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哪位?
我。
老大?
这个声音犹如天外来客一样,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最好告诉我怎么回事儿,你在哪?
我tmd的能怎么回事啊?今天一早就不顺利,要出发时,被大老板活活地给拖住,说了半天琐事,这个那个的,一直到他都快要去机场搭飞机了,才肯放我走。所以我让兄弟们先开车走了,先去拍了再说,然后我自己紧赶慢赶,最要命的是,也不知手机落在哪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的,怪我自己,太粗心,最近好像记忆力变差了……
大哥,先别说这些行不行,说你在哪,你全须全尾吗?
乔没好气地回答他:我全的很,我就问兄弟们有谁打电话给你吗,我至少晚上7点才能达到目的地,你和他们先说一声。
马上回来。落落说道:老大,你现在必须马上回来。
还有,他在心里嘀咕道:你最好给大老板烧一炷香,今天要不是他保佑你,我看,悬了。
落落陪长苼在停车场等到10点左右。精疲力尽的他实在是太累了,扛不住了:我说,我得回家了,你放心,他这种恶人一定活千年,一定没事的。
要不你再按一下刚才他打给你的电话,再回拨一个?
那是公共电话,大姐,我说了多少遍了。落落不禁求饶道:你这种强迫症对我来说是一种精神虐待你知道吗,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呢。
说着,他一把拉过她:回家,懂吗,明天早点来上班,就能看到他了。
说着,他半推半拉的,扯她到了大街上:我给你叫个车,回去睡觉,我可是明天一早6点的早通告,大姐,我不是神啊,我真的好累了。
他看着长苼上了车,又回到底楼大堂,给乔留了一张便条,然后他对人说:看到我们老大回来,一定要先把这条子交给他,非常重要,别忘了。
对方说好。
办完这一切,他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那张纸条,他只写了这么一行字:不管有多晚,一定要先给她打个电话,一定。
那一行字,翩翩成了蝴蝶,在夜色里,悄然降临,落在了落落的肩膀上。
落落因为家里住的比较近,所以,他选择步行回家,今天,他一边走,一边瞭望夜空中的那些蝴蝶,他低下头对自己笑笑,有一种连他自己也无法明白的,淡淡如雪的感伤,油然而起。
长苼上了车,车行半途,她突然说道:师傅,掉头,我要回原来那地方。
真的一刻都无法忍耐了。
她不能回家。回家之后,那每一分每一秒,全都是度日如年,漫长的犹如一个个冰河纪,白纪,恐龙纪,怎么破?
尽管已经知道他平安。但万一呢,如果再来一次,她觉得自己可是有点经受不起了。
今天一定要看到他才行。她对自己这么说。
她是没有看到落落写的那张纸条啊,如果看到了,她一定会感动的,说不定会感动到涕泪双流。
她一定会那些翩翩蝴蝶流泪的。因为那些蝴蝶,每一只,都是从她心里放飞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