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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刘书记和那个阴班背地里有勾当?”
“那是肯定的了,要不这一切太巧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巧合一说,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一定有很长很长的铺垫,再加上一根极易点燃的导火索。”
我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说的出来这么有哲理的话,一下来了兴趣问道:“那卓爷给我们说说你的想法?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铁爷也在边上附和:“是啊卓爷,这一路上咱们遇到的都是同样的事情,但好像只有你弄明白了长胜村儿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您就给我和阿申先说说,后面去了刘书记那里见了那群人我们也能帮上忙。”
卓方示意我们坐下,点上一根烟道:“好,那我就给你说说我的想法,哦不对,既然这账本都已经发现了,那不应该叫想法了,而是这件事情的真相。”
“咱们按人来说,首先从王建国说起,他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和我们眼前看到的一样,是个为村民着想的干部罢了,但是你们千万别认为那个化工厂的问题是导致他的死的原因,其实另有原因。”
“接着说刘书记,他表面上是和王建国站在一条战线上,但是私底下他是个怎样的人你们通过那个账本就能知道了。但是阴班的卷入,某方面来说就是因为刘书记的原因,我先问问你们,觉得刘书记怎样的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钱权呗。”
“对,咱们前面推测过,刘班主可能和刘书记有关系,而且他们早就盯上了王建国块儿坟底下的东西,但是一直缺少个理由进入村内,所以我估计他们一定是私底下联系了刘书记,想要通过唱白事儿戏的方式进入胜利村儿,可是在这一点上,刘班主戏班的价格太高了,刘书记完全可以找别的便宜一点的班子,然后通过做假账把这一项的支出放到自己的腰包里,刘书记这人我们也说了,哪怕真的他和那个班主有什么私人交情,但一旦牵扯到钱的事情上估计是半分都不会让,这样问题就推到了阴班这里,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找了一个足够吸引刘书记的理由让他接受了自己的高报价,成功进入了胜利村儿。”
“什么理由?”铁爷好奇的问道。
“具体理由我不知道,但是我估计和那快儿坟底下的东西有关,因为你们前面也问了,既然刘书记在镇上有人,为什么还要那么抵触建厂这件事情,难道他不怕上面的人生气么?他当然怕,所以他表现给我们,表现给村民的是抵触那件事情,其实暗地里,他是想利用我们去探寻那坟底下的东西,因为他知道,一旦养灵家的人接手这件事情,那么所有阴班给他的许诺都会化为空!”
“接着说哭婆子这个人,她在这件事情中应该是最为关键的角色,在她家发现的尸蜡证明养灵家早就已经联系到了她,但是为什么要提前联系她?想想哭婆子后面的表现几乎可以肯定,养灵封家是想让她躲入王建国的坟里,然后配合养灵家做什么事情!”
“等会儿等会儿,”我打断卓方道:“不对啊,你之前说了,是刘书记给了哭婆子那笔钱让她去找殡有才做的那口棺材,但是刘书记背后的人是阴班,这里我总感觉不对劲儿。”
卓方呵呵一笑:“不对劲儿就对了,因为刘书记知道,第一口棺材是在王建国出事儿之前做的,等到王建国一出事儿,殡有才肯定会怀疑到找他做棺材的那人身上,哭婆子才是能恐吓住殡有才的人!全村人都怕她,做棺材的事情必须要堵住殡有才的嘴!哭婆子拿了刘书记的钱,就是让她去吓唬殡有才,堵住他的嘴!但是刘书记没想到的是,哭婆子却在殡有才做好第一口棺材的时候让他重新再做一口,还强调必须是用苦谏木来做,这是为什么?而且要注意,刘书记是完全不懂这些东西的,我认为他到王建国坟地出事儿以后才知道那口棺材被哭婆子做了手脚。”
“对对,这就是我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我有点激动:“为什么要用苦谏木来做棺材,为什么又要在底部做个活扣儿?这件事情是哪方面人的指示?”
铁爷似乎明白了什么,低沉道:“哪方面指示都不是,这是哭婆自己的小九九。”
“对!”卓方在桌子上敲着指头:“你们以为哭婆子只是个单纯的哭灵人么?她那种出身,你们觉得她最渴望的是什么?”
“翻身!”
“就是这一点,这就是哭婆子的动机,在她接到养灵家的指令后,知道不仅只有刘书记也对王建国那块儿坟感兴趣,你们觉得她会怎么想?她一定和我们一样认为那块儿坟底下有东西,而且是个好东西,说不定是个能让自己咸鱼翻身的东西!但是她毕竟是哭灵的,并不是盗墓的,对于死人坟地还是有忌讳,所以她才拜托殡有才重新用苦谏木做了一口棺材,就是想要避避邪气!接着,她趁夜偷偷挖入了王建国那块儿坟底,并且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这就是她为什么第三次去找殡有才的时候,眼神里有些兴奋,因为她确定她在底下看到的东西能帮助自己翻身,但是另外一方面,她背后站着养灵封家的人,她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做自己的小动作,因为那些尸蜡已经让她意识到养灵家是不好惹的,这就是为什么她第二次去殡有才家的时候显的很害怕,我估计直到那会儿她才意识到养灵家真正是做什么的。”
“但是那件戏袍呢?哭婆子为什么要穿上?”铁爷在一边问道。
“那件戏袍,也是整件事情的关键,首先,那件戏袍子来自阴班,而且我估计李胜利在给王建国入小殓的时候那个惊尸解扣的事情也是阴班提前做了手脚,目的就是为了给王建国套上那件戏袍,因为等到阴班真正对坟地下面的东西下手的时候,那件戏袍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哭婆子不傻,她知道刘书记找来的这个戏班,那件戏袍子不会无缘无辜的套到王建国尸体上,一定是有用处!我估计她在把王建国的尸体弄出去之后,穿上那件戏袍子通过那个活扣儿再次进入了坟底下,但是这次却没上来了,而且之后棺材里的人变成了那个小伙子,那戏袍又套在了他的身上,这一点你们想过为什么么?”
“你的意思是,哭婆子那次下去,有帮手?”
“对!王建国的棺材那么重!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靠一个人挖出来,哭婆子第二次下去的时候是有帮手的,而且这个人必须在这件事情上身份清白。”
我想了一圈儿马上意识到:“殡有才!”
卓方点点头:“我也觉得应该是他,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总之哭婆子肯定还是在那坟底下,可能已经死了,所以殡有才把她身上的戏袍拔下来,重新给那个早就被他们害死用来掩人耳目的小伙子身上了。”
“那殡有才看到的纸人怎么解释?”
“这一点很好解释,其实殡有才第一次碰到那个什么寻棺魂,根本就是假的,倘若真的是魂魄寻棺,用得着开那扇门么?而且那晚上门只开了一条细缝,能进来的只有一个东西。”
“纸人!”
“对,其实殡有才看到了两次纸人,第一次纸人潜入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在按照要求做棺材,而第二次,则就是养灵封家自己留的个心眼儿了,他们知道自己要求哭婆子做的这一切可能会引起她的疑心,所以才会在棺材制作这个环节盯的这么死,也正是在那些纸人第二次去殡有才家检查棺材的时候,发现了棺材底部有个活扣儿。”
“但是封家还是让那口棺材下葬了啊,为什么不直接找一个正常的棺材替换?”
“其实现在想起来,或许封家是故意这么做的,她们完全不在意哭婆子是否会有自己的小九九,换句话说,如果哭婆子有了自己的私心更好,刚好可以让她替自己填饱地下的东西,也可能是封家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哭婆子死在了下面,只有殡有才一个人逃出来了。”
我把卓方的话从头到尾理了一边,事情的脉络才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最初是养灵封家看上了这块儿坟底下的东西,想要通过建厂来掩人耳目,但是遭到了王建国的强烈反对,同时另外一方面,阴班的人找到刘书记想要通过唱白事儿的机会进入长胜村,刘书记是个聪明人,他或许早就看出建厂这件事情背后是什么人,知道王建国可能很快就会被除掉,加上阴班给他的那个未知的承诺,他找来哭婆子,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去找殡有才做一口棺材,同时要求殡有才一定不能对外说这件事情,然而接触到两方面人的哭婆子有了自己的打算,特地做了一个有活扣的苦谏棺,哭灵的时候假死,随后并且怂恿殡有才和自己一起下地,结果死在了底下。刘书记背后是阴班,而哭婆子背后是养灵,两方面人或许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整件事情最最关键的人哭婆子一死,谁都不知道真相了。
“好了,”卓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咱们也该去刘书记那里会会封家的人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