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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灵家?是啥玩意儿?”我抬头问卓方。
“刚才殡有才说的那些个纸人,就是养灵专有的东西,看来这事儿和我想的差不多,阴班,养灵,再加上咱们,这王建国可以啊,明三门暗三门都有人参合进来了。”卓方说着嘴角咧起一丝笑。
“之前不是给你说过,偏六门,忘了?”铁爷白了我一眼:“偏门有六,明三暗三,修阴养灵送魂为明,阴班决命葬基为暗,卓爷就是明三门中的修阴,现在养灵和暗三门的阴班都牵扯到这件事儿里面了,真不知道王建国那破坟底下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
“走,咱们找刘书记去,问问那个戏班子的来历。”卓爷一挥手,我们朝着刘书记家走去。
路上卓爷给我说了说偏门的历史,偏门最早起源于战国时期,当时各国战乱,民不聊生,普通的生产所得的收入已经无法满足一个正常家庭的生活,渐渐的就有人开始找起了“野路子”,最初的偏门之内一共有十三门,由于当时战乱,这十三门的活儿几乎都是围绕着死人的,之后随着时间推移,十三门到今天变成了六门,大概到了民国时期,偏门内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那之后偏六门就分为了明三门和暗三门,修阴匠,养灵人,送魂师三门为明三门,阴班角,决命人,葬基背棺者为暗三门,每一门所做之事都不一样,而且每一门内都有很多家,拿修阴匠来说,就有西北的卓家,陕西的童家等,偏门之内的关系虽然错综复杂,但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像这次一下凑了三家人来,卓爷上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还是在陕西关中哭人庙的时候。
“那这么说,养灵人一门内肯定也分很多家咯?咱们这次碰到的是不是你之前说的封家?”我追问卓方道。
他点点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哭婆子家看到的那三根香蜡?那可不是一般的蜡烛,那是尸油所练成的,养灵一门内比较邪乎的有两家,山西的胡家喝尸茶,湖北的封家用尸蜡,所以我看到那蜡烛的时候,就基本上认定封家的人肯定也牵扯进来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刘书记说的那群人。”
“那阴班呢?是不是就是王村长白事儿上唱戏的那群人?”我对阴班比较感兴趣,因为尚井村的事情就是由阴班所启。
卓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阴班应该是没错,但是那群人不是在固定场合演出的戏班子,而是在农村唱拉场戏的人,这种人找起来比较麻烦,前一类阴班是在固定地方演出,然后在听戏群众中发现对自己有需求的雇主,从他们手里接活儿,但是像这种游走在各个农村之中的,一般所到之处都会发生些怪事儿,因为这类走穴的阴班,到某个地方唱戏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不会仅仅是唱戏这么简单,肯定另有所图,不过你也别担心,既然那位刘班主能带着他的人到这长胜村儿来,估计就是看上王建国那块儿坟了,阴班和养灵两家肯定都知道那坟底下是什么东西。”
“那咱们还不赶紧去把坟掘了,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要不被他们抢先了。”铁爷在边上嘀咕道。
“掘什么坟,咱们来是为了查清楚王建国的事情的,不是为了那底下的东西的!”卓方凶了铁爷一眼,似乎后者的话让他很愤怒。
铁爷被这一凶,一路上再也无话,三人很快到了刘书记家里,坐定之后卓方开门见山道:“刘书记,我想问问王村长白事儿时候来的戏班子,是谁安排的?”
“我安排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想问问您当时是怎么找到他们的?”
“这事儿说来也巧了,”刘书记给我们散了几根烟:“当时王村长出事儿以后,我就第一时间想去镇上找个戏班子把白事儿给弄热闹点儿,好让他走的也安心,结果刚出了村子就看到那戏班子一帮子人往长胜村走,当时我虽然觉得有点巧合,但是事情紧急我也没来得及细想,当下就和那位刘班主商量好了价钱和时间,让他们赶紧进村准备戏台子。”
“他们价钱怎样?”卓方冷不惊的问了句。
“价钱啊”刘书记抬头想了半天:“这个我还真不记得具体的数目了,总之特别贵。”
卓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书记继续问:“那我明白了,还有您说的那群人,他们这几天来了么?”
“您刚才进屋的时候我还正准备和您说这事儿呢,刚才镇上领导来电话了,说是让我们好好准备,那群人带着开发商明天就来,您那边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个忙什么的?”刘书记显得很着急。
“王村长的事情我查的差不多了,还剩一点儿问题需要解决,等到明天那些人来了您务必通知我一下,我有办法让他们不在这里建厂。”
“哎呦喂,那我可谢谢您了!”刘书记说着低头哈腰朝我们拜谢,但是我看他脸上表情似乎不太对,不知道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道别之后出了刘书记家,卓方突然问铁爷道:“铁爷,你会看账不?”
后者被他这么一问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只点头道:“那当然会了,开了几十年铺子了这点儿东西能不会么!”
“好,咱们找村会计去。”
“会计?找他干嘛?”铁爷和我一样同样一脸疑惑。
“去证实个问题,走吧,路上我把我的想法给你们说说。”
在村儿里打听了半天才知道会计家在哪,路上卓方给我们说了说他的猜想。
第一,那个建厂的人为什么会把地址选在长胜村儿这个地方,虽说现在污染十分大的厂子都建在了农村,但是生意人大都是迷信的,建厂子之前肯定会找风水先生给看看选址的风水,这焦作市和长胜村的风水都不怎么好,怎么就那么强硬的要把地址定在这里,这中间肯定有猫腻。
第二,阴班是怎么牵扯进来的?虽然在农村走穴的戏班子活动范围都是在农村附近,但是刘书记出村就能遇上阴班也太巧合了,再怎么想可能性就是两个,要么阴班早就瞅准了胜利村这地方,但是一直没等到村儿里死人,没机会进来,只好自己铤而走险把王建国弄死,制造了一个和刘书记偶遇的假象,但是卓方说阴班弄死人一般不会用什么车祸的手段,而且王建国的死和建厂是分不开的,所以他个人不偏向这种可能性,而是觉得是刘书记为了某种目的找到了阴班,让他们到这里来。
我听的有些茫然,脑袋完全跟不上卓方的思路,就连铁爷都只是听了个似懂非懂,卓方朝我们哈哈乐道:“你俩啊,还是那句话,遇到事情多想想这事儿发生的原因,基本上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走,咱们先去会计家里。”
到了会计家里,我们表明身份是刘书记安排来查账务的,那人还一脸不相信,说平时查账都是镇上的会计来,而且这还没到年底,怎么就来查账了。
铁爷连哄带骗才蒙哄过关让会计把账本拿出来,卓方说是之内从王建国死的那天开始查,这一查就出了问题,在王建国死后的第一天,上面写着村内基础设施支出十万块钱。
“基础设施支出十万?”铁爷自己都笑了起来:“这穷村哪来的基础设施能花这么多钱?”他把会计叫过来,连吓带骗才让对方把实话给吐了出来,原来这条账是刘书记安排做的。
“他安排这十万块钱是干嘛用?”铁爷继续问道。
“这我哪能知道啊,您几位可千万别出去说我做的账啊,都是刘书记逼的啊。”那会计估计刚才被铁爷吓的够呛,这会儿说话都带着哭腔。
“行了,你出去吧。”卓方把会计打发走对铁爷道:“铁爷,再查查前面的大额支出,看看有什么问题。”
铁爷坐在那儿查了有两个小时,最后总共查出来有一百多万支出有问题,大部分都是基础设施支出,甚至有特别大的金额是水利设施维修。
这长胜村常年缺水,哪里来的水利设施。
卓方把会计叫进来一条条的把帐问清楚,果然那些账全都是刘书记安排做的。
“不得了啊,一个穷村子的书记能揽这么多钱,没人查么?”铁爷嘀咕着。
“哪能他一个人的,敢做这事儿肯定是上面有人照顾,那一百多万估计大部分都进了上面人的腰包了。”
“如果说这样那就说不清了,”我问卓方道:“既然刘书记上面有人照顾着,他为什么那么强烈抵触那个厂子建设的问题呢,这不是自断财路?”
卓方似乎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我们笑到:“先不说这个问题,你们不好奇王建国死后刘书记支出的那笔钱去哪儿了么?哭婆子的钱是哪儿来的?还有,那个阴班班主也姓刘,似乎有点太巧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