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停留太久,心思电转见,一个念头便闪了出来,“只是生意上有来往。”
三叔的生意极其隐秘,各盘口的活动几乎全在地下进行,而我现在虽然暂时掌管着这些生意,但曝光的身份还是西冷印社店铺的老板。
“哦?是些什么生意呢?”
“我做小古董生意的,他是大老板,偶尔来往是避免不了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把本子合了上来,“据我们调查,那两名死者是他雇来杀你的。你再想想,真的没发生什么过节么?”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他还想说什么,不想被忽然响起来的电话铃打断,我见他接了电话,脸色越来越差,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也越来越不安。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他挂了电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王方福死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王方福是鱼贩子的全名。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怎、怎么回事……”
他戴上帽子往门外走去,“家里起火,他被反锁在了屋子里。”
门已经被关上了,我坐在床上直直的看着那闭合的门,那门后会有双怎样的眼睛注视着呢……这些绝望的白色墙壁里面又有多少双尖锐的手被密封进了灰白的石灰里……
鱼贩子死了,会是谁杀的?王八邱吗?
可是阿烂呢?还有那两个人呢?
冷,我感到寒入骨髓的冷,面对未知的东西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是被人跟踪,你的一举一动全装进了暗处的那双眼睛里,就像在摄像头下脱(百度)光(百度)了衣服洗澡,你的各个私MI的地方全部呈现在那只冰冷的镜头里。<>
如同被cao控着的色子。
这次又是哪个“它”在操纵一切呢?那只大手又想将我们引到哪里去呢?
皮包得知消息的时间比警c那边晚了一些,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仍以一个姿势呆坐着。
据说火是鱼贩子老婆孩子出门后才烧起来的,据鱼贩子老婆说,她出门的时候鱼贩子还没在房间,不过才半个小时,回来就……
我恍惚的想着,似乎最近的噩耗都是皮包传来的,同上次阿烂的死一样,鱼贩子同样死在被从内反锁的房间里,浑身烧焦,一样的,面目全非。而房间的锁明显有被强制撬过的痕迹,表明火灾发生的时候鱼贩子曾试图打开门,然而,谁都解释不了,为什么从内部锁上的门却从内部打开不了……
“对了,”皮包忽然开口,“在鱼贩子家里找到了一个钱包。”
“恩?”
“那钱包是阿烂的。”
阿烂的钱包为什么在鱼贩子哪里?他去鱼贩子家了吗?什么时候去的?出事的那天?
我的脑子里一连串问号冒了出来,我试着冷静下来想,假设排除怪力乱神这一设想,假设这一切只是看似诡异的巧合实则只是一个高明的骗局呢,阿烂的死莫非和鱼贩子有关?而鱼贩子又死了,会不会其实和王八邱有关系?他们三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一想,我的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气,我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神经已经这么紧张了,可是,我又是为什么紧张的呢?
有些事情可能到底也会不为人知,就像阿烂的钱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就像阿烂这个人,嬉皮笑脸,游戏人生的浪荡背后又有什么面孔。<>
如果不是后来警察将阿烂的钱包带过来指着钱包里面的那张照片问我认不认识上面的人,我恐怕永远也无法窥伺到万分之一的阿烂。
在阿烂的钱包里面放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有着干净而稚气的脸,纯粹而干净的眼神,里面的爱憎分明得就像国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