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大肚子的王七和两人踱回自个房间外,布可小脸耸拉,进门后对王七说道:
“我不舒服,今天别来打搅我。”
“布弟弟你哪儿不舒服,哥哥带你去大夫那看看,看完了咱们去大街逛逛,哥哥给你买糖糖……”
“滚蛋!去死!”
布可猛地关上房门,王七差点给撞到鼻子,这鬼丫头到底怎么了,丢了银子?丢了银子找洛哥哥要嘛……
“兄长,你是真不明白假不明白?”
洛宇叹着气摇头晃脑,王七不明所以,
“什么明白不明白的,算了,她不去也好,咱们可以做些别的有趣的事儿,你待会去她房里嘱咐她,关好门,任何人敲门都不开,去吧,我在门口等着你。”
他又想玩什么把戏,洛宇心中不安,等他和王七汇合时,王七挤挤眼,
“咱们上回逛了窑子,这回咱们逛赌坊去。”
“啊……”
“啊什么啊,赶紧走。”
洛宇无奈的被王七用深情拉住,没有冤大头,怎可赌钱乎!两人不光是青楼的初哥,也是赌坊的初哥,路上,洛宇不解,
“兄长,刚才为何刻意在那二位面前谈及科考之事?”
“那两人我见过,是京里有名的老书虫,十有八九也是这科的审阅,丫头才学了几天,哪能跟那些浸淫日久的酸子们相比,我千方百计引他们注意,变着法儿给他们吹风,丫头短处太多,得为她尽可能的创造条件。”
“有用吗?我看他们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动的。”
“不知道,让他们产生先入为主的念头也好,咱们家的布可丫头过关的把握才会更大些。”
“兄长为丫头费心了,所以兄长故作惊人之语,这样做会招惹是非的,兄长以后莫要再冒风险”
“冒风险?谁冒风险,我想诓那两老头儿是真,我说的话也是真,小洛啊,世上没有神,更没有鬼,被捧上天的无名归根到底是人,再厉害的人也有弱点,找准并下家伙,就算手无缚鸡之力,那劳什子天下第一高手照样可以干掉。”
“……兄长……高……高论。”
洛宇吓的都麻木了,王七怕是没有他不敢说的话,真乃包天的狗胆!他敷衍两句,心里却想,
“弱点?无名有弱点吗……”
江兴繁花似锦,赌坊自然遍地都是,王七选了家规模较大的,和洛宇进门一看,里边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赌徒们红着眼睛在各自台前开盘下注,二人到处晃悠,
“小洛你会牌九吗?”
“小弟不会,兄长会吗?”
“我只认得牌九两个字,听说还有麻雀啥的,你会吗?”
“认得几个牌面,至于摆在一起怎么办,小弟一窍不通,兄长亦是如此吧。”
“嘿嘿,被你猜到,不如咱们玩骰子,我在府衙大牢里和衙差们玩过。”
“兄长自决便是,小弟在旁相陪。”
“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给点银子。”
“……二两,再多没有了。”
“二两就二两,玩几把就走,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
“兄长有理。”
两个初哥随便找家台子,挤上前,王七没有急于下注,看着其他人玩了几圈,悄悄同洛宇耳语,
“看出什么了?”
“骰子做了手脚,要大变大,要小变小。”
“你留点心即可。”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荷官大喝,洛宇悄声道:
“兄长买大。”
“赢咯。”
王七拿着这辈子头一次赢来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又按照洛宇的提示赢了一把,马上收手,两把共赚七八两,二人出门时被赌坊护卫拦住,洛宇皱起眉头,
“何事?”
“两位怎么不多玩几把?”
“我们有事,改天再来。”
王七只想离开这鬼地方,护卫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
“两位一定玩得不尽兴,不如继续玩下去,发财就在眼前。”
“你怀疑我们作弊?”
洛宇见他们纠缠,不爽到了极点,
“小人万万不敢,小人观公子气宇不凡,只希望公子能多多捧场,公子大富大贵的人,不在乎这点小钱,小店盼着公子尽兴而归,如果公子手头暂时不方便,小店可以担保,以公子的身份,一千两一万两都不是问题,公子……”
“好了,这钱还给你们。”
把赢来的银子摔在护卫手上,两人冲过阻拦,大踏步跑到街上,王七深深品尝着空气中的香甜,洛宇放低声调,
“有人跟踪。”
跟在洛宇身后,七拐八拐的甩脱了赌坊的尾追,躲进一条小巷,王七靠在墙上喘气,喘的差不多,他大发感叹,
“都说人生吃喝嫖赌,这下子我全都过了一遍,再没遗憾。”
“不尽然,赌就算了,可这嫖嘛……”
“咋样?”
“兄长有问题不能怨别人。”
“你这话啥意思?”
“兄长有个香喷喷的香饽饽在侧而不自知,弄得至今无伴,兄长这身子骨……”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听吗?”
“不听。”
“不听也得听,我一眼就看出,姑娘深深的迷上了你这个小白脸,所以……来,跟我走。”
“干嘛?”
“买包蒙汗药,晚上我给姑娘尝尝,然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祝贺……你走啥……哎,等等我嘿……”
王七拉住疾驰的洛大公子,洛宇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再喷,王七痛快的答应,肚子里咕个不停,
是你他娘的先喷……
“唉……”
洛宇的一张嫩脸老气横秋,愤愤不平起来,
“真是厉害,那个破地方,花活一套接一套,平常人进去,有诸多手段炮制你,敲你的骨吸你的髓,不把人榨干誓不罢休,如此肮脏所在,竟然可以开设于光天化日之下,偏偏多少人疯狂的前赴后继……”
“人心的污秽在任何时候都无法消弭,咱们能管好自己就不错了,话说回来,为啥人家盯着你不放,因为你看上去是一群老母鸡里边的大公鸡,一群小绵羊里边的大肥羊,人家不刮你的油水刮谁去!哪像我,从来就是个屁!”
老练的开解洛宇,王七认为,各人自走各家道,种得后果己承担,
“兄长,你当个屁也没什么不好,再臭的屁,风一吹就散了,而小弟这样的金子,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瞒兄长,小弟心里头忒不是滋味……”
“……走,回客栈!”
刚到自己住处,王七瞅见上方的男子很眼熟,这不是司衙护卫吗。先让洛宇回房,他上楼一看,几名便装汉子把守各出入口,向前走两步,一护卫拦在身前,王七小心的发问,
“请问这是贸易司府上吗?”
“此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去别处吧。”
护卫默认,开始驱赶他,王七松了口气,笑眯眯的说道: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我是姑娘的贴心小棉袄……不相信,不相信你去禀报嘛,真是!”
看着榆木疙瘩转身的背影,王七不由得怀念起常爷那帮憨货,一张张粉嫩嫩的脸蛋格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