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声几个讨论人私事,被抓了个现行,瞬时僵住。
是非也吼住了他们,也吼住了和尚,闪身进了方圆庙。身后的和尚们急急追来,却已经被他进来,再出去也难了。
是非也大步进来,对这四个人只道了一句:“闲谈莫论人非。”便大步过去,急得后面的和尚追个不止。
于大叔却也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道:“大师,且止步,在下有事相求!”
是非也头也不回:“有事相求?十个铜板!”
于大叔苦笑着道:“师傅,只不过一件小事,您还记得。。”
晓声他们却诧异了,这于大叔有什么事情要去请这个逐出山门的和尚呢?却听这于大叔对是非也相求道:“大师,是这几个年青人的事,您且帮个把手,于某必备好礼相谢!”
是非也停住脚步:“好礼?”
于大叔揖道:“是也。”
是非也摆手:“非也,非也,非大师也。是施主也。”
于大叔:“是,是。对不住,大师,您已经还俗了。”
年轻和尚气喘吁吁地追过来:“施主,是非也施主,且……”
是非也:“非也,非也,是师叔也!洒家乃是你的师叔!”
说罢,还摸摸年轻和尚的大光头:“好师侄!”
年轻和尚咬牙切齿:“施主!”
是非也听到他的话,似乎心中有些低落起来:“是也,是也,这些年,也是多了,叫你这么个好孩子都忘记了咱们往日的叔侄情分,唉——什么师叔师侄,早就过去了。唉——”
直叹得那和尚心中酸楚起来,低低地叫了一声:“师叔。”
是非也瞬间脸上阳光灿烂:“是也!是也!好师侄!改日师叔给你烤叫花鸡吃!”
听得那年轻和尚瞬间脸色剧变:“施主!”
是非也阳光灿烂地道:“非也,非也,咱说错了,是烤红薯,非叫花鸡也。”
年轻和尚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着脸道:“施主,您当下山了。”
是非也:“非也,非也,和尚还有事情还要留在这里,”说罢转身走到于大叔身前:“你且说大礼是何物?”
于大叔:……
乔羽看了这和尚的胡搅蛮缠,“切”了一嗓子,并未作声。
晓声忙上前去:“大师,是我们的事情,大礼自然当我们来送。”
是非也看了一眼,目光中有十分趣味:“你一个孩子,能备起送咱的大礼?真是……你能送咱什么大礼?能拎几斤酒?”
晓声:“送酒就行吗?”
是非也:“自然,只要是好酒!”
急得年轻和尚直喊:“您又喝酒!到底您是想不想回来!”
是非也:“你说呢?”
年轻和尚气得不欲理他,却难耐还有轰他走的任务在身:“您赶紧走,赶紧走!别让别人再看见你在庙里向人讨礼,还讨的是酒!”
是非也:“非也,非也,于求于取也,他得全,我得益,有何不对?”
于大叔怕耽误时间:“我们用不了多少时间,大师请听我们说一句,不一会儿的事情,小师傅且请通融,片刻就好。”
年轻和尚:“师叔,若您还当自己是庙里人,便帮一帮吧!咱们都是出家人,要以慈悲为怀,不当为俗物玷污了。”
是非也:“可是现在,我是施主。”
年轻和尚瞬时噎住,气得满面通红:“您说什么是什么!不过您继续如此,可莫怪师祖不收您回山门!”
是非也一时被呛住,似有些为难:“唉!你师祖,就是个呆和尚,无论布施如何来,布施都是布施;无论布施是肉还是酒,布施都还是布施;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怎么他就是看不穿呢?”
年轻和尚哑然,心中思量着这句话。猛地回悟过来:“我才不听你的,满嘴净是歪理邪说!”
是非也:“你不懂师叔的道理,师叔也不为难你,你切一旁去,看师叔为人排忧解难!”说罢撸袖子仿佛要大干一场。
年轻和尚被气得四窍生烟,却也知道师叔的本事,不欲为难前来求助的施主,便住了脚,在一旁静静地念经。
于大叔开口便言道:“这几个年青人,说是从外面来,想回外面去,不知大师可有方法?”
是非也:“外面?”
说罢,对着晓声几个细细地看。
“嗯,果真,这衣袍别似此间。想必是从瓶外面来的吧!”
郭琳琳:“嗯,是!”
晓声附和着点点头。乔羽一张臭脸,不点头也不摇头。
是非也:“有趣,有趣!”
说罢,将乔羽的头拧过来:“这孩子,真有趣!”
乔羽一把打开他的手,嫌恶地退后一步:“你干嘛!”
是非也:“看看,这个小道士究竟有什么命相。”
乔羽语气不善地道:“什么命相?”
是非也:“将死之人的命相。”
吓得乔羽大惊:“什么?!”
是非也:“当然是骗人的。”
气得乔羽直想揍他,却也知道有求于他,几记眼刀狠狠地飞插过去,却终究没有过分的行动。
是非也:“想出去?倒也简单,只要你们把好礼送来与咱,洒家岂有不为之理?”
晓声有些为难。
这酒,还在外面呢,可这还俗和尚却是要先交礼品再交易。他想着那于大叔家徒四壁的情形,心里估摸着他肯定没有多余的东西可送,正心中为难,却听于大叔连连应下来:“好说,好说!于某家里就有上好的梨花酿,待我刨出来就送上。”
三人大喜:“多谢大叔!”
大叔:“等下次来的时候还我,带利息!”
晓声:“嗯,肯定。。”
大叔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晓声却在算计着,自己从哪儿称这好几斤好酒。
几个人一同回了大叔家,在老梅树地下刨了梨花酿出来。是非也一个箭步上去,拿了葫芦瓢就要舀,却被于大叔挡住:“师傅您还送孩子们回去呢!”
是非也乜斜着眼睛:“先喝了酒,洒家就送他们回去!”
于大叔:“您先送他们回去吧!喝酒误事。”
是非也:“不会的。”说罢又往嘴边送。
于大叔还是挡着他:“别,谁都知道您沾酒就醉,且先送这几个孩子回去,急着呢!”
是非也咋咋嘴,看了看到了嘴边的酒,惋惜地放下。
“走吧!”是非也豪放地挥一挥袖子,也不假他人之手,像抱着个孩子似地仔细地抱着那罐子酒,浩浩荡荡地又回寺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