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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你这可怜的怪物。”
“我不是!”
我又一次在梦中惊醒,我用手稍微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摸了摸紧扣在我左眼上的眼罩。掀开被子来到离床不远的镜子前移开眼罩,露出躲藏在眼罩下红色的眼睛,它就像被鲜血覆盖在上面,搭配着如同猫眼一般的长条瞳孔,透着诡异。
每天一觉醒来,我经常会来到镜子前,希望移开眼罩时,左眼能够恢复正常,显然迎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我是个孤儿,被上天遗忘的孩子。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儿时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只有脖子上挂着的银链上刻着南宫池三个字,我知道这也许是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产”。
还有那每个月4号从我家门缝下塞进两千元的陌生人。
对于这个陌生人我整整好奇了11年。我经常在4号那天一整晚都守在门旁等待着他的到来,可是每次钱从门缝下塞进来后,我迅速打开房门,门外居然一个鬼影也没有。
起初,我以为是鬼怪作祟,但随后想想,他们用的是印着阎王爷的冥钱,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毛爷爷,这样一来我也就释然了。
学校是我最讨厌的地方,也是我嫉妒别人笑容的地方。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有说有笑,而我却只能孤零零的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窗外。
“唉!”我叹了口气,洗漱完背起书包朝楼下走去,如同往常一样在楼下的早餐店买了两份的早餐,走到十米远的路口时,将其中的一份早餐递给一名头发邋里邋遢,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男人味的中年男子,他叫沈琛。
大家也不难猜出,他是一名流浪汉。和我一样孤独的人,也是唯一个每次见到我时会对我微笑的人。
我不止一次邀请他我家中洗漱,都被他婉拒了。或者是让他去找一份工作,他总是灿烂一笑说:不离开这条街就是我的工作。
“眼罩怪物,站住!”我刚要走进学校大门时,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一名叼着香烟穿着校服的男生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这男生我认识,他是我们班的同学林家栋,站他身后的俩名学生是他的狗腿,夏留和倪建建,他俩也是我们的班的。
每个学校总有那么几个认为自己身手了得,人多势众的小混混,仗着自己的拳头够硬心肠够狠的人去欺压身边的同学。我挠了挠头发走了过去。
“怪物,哥们我忘记吃早餐了。”林家栋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地踩灭。
我无奈一笑,将口中剩下的二十几块掏出递给了他。
他拿着钱递给他身旁的周伟,“去买一包烟来。”随后,恶狠狠地瞪着我,“要是让我知道你身上还有钱,我就要你好看。”撂完这句话,他们几人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扬,觉得他们和我一样可怜。我只是被上天遗忘,他们却是自己遗忘了未来。
走进教室,我坐在位置上趴在桌上打算睡个回笼觉。像我这样被同学排挤的学生,自然也不会受老师的待见,只要我不去打扰他讲课就行。旷课,睡觉都随我的心情。
当我一觉醒来,英语老师任间情吐着她那装腔的英文。我微微皱眉打算换个睡姿继续睡的时候,任间情突然跪倒在讲台上,口吐白沫,班上的女同学疯狂的尖叫起来冲出教室,男生则趁势冲上讲台上围观起任间情那若隐若现的36D罩杯。
我也离开了课桌走到讲台旁,看着跪倒在地的任间情。很快我发现她洁白的脖子上开始出现若隐若现的掐痕,我暗叫道,不好。
我趁人不注意偷偷地移开眼罩,一看,我顿时吸了口凉气,一名身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孩,皮肤异常白皙,满脸布满青丝趴在任间情的背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任间情的侧脸,双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
很快,她似乎注意到我的存在,机械般的扭动她的头,我甚至能听到她骨头扭动发出的“嘎嘎”声。只见她嘴角微微扬起,对着我阴森一笑。我急忙放下眼罩将头移到一旁。
当其他老师赶到教室时,任间情已经没有气息了。跟着其它老师回到教室里的女同学,见到此状,吐的吐,退后的退后,甚至有两名女生被任间情的死状吓晕了过去。
男生则更多的是惋惜,心疼那离他们远去的36D般人间胸器。
不久之后,警察也赶过来,简简单单询问了经过便随同任间情家人抬着尸体离开了。
任间情尸体被抬走后,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诅咒开始了。”坐我前排的小胖妞王薇薇一脸惶恐地说道。
“什么诅咒?”她同桌林小雪问她。
王薇薇小心翼翼地扫了一圈周围,中间还瞪了我一眼,轻声对林小雪说:我听我姐姐说过,九年前,我们高一十三班有个女生晚自习后,在天台跳楼自杀了,可怕的是那名女生临死前穿的是红色连衣裙。第二天当老师正在上课时,黑板上竟然突然出现一行血字,写着八个大字,凶手未现,三年一次。
出现这事之后,学生根本不敢来上课,之后这间教室便被废弃了。
时间久了,这件事也被淡忘了,可是过了三年,因为报名高一新生太多,这间教室重新使用,一个月里竟然先后死了十一名学生才平息下来。学校花了很多力气才封锁了这则消息不传流出去。
又过了三年,这间教室不再使用,可是诅咒并没有停止,高一十三班的学生依旧在一个月里先后死了十一名学生。
今年新生过多,新上任的校长是无神论者,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无稽之谈,这间教室今年才重新使用。
“那我们怎么办,今天Mrs任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林小雪一脸慌张的说道,“我们明天还是不要来学校了,我运气一向不好,我很怕下一个就是我。”
王薇薇点了点头说,我们明天躲在家里不出门就会安全了,直到死了第十一个人再出门。
说完,她扭头看了我一眼,“有这可怜的怪物在,他一定是下一个。”
我与她四目相对,淡淡一笑,背上书包起身离开了教室。走出学校大门朝家的方向走去,不受大家待见的学生唯一的好处就是想旷课就旷课。
回家的路上,我总是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诅咒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想想我的左眼能看见灵异的东西,诅咒这玩意,我觉得它是存在的。还有王薇薇说九年前那个被人施暴的女生临死前换上了红色连衣裙,为什么我刚刚在任间情背上见到的女生却是穿着黑色的连衣裙?
“有心事?”沈琛撩开积满污垢的长发笑着对我询问道。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地已经离家不远了。
“你怎么看出来我有心事?”我反问道。
他从地上站起身,用他那黑黝黝的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这11年来,你只要有心事才会忽略我的存在,就像上天遗忘了你一样。”
我说,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我以为他又要婉拒我的时候。他点点头说,有啤酒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一名学生,你认为我家会有那玩意?不过,我可以去买,你想喝多少都可以。
沈琛将手伸到脏兮兮的T桖中搓了搓,“那行,我顺便去你家洗洗身子,天气一热身上就难受。”
这是我记事情以来,第一次有人来我家,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暖暖的,也许是我那可怜的孤独在作祟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