不住,你就不是你了,孩子,记住了....”

    连续的说话像是把老者掏空了一般,特别是将那血玉拿出以后,仿佛抽走了他追后一丝力气,用了好半天的时间终于将要交代的话,交代给了时雨,最后只听见他重复着“孩子,不要恨,不管遇到什么事,不要去恨...不要有恨...”紧紧的握着时雨的手,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结束了他这悔恨的一生。

    只留下少年人独自在那里用尽所有力气,想要抬起手臂,慢慢的,终于抬起了手臂,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趴在老者的胸前大哭起来,摸着手里滚烫的血玉,少年人只觉得十分的难受,觉得有一种不曾有过的感受从自己的胸口传来,那是--心痛的感觉,只不过此时的少年不知道罢了。

    “砰”的一声赤阳剑被击落下来,狠狠的插在地上,那玉珠将赤阳剑打走,挣破封印重新的发出清光,甚至比之前还要亮,直接的穿过烈焱环的纯阳之火,将鬼老包裹在内,本来已经快要招架不住的鬼老借着这个机会,将烈焱环的围困冲破,迅速的退到祭坛的下面,他将嘴角的血擦干,气愤的看着此刻也有些狼狈的英伟老者,二话不说直接跳到祭坛之上,将那早已经融合的差不多的拐杖和玉珠接在一起,顿时那清光之盛,放佛要把整个地下照亮,四周的阴气如同泄了闸的水一般疯狂的像鬼老那里涌去。

    英伟老者想要上去阻止,却因为这里的环境无法借用纯阳之力,被鬼老打翻在地,喷出一口鲜血,单手支撑着身体,这玄冥之地太过的诡异,让他纯阳之法都削弱了几分,再加上刚才和鬼老的斗法此刻已近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而鬼老在得到玉珠的帮助,不仅刚刚的伤势好了,此刻也越发的强大了。看着倒地的掌教,他将那拐杖猛地一挥,立刻让英伟老者又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又举起手上的拐杖,蓄积了力量要将这云墓掌教毙命在这玄冥之地的时候,却被一个单薄的身影挡住了,只见那到身影被卷到十米开外的地方,差点要掉到石阶上。

    少年艰难的起身,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看着那既熟悉又陌生的爷爷,轻声的喊道“爷爷”,鬼老没有想到时雨还能动,能够挡住他的一击,而且还没有什么大碍,复杂的看了一眼少年,没有说话。时

    雨见爷爷没有理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的向着那祭台的方向走去,看着越来越近的时雨,鬼老的眼睛越发的眯在了一起,看着那随着时雨的走近,而分走的阴气,融入在少年的身体里,他不再一动不动,引导着四周的阴气试图去阻挡少年的脚步,可是没有一点作用,少年还是继续的向前走。时雨不想和爷爷成为仇人,此刻他只是想看看爷爷会不会对他下手,爷爷是不是真的无情,他鼓足了所有的力气,向着祭台走去,越来越近。

    鬼老,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越发的气愤,不管此刻还在融合的玉珠,将它狠狠的从祭台上面拔了出来,在他拔出的过程,整个地下都在颤抖,不断地有碎屑掉落下来,不断地有石阶掉落下去,似乎整个浮空的祭台都是靠着玉珠支撑起来的。

    鬼老气愤的看着少年,为什么要去逼他,既然如此就死吧,和你原来的命运一样离开这烦扰的世界,与玉珠融合在一起散发着清光的拐杖,此刻挥向少年,一束清光打在他的身上,而少年体内此刻,也出现一道光芒将他护在里面,只是不断地向后缓慢的退去,无法伤害少年。

    鬼老看着少年身上的光,看着少年心脏的地方,顿时将玉珠完全拔了出来,让那拐杖和玉珠完整的融合在一起,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似的,直直的打在少年的身上,这次少年终于没有抵挡住,带着心死的眼神看着爷爷,碎着那不断掉落的碎石,掉进那无边的黑暗里,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血玉。鬼老强行将玉珠取出,自己也受到了不小的损伤,看着那掉落的时雨,还有追着时雨而去的英伟老者,转身带着拐杖和玉珠向着黑夜里走去。

    玄冥珠被取走了,整个溧阳城都怕是保不住了,这座千年的古城那里想到会有今天,慢慢的陷入这地底,哪怕是仙人们都来不及带走这些平凡的人,或许也没有人愿意离开这座守护的他们千年的溧阳,没有人愿意离开,因为他们是早已死去的人。只有那云墓里的仙人,还有止葛寺的老僧走了。

    所有人都伴随着这座古城离开,有的人再喝酒,有的人在唱歌,在唱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歌。长阳掌教拖着疲惫的身躯,借着赤阳剑看着此刻已经面目全非的溧阳,看着那被无尽黑暗埋葬的少年,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走了。

    该走的都走了,该留的都留了。

    小姑娘将一本破旧的书,还有一片夹在书里的枫叶留在了十字坡上,白衣女子在那里施了法术,也许是怕被调皮的风翻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