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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点击打的劣质雨衣坚硬的外壳,发出哒哒的声响,透过兜帽看外面的雨幕,应为光线很暗影影绰绰的,很不真实。
在家的时候,我的那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十分强烈,现在却打起了退堂鼓。
我骂自己这不是闲的蛋疼么?人家是去办案的,不是去玩,我去了说不得还要被那李忠武臭骂一顿。那老家伙的不近人情我可是领教过了的。再说,大雨天的我跟着他们去蹲点,真是病的不轻。
想着,我转身就要往回走。
今晚的雨下的很细很密集,朦胧的好像雾气。我一转头就看到隔着十米多远的街对面,一个穿着好像防晒服的家伙,戴着帽子,背上还背着好像麻袋一样的东西行色匆匆的走着。
这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我想到白天下公交时候撞我的那个人,我从假卢伟那里夺回来的房租,就被那小偷给偷走了。
合同是假卢伟签的,肯定不具有法律效应,等真卢伟的家人接手这些房子后,说不得到时候我还得被赶出去。
想到这,我气不打一处来,管他是不是,先抓住盘问盘问再说。
我悄悄的跟上这人,看他鬼鬼祟祟的不像要干好事,要是能够抓个现行,到时候再分说就合理多了。
那人低着头走的很快,我想看清楚他背着的是什么东西,但岁村没有装路灯,他又是朝村东头去的,灯光越来越稀少,雨幕中我根本无法看清。
我加快脚步,明明那人走的也不算快,可我与他始终保持十多米的距离。
老子练过几年拳脚,都快不过你?
我还不信了,关掉手电跟在后面小跑起来。谁知,前面那家伙在街头转角转弯,我跟过去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难不成被他发现了?
我四下里打量,此时夜已深,加上下雨,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家家户户房门紧闭,稀稀疏疏有没睡的人家的灯光,照的街头尤显寂静。
我看了看,这里距离老潮他们蹲点的地方已经不远了,既然已经来了就过去看看吧。
鬼使神差的,我就到了卢伟死去的那栋房子的门前。
在门前,我听到了老潮的语带惊恐的叫喊:“别动,我开枪了!”
老潮是人来疯,人多了,他的胆子就大。如果和李忠武在一起,我相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老潮都不会这样惊恐的。
我心道糟糕,难道是遇到了杀人凶手?
想到这,我一步窜进院子里,看到门口还有一根木方,就随手抄了起来。
然后我听到“砰砰砰”的枪响,老潮开枪了!
听到枪响,我下意识的就蹲下身子。我怕被流弹给击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房门一下子打开,在这里一点光亮都没有,我隐约看到一团黑影,从门口悄无声息的冲了出去,身形十分灵活,竟然跳到了墙上,翻墙跑了。
那团黑影,看着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人!
随后,老潮也跑了出来。
然后,我就听到啪嗒啪嗒扣动扳机的声音。我一刹那觉得似有电流,从尾巴根子麻酥酥的一直涌到头顶。好在枪到最后也没开火,因为子弹被打光了。
我急忙喊道:“老潮,是我,是我,你别开枪!”
这老潮!也就是空枪,若有子弹,恐怕我今天晚上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边的老潮听见我的话,愣住了。
片刻,他才破口大骂:“宋归航你他妈没事吓唬我干嘛?多亏没子弹,不然打死你丫的!”
我打开手电筒,老潮朝我走来,近了后我看到他脸色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他问我:“刚才你看没看到有东西跑了出去?”
我点头说:“看到了,好像是一条狗!”
老潮提高了语调:“狗?去他妈的狗吧,那根本不是狗!”
借着手电光,我看到老潮挂彩了,手臂上被抓出三道长长的血印,撕碎的夹克下,能看到皮肉都翻卷开。
我问道:“你没事吧,有枪都没打过那条狗?”
老潮再次纠正我:“那不是狗,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看他故意强调不是狗,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问他:“那么说,开了那么多枪,一枪都没打中它?”
老潮被我说的有些恼羞成怒:“那畜生太灵活了,我根本无法瞄准。”
看他受伤的份上,我就不消遣他了,左右打量,就问他:“李队长哪去了?”
我这么一说,老潮一拍大腿:“卧槽,把队长给忘了,要是那畜生去找他们,队长一人怕是难以对付。”
他们是谁我不知道,但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我赶紧跟他说:“走,咱们去帮忙。”
老潮手臂上的伤,看着吓人,实际对他的动作没有妨碍多少。
他在前面带头跑着,我在后面跟着。
在出大门的瞬间,我回头望了望,看到门口好像站着一个人,黑暗中冲我阴笑着,看的我心里直跳。
我们二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问老潮:“你到底知不知道,李队长往哪去了?”
没等老潮说话,他的手机响了,只有雨声的黑夜中十分刺耳。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似乎大松一口气。
他说队长没事,带着我又往回走。
来到村东的大槐树下,李队长站在雨中,头发被雨淋的一绺一绺的往下滴水。
在他的脚下,槐树边上,有一个人不知死活躺在地上。
看见我和老潮,李队长先是瞪了老潮一眼,然后对我不客气的说:“谁让你来的?不知道我们在办案吗?胡闹!”
我终于按耐不住:“我是担心老潮出事,才想着过来帮忙。”
我的意思是,我来不来跟你没关系。李队长却没再说话,而是朝老潮招招手。
“这是那具尸体?”老潮疑惑的问。
李队长点头:“这尸体,正是与卢伟有关的那一男一女中的男人。”
说完,他就蹲下去观察尸体。
此时我将手电照过去,尸体只露出脸部,我看到男人的脸上裹着一层白蜡般的外壳。
手电的灯光,照在那层外壳上,惨白惨白的,十分瘆人。借着手电光,我突然看到,外壳往外鼓了一下。
我禁不住“啊”了一声,李队和老潮都向我望来。
“他刚刚动了一下。”
李队布满的瞪了我一眼:“胡说八道。”
老潮笑嘻嘻以过来人口气跟我说:“第一次见尸体吧,别担心,死的人没什么好怕的。”
我想说刚刚真的看到尸体动了一下,但见二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只能住嘴不言。
这时候李队长冲我说:“把雨衣脱下来。”
“为什么?”我感冒刚好,不想被雨淋着,就说道。
“快点!”李队冲我着急的吼了一句。
看一眼老潮,他的眼里带着点祈求的意思,我不情愿的将雨衣脱下来递给他。
我道他要干嘛,原来李忠武将我雨衣给尸体罩上。我气的七窍生烟,活人淋着雨,让死人穿雨衣,还有王法吗?
看我生气,老潮赶紧冲我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走到我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队长是要保护尸体上的证据,你就忍忍吧,要不你先回家?”
正要说话,眼角余光瞥见被盖在尸体上的雨衣又动了一下。这次,不但我看见,李队也看到了。
他猛然起身,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老潮见我脸色不对,急忙问道。
我拉了他一把,让他远离尸体,手电光紧紧的罩住尸体,不敢有一刻放松。
雨衣下面的尸体似乎在蠕动,上面盖着的雨衣一起一伏。我们三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望着,反正我是脑中空白一片,心里只剩下惊恐。
我想起老潮说停尸房里卢伟的尸体只剩下一具躯壳,里面的人却没了,脑中不由得闪过一个词语:金蝉脱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