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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生死一梦

    却说一位平凡的老先生竟不知如何变成一位大能之士,为区区一介凡人洗筋易髓。不知他究竟是何居心?到底是周明造化,还是夺命梦魇?

    周明当然想不到这些,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猿猴,入眼之处皆是荒芜黄土。他翻过一个小山大的坟冢,看到一个巨大的鼎。他竟丝毫感觉不到惊奇,借着土山翻越到鼎里面,只觉得十分广阔,入目不是黑色的鼎身就是遮掩住鼎身的黄土。

    周明就在这广阔的荒原上奔跑,丝毫不觉得累,自己唯一意识到的只有这无边无际土黄色的大地,和强烈的、想要一直跑下去的意志。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出现在了一个陡峭的青山上,一条清幽的泉流挂在山上,流向远方。山上种满了树,他看到有几人在清泉里面戏水,充满生机和忧愁。他刚想也下水去,意识却又模糊了。

    仿佛又回到了荒原,只是周明所处的是一个泥泞的土谷。天,下着暴雨。搜集了一些稍稍带些绿色的树枝搭成一个架子,他就坐在架子下面面带微笑。

    在自己的房间里,周明紧闭双眼,四肢颤动仿佛要抓住什么。嘴里沉声呜呜说:“死也不能忘记。”还有“生死只在一心。”

    周明猛然坐起身来,双眼呆滞地看向前方。他还沉浸在梦境,思量是何含义。他想起在无边土黄色的荒原上奔跑的自己,奔跑的意志是那样的强烈。又想起郁郁葱葱的山林,一条清幽的泉流激荡着白色的浪花流向远方,自己的意识却是昏昏沉沉。

    良久,周明的眼中恢复了一丝神采。他看向窗外,天刚朦朦亮。一声鸡叫传入他耳中,甚是凄清。天不亮,他却没了一丝困意。

    他看了一眼师父躺着的位置,想下床把自己的梦境告诉师父。可当他看到沉睡的师父,又躺下了,先等师傅醒了再说吧,他如是想。

    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难以入睡,就是想把梦境告诉师父。“我今日该走了,也该给师父道别。”想罢,他就起身下床去叫师父。

    他先是小声叫了几声“师父”,可师父并无反应。他就用手摇了摇师父的身体,入手之处,师父的躯体冰冷而僵硬。周明有了不祥的预感,整个世界瞬间沉静了下来。他把手指放在师父鼻孔下面,仿佛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周明觉得身体僵硬了,意识模糊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师父死了。”

    两股气流顿时由胸中上涌,化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又用力摇了摇师父,多么想让这是一场梦。可是师父始终没有动静。

    周明开始无意识地回想以前的种种,从他第一次见老先生时央求他教自己识字,到师徒两人每天待在那个小小的、充满了书香气的“黄金屋”里。周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他已决定不去天荡山派报名了。报名的机会多的是,他要为师父守孝。

    早上,一家人都得知了老先生的故去。周明和父母说自己不打算去报名了,他要为师父守孝。爹娘看着自己的孩子,算是默许了。

    周明又去大伯家说明情况,让大哥二哥去,自己不去了。周福周贵二人便在宽慰周明一番后动身了。

    回到家中,周明看着躺在床上的师父,师父他嘴唇发紫,面色苍白,身体僵硬冰凉。早已归西多时,可周明坚持等,他还想着师父能活过来。

    第二天早上,周明终于死心了。他先问父母要些银子去棺材铺里买口棺材,棺材铺掌柜的见他有孝心,便做主寻了几个汉子替他搬运到家。周明招待了他们一顿。

    然后周明扛个撅头在村子南头寻了个空地,狠劲刨了起来。中午,一个刚好置下棺材的墓坑挖好了。周明又去棺材铺“借人”,恳请几人帮忙把盛装师父尸体的棺材抬到墓坑里下葬。几人犹豫几下还是答应,一来无活,二也不远。

    看着师父的棺材入土,周明眼睛空洞无神,他无意识地回想着梦境。待回过神,发觉墓地只剩了自己,那几个汉子早已回去了。

    周明看着新立的师父的坟,回想起师父的教诲,不觉出声念了出来:“以阴阳之道御心,正心诚意;以奇正之通御术,应势而变。”

    墓下的棺材中,老先生蓦然睁开了双眼,金色的瞳孔甚是妖异。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带动黑白掺杂的胡子一阵颤动。“我不知睡了多久啊,如今另有要事待办,只得以此种方式离开。你这娃娃倒有意思,为了一个老头子竟然要放弃修仙的机会,心性还待磨砺。”说完,金光一闪老先生就消失在了棺中。

    周明正自哀戚,忽然觉得天空暗了下来。他抬头一看惊得面如土色,天上正有一只一人高的金翅大鹏俯冲而下,看样子是把自己当成了猎物。

    周明慌忙站起身来想要离开,不曾想大鹏竟突然加速俯冲,铁钳一般的双爪紧紧扣住周明的肩膀,令他动弹不得。而后一股巨力从肩膀上传来,周明便双脚离地被大鹏带到了高空。周明只觉得头晕目眩,两肩撕裂般的疼痛。他觉得两腿软绵绵的,心里直打鼓。

    大鹏扣着周明往东飞去,周明看着下面干涸的大地,偶尔有路边的树木,下面还有人看向自己。周明心里怦怦直跳,“大鹏这是要把我带到它鸟窝里吃?”周明这样想到。

    大鹏的速度很快,周明只觉得肩膀上的疼痛要令自己窒息。他看到前方一个树林,斑斑驳驳地掺杂些许绿色。

    周明心里怦怦直跳,思考着怎样脱身。可是他双肩被制,又在高空,哪里有什么脱身之计?难道我命要休矣?周明苦笑着想。

    不知走了多远,大鹏带着周明降低了高度,难道它累了?周明悻悻地想。忽然一根毫毛在周明的眼睛中逐渐放大,而后周明大惊:“啊!箭!”金色大鹏的高度再次降了一点,那箭不偏不重刚好射中它的腹部。周明觉得自己耳边仿佛有炸雷响起,嗡嗡作响。火光四射,那箭竟被弹开了。可想而知大鹏的身躯有多么坚硬。大鹏吃痛,把周明丢了下去。周明心里一愣,慌忙想要抓住大鹏,可是双肩酸痛,手臂根本使不上力气。

    啊——

    伴随着周明的惨叫,他落在了一棵树上,腰部压断了重重树枝,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掉下的枯叶几乎要把他掩埋。周明面容扭曲,豆虫一般在地上打滚。五脏六腑仿佛都摔得错位。

    歇了一会儿,周明苍白的脸上才泛上一点血色。不远处一个拿着弓弩的壮汉露出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啊小兄弟,我没接住你”。

    周明翻翻白眼,神色倒还平静。那壮汉只想着这小伙还真耐摔,如果一般人从高空落下怕是可能得一命呜呼。

    周明断断续续地说:“如果你先等一会儿再和我说话,不胜感激。”壮汉歉意地抱了一拳就在边等候。

    良久,周明终于恢复过来,他站起身来,看到壮汉持弓站立,问:“这位壮士,敢问刚刚的箭可是壮士所发?”壮汉略带自豪地点了点头:“是!”

    周明作了一揖说:“多谢壮士一箭之恩,大鹏吃痛才把我丢下,不然,非得成为那禽兽的盘中餐不可。敢问壮士贵姓?”

    “在下姓王名虎,是城东公孙府上的护卫。”

    周明说:“原来是王大哥,小弟周明,家在城西。竟被大鹏带到此地,幸亏大哥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一身力气煞是了得。”周明心里却在想:“真是准,若非大鹏降了高度,现在我心窝里肯定有一把箭。”

    王虎哈哈笑着说:“也是小兄弟命大福大,我奉命在身,路过此地,路见不平相助乃分内之事,何足挂齿。”

    “哦?不知王大哥所为何事,怎路过此荒芜之地啊?不知大哥可知这是何地?”周明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

    “这是在前往天荡山派的路上。我护送我家小姐到此,他们就在不远处等着。快一起过去吧?”王虎说道。

    周明点了点头,自己要想走出这片荒林,只能依靠这几位了。

    走不远,周明这才看到两人,一个是持刀的汉子,一个是绝色女子。女子身着天蓝色裙子,腰部系根五彩飘带,衬得柳腰柔弱无骨。

    自报了姓名,周明才知道持刀壮汉叫张龙,亭亭玉立的女子名叫公孙婉月。

    “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公子遇到何事,怎会被只金翅大鹏捉到半空?”持刀男子警戒地问。

    “我家在城西,今日在下师父不幸去世,我在墓地旁竟被一只金色大鹏捉到半空,如今也不知怎么回家,叨扰三位了。”周明回道。

    “不知公子现在感觉如何?有无受伤?”绝色女子关切地问。明眸皓齿,倾国倾城。

    周明一时没了词儿。他支支吾吾地说:“并不大碍,多谢姑娘关心。”

    “公子知道回去的路吗?”女子问道。

    “不,不。不知道。”周明叹了口气说。

    “不如你和我们一起走,等到了城中再从长计议?”绝色女子问。

    周明担忧地说:“我怕爹娘担忧啊。”

    “可是,你从这到家,少说也要走上几天,况且你又不识路。不如先和我们一起走到城中,然后托人给家里写封信,小兄弟再回家也不迟啊。”一旁的王虎说。绝色女子点了点头。

    “只好如此,在下叨扰了,不胜感激。”周明说。

    “无妨,无妨。”

    远方,金翅大鹏化为一道金光飞到旁边一位老者身上消失不见。老者盯着某个方向,瞳孔之中泛着金光。

    “祝你好运。”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