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就这么过去,曹晗强迫着自己睡着,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而高颎、岳飞几人却是就着篝火不断地聊着...
冉村的村民沉浸在失去亲人和家人的悲痛中不断地哭泣着,冉隆这个钢铁一般的大汉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断来回地安慰着熟人。
黑暗慢慢过去,黎明的曙光冉冉升起,照耀着残败不堪的冉村,岳飞见天渐渐亮起来,唤起沉睡中的曹晗,准备离开NH县这里,或许叛军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曹晗打着哈欠醒来,也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便和高颎、岳飞、典忠等人一起找到安慰一个妇人的冉隆面前,歉意地说道:“冉兄,你节哀,我等打扰一夜,便就此告辞了!”
冉隆红着双眼,斗大的目光中充满着复杂的感情:“某家知道诸位不便久留,不知这是准备去到哪里?”
岳飞叹了口气:“我等准备前往江东,谋求一片土地了此一生,若有朝一日冉兄能来江东,颎必扫榻以待!”
“既是如此,我准备了些许干粮,便不留岳兄弟了!”冉隆哑声道。
“怎可如此?我等打扰一日已是不该,况且冉兄桑梓尚需食物以待秋收,我等岂可忍心让冉兄桑梓受累!”岳飞看着冉良推着的一车食物劝阻道。
“岳兄误会了,某家这是送与曹晗王爷的!”冉隆再次坚定地说道。
曹晗发声道:“冉兄,岳叔的话就是我的话,这粮食可是整个村的一月口粮,晗就此离去已是心有愧疚,再收下你们的口粮岂不是猪狗不如!冉大叔还是收回去吧!”
冉隆叹了口气,“既是如此,那某家也不强求诸位!诸位一路平安!”
曹晗被典忠抱住正欲离开,后方的冉良不知道跟冉隆说了什么,冉隆叹了口气,不在说什么。
“扑通”一声响起,冉良跪在岳飞马前吓了岳飞一跳,下马搀起冉良道:“冉小弟,你这是干什么?”
“岳大叔,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但是我想拜您为师,跟着您学习武艺!”冉良跪在地上高声道。
“嗯?我武艺尚且未曾出师,怎么可收你为徒,我一来怕是误了你的前程,二来你父亲,怎么舍得让你就此离开呢?”岳飞头一次遇到要拜自己为师的人,但是岳飞的心中一直牢记孝义为先的理念,开口缓缓说道。
“岳兄弟,昨晚上见识了你和贵公子的武艺,这孩子便一直向我请求跟随岳兄,我们这冉村并没有太多武艺精通之人,好容易遇见岳兄父子此等人物,经不住这孩子的苦苦哀求,也便同意了,若是岳兄不嫌这孩子愚钝,某家也厚颜请求岳兄!”冉隆从后面走上前来抱拳说道。
曹晗看了半天的戏也上前说道:“鹏举,收下他吧!这位冉小兄能在十岁左右举起几十斤的双刃矛,显然还是有力气的,习武不是说要有天赋吗?你看下这孩子的天赋如何?”
岳飞上前捏了捏冉良的双肩,依次而下,一直捏到脚跟,越捏眼光越亮,捏完之后岳飞对着冉隆拱手叹道:“冉兄,这孩子虽然天赋比不及应祥,不过比之典兄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这练武幸苦乏味,不知冉小兄弟可否能行?”
曹晗双眼一亮,典忠和岳云的四维曹晗都看过,典忠是:武力90+,统帅75+,谋略??,智力??。岳云则是武力99+,统帅85+,谋略??,智力??,那么冉良的武力也应该在90至99之间,虽说不知道具体的数据,也是一员猛将,再加上岳飞长期的用兵指导,那么统帅一营士兵是没有问题的。
曹晗并不知道,冉良此人虽在历史上不出名,但是他的儿子可是鼎鼎有名——冉魏政权的建立者,“武悼天王”冉闵,那可是不输于西楚霸王项羽的不世猛将,胯下朱龙马,左持双刃矛,右执钩戟,杀得北方胡人血流成河!
冉隆哈哈大笑自信道:“岳兄尽管放心!这小子如果坚持不住,让就让他滚蛋,我相信岳兄不会有让他滚蛋的那天!”
“好好好,鹏举,既然冉小弟执意要拜你为师,那便是件喜事,那就让冉小兄跟着吧!”曹晗笑道,终于收取了一位在世猛将,虽然现在没有效忠于他。
离开冉村之后的曹晗等人,一路往东的曹晗等人沉默不语,三日之后就来到了位于泰山郡境内的平阴城。
“现在我们在泰山郡境内,往东不出半日即可到达平陵,从平陵城外往东至黄河出口处,那里应该有船只出海。”岳云纵马在前,高颎和岳飞带着人马跟在后面,岳飞指着前方说道:“但是泰山山高地险,历来就有悍匪盘桓,我们这人数实在太少,遇上了怕是要被裹挟着入山为盗了,况且那石勒带着部下往青州而来,显然是我等行踪被发现。依我之见,我们还是速速离开此地。”
“鹏举,此言虽对,”高颎闻言笑了笑说道:“但青州自刘伯根叛乱以来,民生凋敝,大大小小山贼统帅不一,多则百余人,少则几十人,我等一行百余人正好粮草将尽,这粮草就落在这大大小小的山贼上。”
依高颎的思路,劫掠平民百姓和世家大族的粮食显然是不可取的,前者于心不忍,后者坞堡林立,难以攻取,唯有这大大小小的山贼,人虽不多,但时常劫掠州县,却是有数不尽的财富,只是有些担心身后的石勒部队追上来后行踪暴露。
几天前,曹晗在离开冉村后,石勒终于发现了部下的尸首,大发雷霆之下一把火烧掉了空无一人的冉村,四处收捕罪魁祸首。在一个附近村民的口中知道曹晗等人路过时,马上判断出曹晗等人的行走路线,但曹晗等人已走了好几天了,石勒只能把恨往心里咽,因为还有更大的事情在等着他。
东莱黄县,大概就是今天的LK市的位置,这里去年经历了刘伯根之乱后人口百不存一。曹晗这百余人的队伍在从内黄离开后便分成几队,倒是较为平安地抵达了黄县,中途剿灭了不少占山为王的小贼寇,收获颇丰,唯一有些伤感的是,跟着高颎一起来的家兵损失了十几名。
高颎乃是渤海高氏中人,其父高达现为江夏太守,膝下五子——高约、高乂、高隐、高汉、高颎。除高颎外均在各地为官,长子高约远在西北做陈仓令,次子高乂则是拜入太傅司马越府上为东曹从事,三子高隐为辽东国长史属僚,四子高汉则是在司马睿府上任舍人,幼子高颎因事得罪司马氏而不仕,是以渤海高氏声名不显。
高颎作为曹晗的谋主,本就欲以辽东国作为曹晗霸业的起点,以辽东国西南部的马SJ为根基进而吞并东北。
马SJ可能大家不清楚,但是今天它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大连LSK区这里看似空旷无人,但高颎感觉,这里作为暂时的栖身之地是最好的选择。原因有三:一则此处乃是天然的港口,贩卖海盐最为方便,一旦水军发展起来,这里的海盐走私往沿海各地,很快就能组织起一直强大的军队。
二则此处岛屿较多,任何一个岛屿藏身几百人的军队不是问题,而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岛屿足够曹晗武装起一直很大规模的军队了。
晋朝虽说盐禁很严,被官府抓住便是死罪,不过现在天下纷乱,中原朝廷对幽平二州鞭长莫及,甚至许多民众悄悄私自煮盐食用,是以在此处,一般的盐很便宜,只需10钱便可买上一斤,较好的青盐则是每斤200钱。
最令高颎惊奇的是,自己的这个学生几年不见,竟然在古书上知道普盐变成青盐的办法,这简直让高颎看到了数不尽的粮草和军队,更加坚定了自己坑“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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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之后,洛阳、太傅府。
坐在书房里的司马越得到“暗影”的最新密报——汲桑乱军攻破邺城,斩杀新蔡王司马腾及其属僚万余人,邺城被乱军洗劫一空!
“啪!”司马越惊讶之后便是一脸怒气地将北方情报砸在案桌上,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二啊老二,你是有多二!本王将北方大局交托给你时再三叮嘱,不要像以前一样的苛待那些“光脚板”,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你倒是死得干净,这北方的大局被你玩得乱了,彻底的乱了!
司马越气得脑仁生疼,唤来内侍:“去,给本王将潘阳仲、刘庆孙、裴景声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