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走的时候对他说:对不起。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请你原谅,原谅从来只有一次,你已经给过我了,我不会那么厚颜无耻。
什么时候下班?他低声问。
还有将近三个小时。
我在对面的咖啡店等你。
说完,宁岸西就走了,长苼有点手足无措,那天离开时他一言未发,想来一定很生气。
该。他当然应该生气,是她让他丢脸了么。
下班后她内心踌躇了一会,还是去了咖啡馆,本来她可以给他发条信息说自己不来了,但她做不出来。
到的时候望见他坐在窗边,侧影流丽,神态安详,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抽搐似的痛。
来了?他轻声招呼她,给你点了热摩卡。
等很久啦?她问。
你不是说要3个小时?
你就一直在这里坐了3个小时?
3小时很快,人生才漫长。
长苼不语,或许握着咖啡杯的手感觉到了杯子的温度,又或许,是被他那热摩卡一般暖烈的眼神所打动的,心里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两人沉默着坐了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对不起。许久,长苼想,还是应该由自己这边来打破沉默吧,于是她说:宁老师,对不起。
听到了。
说着,他伸手过来抚摸她的手指:怎么,手指上都贴着胶布?
那是她做娃娃的时候弄伤的,她回答道:不小心……
多大了?宁岸西责备道:越来越不懂得照看自己。
长苼就把手缩了回去。
两人再度沉默。
过了半晌,长苼觉得可以站起身来告辞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可以吗?
他把她一拉,然后用手揽住她的腰,很快她整个身体都落在了他的怀里,有个唇贴了上来,然后用舌头撑开牙齿,娴熟而又自如地钻入她的口腔里。
竟是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长苼几乎就要窒息过去,感觉有侍应生端着咖啡经过,或许是装作没看到,有衣袂之间卷起的风拂过,表示ta走的很急。
你……她好不容易挣脱开来: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想知道,我和他有什么不同?宁岸西问:你觉得有什么不同吗?我没看过那个视频,因为我不想看,听说只是接吻而已。
长苼有点羞恼:你这是在羞辱我?
不是。宁岸西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介意。
我真的不介意。那天你担心他的安危,我完全可以理解……不就是一个视频吗,还有什么……行了,说着,他用手作了个手势制止她:其他你不用说了,我也不想知道。我想和你说的是,当年我20岁,或者说刚过20岁,那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对,她就是后来的缪素芸,但那时候的缪素芸和现在那个女人,不是同一个人,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我那时候确实对她说,只要你肯离婚,我一定娶你,我不会介意任何东西的,那时候我甚至想过,如果她生了孩子,她要带着孩子嫁给我,我都是可以接受的。就这样……
我从来就没有介意过那些东西,那些不重要。他见长苼默默无言,也不答话,就说:如果你真觉得心里难以平复,那么,我去街上找个女人吻一下?或者,上个床也可以,我们这就算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