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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默,说,“刚刚陪你来的是朕贴身的内侍,叫奉全,也是最了解朕的,你平时少说话,懂不懂?每天上朝……”
他为难了,拧了拧眉说,“明日上朝你就宣布有任何奏报之事全部写折子呈上,届时在御书房朕来批阅,还有什么不懂得再来问朕,其余的只能你随机应变了。”
我大大的松了口气,庆幸他的深明大义,幸好没死脑筋的和我死磕,牢牢记住他说的话连声说,“好好,我一定好好遵命。”
他似乎还算满意我完全臣服的态度,表情略有缓和,问我,“你叫什么?”
“方云溪。”我不假思索的回答,然后又反问,“那你叫什么?”
他的脸又黑了黑,冷冷瞥了我一眼,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说就不说嘛,瞪什么,我就不信我自己还打听不出来。
“尉迟卫。”冷冷吐出三个字,他像看白痴一样看我,“你连北国皇帝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原来他是不满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小人物和大人物之间差距太大吗?我这小村姑哪里会得知天子名讳。”
尉迟卫没理会我的马屁,蹙了蹙眉,颇为嫌弃我顶着他的脸在这里无下限的讨好献媚,“给朕好好说话!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哦。”我坐直身子,正襟危坐。
“给朕,给我安排两名内侍伺候吧。”尉迟卫用上位者的口气不耐烦的命令。
我立刻答应,“好。”可是说完我就发现不对劲,好心提醒,“你……你沐浴更衣应该都是习惯了被人伺候的吧?可你现在是女人……”
尉迟卫的嘴角狠狠一抽,不可避免的又剜了我一眼,忍了又忍,还是说,“那就安排两个宫婢吧。”
我站起身笑道,“好的,就是你看现在我们俩都挺尴尬的,不可避免肯定是要被迫非礼对方的,尤其是沐浴时,你可要手下留情啊,我……我尽量也不琢磨你的身体,你也不要……”
“滚!”
话没说完,尉迟卫怒喝一声,我吓得屁滚尿流,赶忙就跑出了宣明殿,但还是很委屈,我毕竟是女子比较吃亏好不好,怎么好像他才是最吃亏的,朗朗乾坤到底有没有天理了,但显然是没有。
通过尉迟卫的提醒,我一直保持着缄默冷酷的模样,很少开口说话,不是装模作样的待在御书房假装看书,就是小睡,还算平安无事到了晚间,舒舒服服的用过丰盛的晚膳,奉全趁着我用好膳起身之际问道,“皇上,今儿要去哪位娘娘宫里歇?”
我脑子一时有些空白,但很快反应过来皱了皱眉,“不用了,朕有些累,更衣歇了吧。”
奉全不疑有他,应着就替我宽衣解带,又是睡了美美的一觉,第二天卯时我就被奉全叫醒起来上朝,难得睡这么舒服的一觉,被奉全叫醒我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就嘟囔一声,“紫碧,别吵,在让我睡一会儿。”
也不知奉全是何反应,他仍然坚持不懈的叫我,我终于被他嗡嗡的叫声扰的在无法入睡,猛的坐起身很是恼火,可看清奉全笑盈盈的脸,又听他说,“皇上,该起身更衣去上朝了。”
我叹了口气,对了,我现在是北国皇帝,皇帝每天都是要上朝的,根本睡不成懒觉,很无奈,但还是慢慢吞吞下床被伺候着更衣洗漱。
从侧室走上金銮殿高台摆放龙椅的台阶,群臣整齐的跪下,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忍住一个差点冒出来的哈欠,使劲睁了睁眼坐上龙椅,看着下方跪倒的众臣心里嘀咕,还万岁,不给我睡懒觉我百岁都活不到。
清了清嗓子,我朗声道,“众爱卿免礼。”
下面的臣子都站了起来,有一个身着蓝色官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出列恭敬道,“臣范旭有事启奏。”
“爱卿请讲。”我有模有样的敛目肃神,听他禀报。
范旭就拱了拱手道,“昨日广宁传来消息,说是水患已解,堤坝建造百姓也很配合出了不少力,可因水患而摧毁的庄田房舍不计其数,今年百姓收成已是无望,如此今年赋税怕是交不上了。”
百姓都没饭吃了,还交什么税,我嘴一张就想说赋税免两年在拨些粮食过去救济,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尉迟卫那冷冷的威胁声就在我脑子里萦绕徘徊,我立刻就改成沉吟表情,揉了揉太阳穴露出不舒服的模样,“原来是这件事,朕近来身体有恙,诸位爱卿以后有事启奏就通通写折子呈上吧,范爱卿,你刚刚说的赋税也去写个折子递上来吧,退朝。”
说完我也不顾群臣和奉全的异样惊讶表情,起身就走出金銮殿。
奉全反应过来赶忙亦步亦趋紧跟紧我,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我就说,“待会将折子全部送到御书房来,对了,去派人将宣明殿那个姑娘也叫来。”
奉全垂下眉目答了声是,等我走进御书房时桌案上已经摆放好大臣们启奏的折子,在桌案前坐下,我在奉全的注视下装模作样的拿起一个折子打开看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看的仔细,看完后我又佯装沉思,可尉迟卫还没开,我不得不拿起笔犹豫着要不要批,这时尉迟卫终于来了。
我一喜,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放下笔沉着的遣退所有人包括奉全,起先奉全很是不能接受我两次将他支开的行为,但见我表情冷硬,毫无回旋,他也没有办法,又不敢直接问我忽然疏远他的原因,便默默的退了出去,背影很是寂寥。
等殿门被关上我赶忙从椅子上起身对冷着一张脸看我的尉迟卫殷勤道,“来来来,你快来批阅这些折子吧,就等你呢。”
尉迟卫叹了口气,走到桌案边坐下说,“总是避开奉全也不是办法,我以前不论做什么他都会在身边伺候,你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避开他,他必然起疑。”
“难不成你临幸嫔妃他也在床边侯着?”我脱口而出。
尉迟卫瞥了我一眼,说,“自然。”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虽然对女色并不挑剔,但你这种姿色……”
我讪讪的干笑,“说的也是,再说哪有在御书房临幸的,若被朝臣知道,怕是要说你祸乱朝纲了。”
尉迟卫瞪我一眼,遂不在理我,顾自拿起一本奏折批阅起来。
我这才得空打量他今天的装扮。
一身普通面料的灰衣长衫,乌黑的长发用一根丝带高高束起,没戴任何饰物,显然是随意的男装打扮,不同于那日的狼狈,今天他穿戴整洁洗去满身污垢,也算焕然一新,只是那张素面朝天的脸委实太过平庸,塌鼻子,小嘴巴,眼睛还算大,可眉毛太粗又杂乱,连唯一的优点都掩盖了,鼻端两颊边还有点点褐色斑点,显得本就不怎么出色的容貌更加难看,可配上他那强硬专注又冷冽的气势,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我有些感叹,如今换了一个视角在看这张脸,我竟想不起我原本的模样了,在一想我又忧虑起来,得想办法在两个月内回到自己的身体,否则尉迟卫肯定会发现端倪。
想到这我有些心烦气躁,也真是够倒霉的。
“皇上,丽妃娘娘求见。”
正烦着,殿门外忽然响起奉全的通禀声,我立刻收了思绪下意识去看尉迟卫,他也正抬起头看向我,简单的吐出两个字,说,“不见。”
我立刻对外重复喊道,“不见!”
外面没了声,那个丽妃似乎也就这样走了,我舒了口气,毕竟我不是男人,哪里能应付后宫中的女人。
在御书房闲得无聊,又不敢和尉迟卫搭话聊天,我就在书架上翻了本史记来看,一看就是小半个时辰,正看的昏昏欲睡,尉迟卫搁下笔问我,“今日早朝如何?”
我赶忙打起精神回答,“还好,没出纰漏。”
他点点头,站起了身,“行了,奏折都批完了,有什么事在找我。”
说着抬脚就走,看着他走出门,我才敢打出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准备回寝殿睡觉,回到未央宫我还没来得及爬床,就听奉全小声对我说,“皇上,淑妃娘娘来了。”
我一句顺口的不见还没说出口,就闻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环佩叮当间一身着粉黄相间长裙的女子就扭着柔软的腰肢款款走来,她面若芙蓉唇若樱,一对柳叶眉下是一双笑盈盈的杏眼,琼鼻皓齿,肤若凝脂,姿容艳丽,乌黑长发高挽,别了一朵相映辉的牡丹花,斜插三支镶着蓝红宝石的金簪子,窈窕身姿,酥胸饱满,真正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只是……我可无福消受啊。
“皇上。”
淑妃软软的唤了我一声,微微屈膝行礼,这一弯腰波涛汹涌的酥胸顿时好像要挣脱薄薄衣料的束缚一般喷涌,然后就听淑妃说,“听说皇上龙体不适,今日还宣布早朝也不上了,臣妾可是很担心的呢,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一些药膳,皇上快来尝尝。”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快正午了,只见宫婢一一将膳食端了进来,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和淑妃去吃这个饭,我们坐在桌前淑妃不住的给我夹菜,一边说,“听说昨天皇上出宫带了个妹妹回来,怎么也不封号也不提位的,就这么把人家放在后宫会不会委屈了她?”
早膳没用我确实有些饿,虽然很想大快朵颐,但不得不装作有条不紊的斯文模样慢慢吃,闻言淡淡说,“她?朕又不打算纳她入后宫,给她位分做什么。”
淑妃闻言顿时笑靥如花,掩嘴娇笑一声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到我身边,拉起我的左手就坐进我怀里,抬起波光流转的眸子看我,“皇上,您可真是不老实,明明今天为了她还拒见了丽妃姐姐,两个人在御书房你侬我侬,怎么还说无意纳她入后宫,臣妾又不是小气的,能多个姐妹伺候您我们姐妹几个也是高兴的。”
我被淑妃的行为吓了一跳,手一抖玉箸就掉在桌子上,想推开她,可是又怕惹人怀疑,就勉为其难脸色发青手法僵硬的搂住她,说,“爱妃真的想多了,朕若是想纳谁入后宫用得着遮掩吗?况且御书房乃处理政事之地,朕岂是那种酒色昏头,不顾礼法规矩的君王,再说,你若看见她的长相或许就不会认为朕对她有兴趣了。”
淑妃的美眸掠过一丝诧异,扫了一眼掉在桌面的玉箸,笑容越发璀璨,“是臣妾口不择言,皇上岂是那等酒色之徒,还请皇上恕罪惩罚。”
娇媚的说着,淑妃往我怀里又贴近了几分,一双藕臂圈住我精瘦的腰,殷红的嘴唇有意无意的半嘟起,好似在邀请我去采撷一般,柔软山峦更是大胆的在我胸口蹭来蹭去,我的身体更加僵硬了,她却以为我是身体起了变化,干脆抱住我的脖子就要献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