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时节,秋高气爽;云很淡,天更蓝;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树上果实累累,田野金黄片片;苹果白梨挂满枝头,水稻玉米一望无边。
在丰收的季节,迎来了一九八五年国庆节。
接到上级通知,信用社国庆节放假两天。放假期间,单位安排双人值班,朱建怀离家不算太远,他自告奋勇要求假期值班。放假的前几天,他把国庆节值班的消息告诉了石凤玲,目的是让她这两天来乡里玩。
秋收时节正直农忙,凤玲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之一,要让她连着两天去外面玩,别说她娘不同意,她自己也不忍心。
十月一号在家干活,二号早晨,她说想去乡上办点事,梁秀芝当然知道女儿的心事。凤玲和建怀相处快半年了,只有建怀轮休才能见到一面,平时根本见不着,建怀国庆节没回家,女儿要去看她的男朋友,属于合理要求,她叮嘱凤玲早去早回。
早饭后,石凤玲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往乡里去,到了信用社后院,已是上午十点,她没有进宿舍,直接和等在后院门口的朱建怀上了街。
药王庙乡就一条街道,东西走向,长度不超过一千米,从东到西,沿着南北两边街道走一个来回,如果不在商铺门店停留,最多超不过半小时。
他们逛了上次去过的那家商店,又去街背后的一个集贸市场转了一圈,见有一个炸麻花的小摊,有很多顾客排队购买,他们也凑了过去,凤玲建议买几把麻花当中午饭。
买了几把麻花,他们又转到街上,凤玲觉得有点累,她提议回朱建怀单位歇歇。
回到单位宿舍,已接近十一点半。“就你一个人值班呀?”凤玲问。
“两个,那边宿舍还有一个,他是老员工,可能出去找朋友喝酒去了。”
朱建怀放下装麻花的袋子,在门口的脸盆里洗了洗手,转过身,见石凤玲站在床边,他这才注意到,今天凤玲穿的就是上次买的那套衣服,头发用一根套着粉色绸缎的皮筋束在脑后,嘴唇有淡淡的口红,脸上画了淡妆,脚上穿的是一双中跟皮鞋,擦得铮亮。
石凤玲买衣服还有点眼光,这套衣服她穿着非常合体。就这么简单一打扮,凤玲一点也不土气。
十月初,白天的气温还在二十度以上,在外面逛了一个多小时,穿的又多点,凤玲感觉有点热,她把外衣脱下来放在对面的床上。
紧身毛衫将凤玲的身段勾勒的更加有型,她的胸部被衬托起来,像两座圆圆的小山,喇叭裤让她的臀部和双腿显得圆润和修长。
朱建怀直直地看着她,让凤玲有点不好意思,“你看啥?”
“没想到你这么漂亮!”朱建怀脱口而出。
“我漂亮吗?”凤玲的脸有点发热,朱建怀看见她的胸部在一起一伏。“别看了,盯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到你这儿就让我这么站着?”
“只顾欣赏你了,对不起啊,请坐。”朱建怀夸张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石凤玲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坐哪儿?”朱建怀不怀好意地问。
“你的宿舍,你愿意坐哪儿就坐哪儿。”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坐这儿。”说着,朱建怀一屁股坐到凤玲左边,而且贴的很近。
凤玲往外挪了挪,朱建怀紧跟着贴过去。她不再挪动,朱建怀把右手放在凤玲肩上,抚摸着她的肩膀和后劲脖,同时侧过身,把左手放在凤玲大腿上。凤玲把头靠在建怀胸前,朱建怀的右手从凤玲肩上往下移动,搂住了她的腰,他用下巴磨蹭着风铃的脸颊,右手往凤玲的胸前移动。
凤玲让朱建怀把门插上,拉上窗帘。
……
元旦节后,药王庙信用社主任得到县农行正式通知,给他们营业部一个转正名额,春节放假前把材料报到县农行。
经过半年前的沸沸扬扬和近期的一度沉寂,谣传终于成真。
通知中明确规定了转正条件。在诸多条件中,工作表现是最重要的一条,还有一条是群众评议。在当天的周末会议上,主任当着全体职工,传达了县行的通知。
这年的春节离元旦有一个半月时间,这期间,朱建怀他们四个临时工,除了各自利用一切机会向主任套近乎,还在暗地里使出了浑身解数,托关系,找门路。
朱建怀知道,论工作表现,自己没得说,若论社会关系,自己只能甘拜下风。
除了朱建怀,另外三位,一个是乡农机站副站长的儿子,另一个的亲姑父是乡农资公司经理,还有一个的亲叔叔是乡水利站站长。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官,但与朱建怀的家庭背景比起来,人家在天上,他在地上。
轮休回家时,朱建怀甚至都没有把转正的消息告诉他父母,只是说要去凤玲家。
儿子正在热恋,他要去女朋友家玩,再正常不过,朱显民夫妇啥也没说。
凤玲的弟弟和三个妹妹都还没有放寒假,时值隆冬,天气寒冷,地里没有什么农活,凤玲和她娘只能在家做些家务。
朱建怀走进院门,看见梁秀芝正在院里码玉米垛,“姨,忙着啦?”朱建怀忙打招呼。
“建怀来了,今天轮休啊?”梁秀芝转过身才看见是朱建怀来了。
“嗯,凤玲在家吗?”
“在呢,在屋里。”
“我帮着你吧。”建怀要伸手帮着干活。
“不用不用,就这么一点,马上就完了。你进屋去吧,外面冷。”
朱建怀进屋,凤玲正坐在炕头绣花。“你咋来了?”凤玲没有动身,抬头看了一眼。
“想你了呗,特地回来看你。”朱建怀一脸的笑容。
通过国庆节那次在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建怀和凤玲之间的感情加深了,见面说话更加随便,更加自然。
“想我你就敢回来?吹吧。知道你轮休。”凤玲头也不抬,继续她手上的活计。
一月份是一年中最冷的时段,尽管外面天寒地冻,农村人却闲不着。每家收获的少则几千多则几万斤玉米,基本都是利用冬天农闲,用手一粒粒地拔下来的。
梁秀芝端着一筐玉米棒子进屋,在靠近炉子旁坐下,朱建怀赶忙过去帮着拔玉米。
“你歇着吧,我拔得快,这一框半个多小时就能拔完。凤玲,和建怀去你那边屋,这屋太敞,没你那边暖和。”梁秀芝想让凤玲和建怀单独待在一起,毕竟只有建怀轮休,他们十天八天才能见一面。
凤玲没吱声,过了十多分钟才说:“走吧,去那边屋,我妈烦咱俩。”凤玲和她妈开起了玩笑,哈哈地笑着,拉着建怀往外走。
“嘿,你这小没良心的,拿好心当驴肝肺,你给我回来。”秀芝和女儿也是闹着玩。
朱建怀还是第一次进凤玲的闺房,准确地说,这是凤玲和她大妹妹的卧室。房间非常干净,墙上贴着几张电影明星的宣传画,两只木箱是她们两个的小衣柜,上面还能放些物品。
屋里没有一般人家的土炕,而是安放着一张双人床,靠北面的墙边装有一组六片土暖气,离着两三米也能感觉到散发出的热气,这在家境一般的农村家庭是见不到的。床上铺着白底蓝道的纯棉床单,还有两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花棉被。
他们在床边坐下,凤玲继续绣花,建怀的双手又不老实,凤玲也默许他的小动作。当建怀一手搂着凤玲的腰,另一只手又要伸向她的胸前时,凤玲果断推开了他的手,“你想死啊?这是我家,你别太放肆了。”风铃说着,但并没生气。
“摸摸也不行?”建怀像个孩子似的哀求着。
“不行。要是我妈闯进来看见,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凤玲不容商量。
凤玲给建怀当头一盆凉水,浇灭了他心中的躁动,他只好乖乖地坐着陪伴凤玲。
突然,他想起有件事要和凤玲说,“我们单位有转正名额了。”----这是朱建怀第一次当着凤玲家的人说起转正的事,凤玲也是第一个听到朱建怀说起这件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