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25日清晨,郑实被自己设定的手机闹钟叫醒了。他挣扎着把闹钟关掉,看了看趟在身边的女友辰辰。她身子朝外睡得正香,对铃声没有任何反应。六点三十分,这是郑实通常起床的时间,但如果和辰辰在一起,他一般会把闹钟关掉以免影响喜欢一觉睡到上午八九点钟的她休息。
昨天的晚饭,两个人一起做了几个可口的下酒菜喝了接近一整箱的啤酒。酒是色媒人,两个人十多天没有见面,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不等吃完饭便上了床。
由于酒精的麻醉,郑实坚持了许久也没缴械投降。这让喜欢骑坐在他身上的辰辰高潮连连,直到累的爬在他的胸口上不住喘息,娇嗔着说自己太累没力气再动了。那时郑实正是欲罢不能的关头,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疯狂地进攻了十几分钟才在全身的一阵酥麻中停了下来。
这是郑实记忆中两个人最兴奋最畅快的一次。酒精对**过程确实会起到延时作用,但有时也会让人变得感觉迟钝而难以得到高潮,甚至出现阳痿。但昨晚,一切似乎恰到好处。郑实一直对辰辰在一次爱爱中能够不间断地获得高潮感到好奇和羡慕。做个女人也挺好,每次见到她欢快地叫喊郑实心里都会闪过这个想法。
现在,因为宿醉和有些着凉,郑实感觉身体沉甸甸地埋在床垫里,耳膜轰轰的作响,像是有只藏在太阳穴深处的鼓伴着脉搏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敲。鼓敲一下,他的头疼一下。昨天晚上喝的确实有些多,他透过敞开着的卧室门可以看到客厅茶几上的一堆空酒瓶。这么大喝一来是为了庆祝两人小别后的相聚,二来是为了预祝今天即将上演的这场决战的成功。
今天下午这单三十一亿六千八百八十一万的土地交易是郑实迄今为止经历过的最大额的生意,让他为之忙了整整一年零四个月。今天它终于要有一个了断、有一个结果了。郑实昏昏沉沉的大脑开始回归工作状态,思考起下午的事情。
举一手一千万,他的手只需要举到第五次,土地成交价格就要从接近三十二亿人民币变成接近三十三亿人民币。也许几分钟,也许十几分钟,这单交易就将落锤。会不会举过四十亿?可能性极小极小。不过,不论标的物最终定格在多少,不论它最终花落谁家,世上还有比参与这个过程更刺激的事儿吗?他禁不住再次感到激动。
自从两年前他入职星愿国际,这是他代表这家海外上市的地产企业运作的交易总额最大的一宗土地买卖,也是这家企业有史以来从事的最大一单土地交易。一想到这儿,他感到浑身的血流在加速,似乎有了一些气力。
郑实继续瘫在床上,酝酿了好一阵之后才挣扎着坐起身。他尽可能轻声地下了床,去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身体的失重感才有所减轻。他回到卧室,轻手轻脚地从衣橱里找出那套从美国工作时买的灰色巴宝莉西装穿和那条在欧洲旅行时买的新领带,来到客厅静静地穿上。他觉得这样一身打扮才配得上今天的大场面。
他穿上黑色呢子大衣,把欧米伽表扣在腕上,拎起辰辰送的黑色古驰公文包在穿衣镜前自我陶醉了一下。除了脸上的气色不是太好,其它方面很有些华尔街精英的感觉。四十岁刚过的郑实有着一米八多的身高和一百七十多斤的体重,没有肚腩,身材保持的很不错,长相也十分帅气。
很多人认为城市白领阶层穿名牌用名牌的风气是最俗不可耐、最没内涵的拜金表现,是令人鄙视的矫揉造作。对此郑实也有同感。一套西装要几万块,一个钱夹子都要三五千块,这对每月实际到手两万几千块还要还房贷的他确实感到有些过分。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在一种鼓励庸俗的氛围中生存久了,想不落俗是件很难的事情。总之别人都在做的事,如果你特立独行是会让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合时宜的。对他这种需要经常出席各种应酬场合的工作,几件奢侈品似乎是必不可少的行头。
此外,一个男人的衣着打扮常常是由身边的女人来决定的。如果在比较正式的场合穿的过于随意,辰辰会比他感到更加尴尬。
郑实的女友辰辰大名叫章雪婷,虽然只有三十三岁,却是两家民营企业的法人代表,一家注册地在BJ另一家注册地在SH两个人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足足相处了一年半的时间。然而即便两个人已公开同居在了一起,关于自己公司的事,辰辰也很少跟郑实提起。郑实只知道她的公司有BJ的神秘人物做隐形股东,她则只是站在前台负责处理些面上的事物。
至于他们公司的经营,似乎是跟国家的电力系统有关,具体则不详。郑实不是喜欢问东问西的人,既然辰辰不说,他也懒得去了解。
关于她的身世和过去,辰辰偶尔提及过。她出生在JL长春,高中毕业考上了深圳大学。大学毕业以后她一个人独自到BJ闯荡,奋斗了十几年之后有了现在的成色。至于这十一年中都发生了什么,她又是如何与神秘人物相识并共事的,她一概未提。当然,郑实也从未问起。因为他知道一个人想对你说什么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自有她的原因,多问实在无益,只能让彼此尴尬。
郑实也与包括辰辰的父母和姐姐在内的所有直系亲属见过面。她的父母都已年过七旬,退休前是CC市一个事业单位的普通职工,非富非贵。除了微笑和祝福,他们已经不能给予女儿更多了。相反,辰辰会不定期地给他们寄去钱物以补贴家用。姐姐章雪薇三年前嫁给了长春的一个建筑承包商,目前是个全职太太,对辰辰在BJ的事也是知之不多。
虽然生育了一个女儿的辰辰身材有微微的发福,但有着俄罗斯血统的她长相与奥黛丽赫本有着几分相像,并且依然十分精致,身上的皮肤白皙而富于弹性,不难让人联想起她作为姑娘时的光彩照人。
十余年的时光,一个两手空空的北漂女孩,一个除了美丽脸庞和动人身材之外资本近乎为零的女孩,经历应该是十分丰富的,应该有着许多的秘密。打从辰辰对自己讲了她过去的大致情况,郑实就意识到那些秘密应该永远沉睡在辰辰自己的心底,而不需要也不应该去唤醒。
在楼下的肯德基吃过早餐,郑实的胃里感觉舒服了许多,醉酒的感觉去了一大半。他另外点了一份早餐,打了包带了回家,放在了餐桌上,并给辰辰留了字条。
卧室里,辰辰依然睡着。她习惯于戴着眼罩和耳塞睡觉,一般情况下都能睡得很沉。再加上昨夜那猛烈的**一度让她精疲力竭,所以这时的她正打着轻轻的鼻鼾甜甜地做着梦。
Q市刚刚开始供应的暖气这几天烧的十分给力,这让特别怕热的辰辰将两条腿和整个肩膀都裸露在被子外面,只有腹部盖着一个被角。郑实脱掉大衣轻轻走到床边为她盖上被子。
正准备关上卧室门离开,辰辰一个翻身再次将大半个身子压在了被子之上。望着那曲线玲珑洁白温润的一片,郑实的身体里瞬时涌起一股热流,从头顶直灌下腹。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没有时间容自己与她再次缠绵了。一场围绕着价值三十几亿的土地角逐即将上演,这是马上要办的正事。他轻轻掩上卧室的门取了大衣和公文包匆匆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