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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壁画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女的躺着飘在空中,一个老婆婆跪着。这俩人虽然看不清面部,但让我想起在山下神庙里墙壁上刻得的那副画,甚至和老道那次在养尸洞里见到的发着绿光的千年女尸,应该都有联系。
难道他们都是一个人么?
但是另一幅壁画,更加惊悚,一群穿着古代衣服的士兵,在追杀僰人,本身这样的画面也不少见,但是它不是战争场面,而像是在屠杀平民。
我刚想问独孤氏这画面说的是什么故事,一扭头就见独孤氏在呆呆地看着这幅画,眼睛里充满泪水。
我再仔细看这画面,发现这些士兵并不是普通士兵,好像是没有脸,又好像是没有带表情,感觉木木的,脸看起来表情僵硬。
我问了她这是什么事件,她双眼含泪地小声说:“别说话,快走。”说完便拉着我向里看。
越往古代,画面跳跃就很快,也更模糊不清,我很急切想看看僰人历史的源头出自哪里?
一艘艘小船驶向更古老的区域,水面很平静,当到达最后一幅的时候,画面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忽然我想到这些画都是僰人后来自己画的,也许这个源头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壁画长廊结束了。
这时,僰人族长走过来,他拄着拐杖,对我们说了一串僰语,只见独孤氏一愣,接着就哭着恳求,我很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族长叹了口气,很慈祥地用汉语说道,“这时族里长老的决定,僰人的律法是永恒的,族人对罪罚的追究没有时间期限……”
我打断他的话,赶紧问,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事?
这时几个僰人壮汉将我们拉到洞里的最深处,洞的深处竟然是敞开的,是一片水域,水面很平静,外面月光照在水面上,升起薄薄的雾气。
水域上有两艘船,他们将我们分别押到一艘船上,我拼命的挣扎,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
这几个大汉,一下子就把独孤氏推进船里,我也被拉到另一艘船上,我仔细看这艘船又觉得好像有点眼熟,而此时此刻,我只是担心独孤氏。
在刚踏上船的时候,我趁他们没站稳,反身一脚把一个人踹到水里,把手挣脱出来,再一拳打过去,另一人头一偏躲过,我一脚跨上岸,希望登上另一艘船,当时我真实的想法是就是死,死在一起也好,这这样的绝境下,其实并不抱逃出去的希望。
忽然,这时候,一拳打过来,感到鼻子一热,后来才知道流血了。我正要扭头,后脑勺又被猛击一下,我就觉得头有点蒙,接下来就有点迷糊了。
他们把我驾到船上,掀开穿帮,船下是一口棺材,这些我都记得,但却迷迷糊糊的,像喝醉酒了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在耳边喊我,是一个老头的声音,我迷迷糊糊地觉得眼皮很重,忽然一个激灵,难道是老道么?
老道回来了?
我拼命地睁开眼睛,希望看到他的老脸,眼前模模糊糊的,我废了好大劲才看清,却是另一张老脸。
我吓一跳,难道自己已经死了么?等我愣了几分钟,才想起来,这老头不是那个长胡子老头么?他怎么也被抓到船上来了?
“我这是在哪儿?你怎么来了?”我坐起来问道,发现这竟然是一口青铜棺,抬头看看上面的甲板,发现自己还是在船上。
他呵呵地笑了,跟我说,别担心,没事的。
我问,“你是?”
他这时候,头一偏,摸到侧脸,慢慢地撕下来面皮,他一边撕,一边龇牙咧嘴哎哟哎哟地叫唤,等把脸皮全部撕下来,我一看竟然是那个守墓的老头。
他怎么跟来了?
“自从你们上了山,我就跟上来,早就猜到这帮老家伙都老糊涂了,你也不要怪他们”他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装到船上?”
“这是船棺葬刑罚,将犯人封在船上的青铜棺里,任其漂流。”老头说道。
我忽然想到独孤氏,赶紧问她还好吗?
他带我起身到甲板上,我附身往下看,这青铜棺和那次看到的“船棺葬”上的棺材一模一样。
我看独孤氏的船在不远处,水流很平稳,我就准备游过去。
他一把拉住我,说别跳,很危险,就从自己随身的袋子里,拿出来一根绳子,向前一扔,绳头上有个钩子,勾住了那艘船,然后慢慢拉近,再绑到一起。
我正要过去,他说,我还有点事要忙,先回去了。就急忙向水里一跳,就消失了。
我想拦住他,说句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踏上独孤氏的这艘船,打开木板,下面果然是一副青铜棺。
我打开外面的棺材插销,用力将盖子掀开,刚掀开,她就一把抱住我,哭了起来,我安慰了她好一会儿。
我们除了棺材,来到甲板上,看着河水像虚无缥缈的雾气,四周也灰蒙蒙的,看不清,好像在梦里似的。
“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总感觉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我们只要待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她笑着说。
大概到了中午,雾气渐渐散去,发现船已经行至山下,河面很宽阔,两边树木葱郁,河水很平静,看不出是向哪里流淌的,而这船也只是走走停停,偶尔在原地打转。
我总感觉独孤氏有点不对劲,她好像在我给她打开棺材的时候,她并不是很吃惊,也没问我是怎么出来的,好像她早已知道这一切……
难道这都是她安排好的?包括那个守墓人老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船的去向,她应该知道才对。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独孤氏这个问题。
她开始说“不知道”,但眼神躲躲藏藏,我看了就觉得好笑,真是没撒谎的经验的人,撒谎之后,脸上简直就明摆着写“撒谎”俩字。
我再问,她便脸红了,说道:
“这些都是守墓人的主意,我那晚向他问关于鬼尸婆的事,他说鬼尸婆据说死后就是被族人船棺葬,按照同样的路或许能找到线索。而鼓动僰人长老对我们实施刑罚的也是他,在上船的时候,他趁机混到船上,再解救我们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太危险,万一那老头不来救我们,怎么办?”我听到她这个计划,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竟然把我们两人的性命托付在一个刚认识的老头身上。
“他的祖先是我父亲的亲信,他在这里守墓就是为我父亲守墓,他不会这样做。”独孤氏说。
我听了不以为然,亲兄弟都有可能打架,别说这亲信都隔多少代了,有个异心什么的,谁也保证不了,“你真的是太不了解人心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你太不了解我们僰人了,哪像你们汉人。”独孤氏反驳道。
我是汉人,我不也是僰人么?我又有些吃惊,她说我不是真正的僰人,只是后来迁徙而来的。
“你该早跟我说,害的我白挨了一顿。”我听后摸摸后脑勺,还觉得微微的疼,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戏要演全套嘛,我看看。”她说着就笑了,拨开头发,用嘴轻轻地吹了吹,“还疼不疼?”
她露出心疼的样子,满脸的内疚,我拍拍她的头,安慰她说不疼啦。
“几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族人到现在还要惩罚我们?”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她说:“母亲这一族有召唤并控制阴兵的巫术。后来,由于僰人族内有人阴谋窃取控制阴兵的方法,去对付族内异派,母亲不许,却被人陷害,即将被族人处死。母亲在事发前,将这控制阴兵的秘密传给我。我气不过,就召唤阴兵去救她,阴兵被召唤出来之后,这些来自地下的阴兵却意外地失去控制,在族内进行了大屠杀,造成僰人的大逃亡,僰人损失惨重一蹶不振。
这就是我多年前犯下的罪,我多年未再回僰族,才知道今天僰人已经沦落至此。据说,僰人族内还流传着,我当年召唤阴兵,杀害自己族人的故事,这种情况,我也不想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