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他在医院大堂看到长苼过来,很无奈地迎上去:我说你来干吗?他什么事儿都没有,这种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80以上。
怎么不是百分之百?
落落倒笑了:大姐,这世上从来都没有百分百的事情好吧,你看看他就回去吧,老大会不高兴的。
我并没有卖给你老大当丫鬟,我管他高兴不高兴。长苼说道:我看看他怎么啦,就算普通朋友生病了,还不能来看看?
他是你普通朋友?落落微笑道:大姐你别逗我了,我要是老大,我也不会高兴的。
现在宁老师都病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
什么?落落说道:我告诉你,我们宁老师本事大的很,我认识他的时间比你长,他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照样能把某些女人迷得五迷三道的。要不那个缪素芸怎么到现在还贼心不死呢。
他一边说,一边把她领到宁岸西的单人病房,低声道:大姐,遵守诺言,看一看,赶紧撤。
推门进去之后,长苼见宁岸西几乎像平时一样的安然,只不过脸色略显憔悴与疲倦。
宁岸西看到他们俩进来,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像是很自然而然的,只是问了句,来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问谁。
落落说,宁老师您放心,一切有我,我都会安排好的。
好的。
这时有医生敲门,拿了手术协议书过来,问落落:你是他的家人?由你替他签字吗?
宁岸西说,我自己签。
长苼看到宁岸西飞快地在那纸协议上签了字,心底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他瘦了,憔悴了,类似于某种神像,感觉像是在风雨里,风尘中,起了一点岁月的斑驳。
就是这点斑驳,让她想到她爸爸。
如果她爸病了,一定会立刻找她过来的,他怕死,而且非常爱惜自己,当然谁也不能说他那么爱自己不对。
她轻轻推了一下落落,低声道:拜托你,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怎么回事?落落也低声问道:你可不要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拜托了……
落落无奈,只得带上门出去了。
其实长苼也不知道自己一定要落落出去干吗,其实她也没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
她真的无话可说,只是搭讪着走到桌边,替他倒了一杯水。
我不渴。宁岸西温和地说。
那……我走了?
好。
……你希望,手术后我来看你吗?
宁岸西静默了几秒种,回答道:我可以希望,你别走吗。
落落倒真没想到长苼这么快就出来了,忙迎上去问:你要走啊?我忙得很,不送你了。
没有。长苼回答道:宁老师让我给他去买报纸,他还没看过今天的日报。
我去买。
他让我去。
摆什么谱啊?落落叫道:谁买不都是一张报纸,你手上抹了蜜是怎么着?
你让我替他做点事,好吗?这样我心里会舒服一点。
这不是你该做的。落落正色道:大姐,你搞搞清楚,你现在是谁的……
你打住。长苼立即阻止他往下说:我是我自己的……我谁的也不是。
落落立刻无语。过了半晌才说道:大姐,现在我的人生只剩下一个愿望了,那就是我希望我以后找的女人,千万不要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