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浑身僵得不行,我花了好长时间才从床上坐起来,忽然想起了昨晚做的那场梦,连忙摸到下面,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没有给我奇怪的时间,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未见其人便闻其声,王盟哀叹着叫着“老板你怎么又进医院啦”扑了过来。

    “轻点,轻点!”

    王盟将带来的保温桶打开,顿时香气飘散,王盟见我的谗样,颇为得意,“我媳妇炖的,黑老母鸡呀!老板你快尝尝!”

    我吹了一口喝下,还不错。

    “对了,我妈他们不知道吧?”

    “不知道。对了,老板,刚有警C在外面,找你的,不过被医生拦下来了。”

    我呻in一声,最近怎么和条子这么有缘。

    王盟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幸好老板你狗屎运,不然这么个死法,就是最好的入殓师傅也整不了那尊容。听说修复都不行呢。”

    脑子里又浮现出那惨烈的画面,我一阵恶寒,连忙转移注意力,伸脚就去踹王盟,“什么狗屎运,你他娘还狗屎呢。”

    我端起汤猛喝,竭力驱赶心里那怪异的感觉。

    王盟替我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把带来的水果摆放整齐之后就出去叫护士给我换药,期间我和皮包通了一次电话,皮包告诉我,知道这件事后,王八邱和鱼贩子的脸都绿了,特别是王八邱,他那儿也被带去了录口供,把情况也说了一番,大致就是遭遇抢劫结果歹徒运气不好,刚好被落下来的钢梁给砸到,一失两命。

    “不过事情发生得太过巧合了,这么一砸下来不偏不倚的,刚好砸中那两龟孙子,再加上上次阿烂的事情,我看他们已经开始留意你了。王八邱他们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怕就怕……”聪明人说话都是说一半,藏一半,我当然知道怕就怕什么,怕就怕引起连锁反应,牵扯到中央,刚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我觉得这倒还不至于,近来我们的动作收敛了不少,怀疑归怀疑,只要不让他们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他们也赖和不了我们。

    不过,暂时停止一些行为,目前看来是很有必要的。

    下午我主动要求见警c,作为原本的受害人,警c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即使再不愿意回想,我还是将当时在停车场发生的叙述了一遍。

    那位警员只是看着手里的记录“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才抬头,问我,“你说他们当时抢劫你,可是他们只是冲过来就动家伙,你怎么知道是抢劫不是其他的?”

    这位明显和上次的李警官不是一个段位的,他锋利的目光直刺着我,纯粹审视的目光,抽筋剥骨般将我层层扫描,我差点就想避开他的眼睛,但退缩的念头只是一瞬间的事,我抬起头皱着眉看着他,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大概是吧,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想到的都是抢劫啊。”

    说话期间,他一直聚焦在我的眼睛上,我知道有些面部行为大师能够从人的面部表情上找到破绽,除了询问、疑惑我竭力让自己脸上不要有任何多余表情。

    “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他稍稍缓了缓语气,但那扫描仪般的眼神仍是没从我的脸上专开。

    我想了想才摇头,“没有。可能有,只是我没发现。”

    “那这个人你认识么?”他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正是鱼贩子。

    我露出疑问的样子,点头,“认识。”

    “怎么认识的?”

    我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已经微微发抖,掌心又冷又湿。<>

    怎么办?该怎么说,说小时候跟着三叔认识的吗?可是他要是又问三叔该怎么办,三叔做什么的,和他什么关系,三叔人在哪里……他娘的,我怎么知道那个死老头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