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朱果是神英山特产,修闲拿出的这些个酒还都是由几百年年份的朱果酿制而成的,世间罕有,酒力也自然是强劲无比。一中午过去,饶是三位修为超凡脱俗的华国修真高手也是有些醉意了,鞋也脱了,衣服也扒了,吹牛谈天,无所不能。
“刘老哥,这些年你都去哪潇洒了啊,很少有人听到你的消息,上次还是三年前,听说天山派的灵女沁雪颍川遇世敌,不巧处于低潮期被其所伤,幸好得你所救,转危为安,灵女还对你这个七八十的老头子暗生情愫,是真是假啊,我可见过沁雪,靓丽程度可不在宫,啊不,不在我朱霓师侄之下啊,”酒过三巡,陆有皆也开始暴露本性,满嘴跑火车了,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拐了一下头。
“这都谁传的啊,净瞎扯,一点水平都没有,人家三十来岁,无论相貌还是身手都跟天仙一样的能看上我这个糟老头子?其实不是沁雪出了问题,而是另有其人。有一天,我跟鹤儿在颍川一处历练医术,准备待三天,结果第二天鹤儿的能治百病的名气就传了出去,有一个普通中年男人找至摊前,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因为他的手皴裂的厉害,明显是冻伤,但那个地方冬天也不是很冷,当时还是秋天,没道理的,他见到鹤儿就跪下了,闹半天他是为了他的女儿来求医,鹤儿给他服了一枚祛寒丹,解了他身上的寒劲,赶至他家,隔着二百米我就能感受到两股强悍的灵气,进了屋才看见一个大美人为一个小女孩输渡真气,而小女孩身上散发着恐怖的寒意,那都不是天生寒脉,我估计是西北哪位雪山神女转生,才有如此寒劲,这才知道为啥那个中年人手上满是裂纹了,女孩发病时常人碰她一下手没冻掉就算身体倍棒了。我跟惜鹤也没打扰那个女子,良久之后她无能为力站起身来,”刘颓说到这里缓了缓,拿起酒杯抿了一大口。
“然后你就治好了?”陆有皆等不及了发问,喝多了都这样。
“鹤儿的医术自然是治不好的,还得老夫亲自出马,我报了家门,那小姑娘让开了身,我用九窍通玄疏通了小姑娘的寒脉,救活了她,你们没看到当时沁雪那崇拜我的表情啊,又是自报家门,又是重礼回馈,恨不得以身相许啊。哎,我都不好意思了,”刘颓一脸的得意,就怕两个老友看轻他的炫耀资本。
“你是不是喝多了,你不是说人家看不上你吗,咋又以身相许了,”陆有皆鄙夷的看着他,都想一巴掌扇他的老脸了。
“哎哎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用了九窍通玄你知道吗,哼,”面对前后矛盾这个问题,刘颓一点也不尴尬,反而底气更足了,“当然啦,我是绝对不会娶她的,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哦?扁鹊神技九窍通玄?这么说以后我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找你就行了呗,华国第一神医?”陆有皆这次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只是语气依然那么嘲讽,没办法,刘颓的话跟表情实在太欠打了。
“你要是有病来找我,我保证把你治成半身不遂,不过华国第一神医嘛,我还真称不上第一,至少我知道有一个人就治好了我绝对救不回的人,”刘颓晃了晃酒杯,把头背过修闲,看来很是在意这件事,一旁的修闲倒是轻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酒,陆有皆却没看见。
正在这时,远处的龙场道场上排山倒海般的叫好声掌声震耳欲聋,把这三位从九天之上又拉回了现实。
“刘老哥,我刚刚听见主持说是翟惜鹤对阵范天仲好像,翟惜鹤不是你徒弟吗,他我不了解,但是我这位范天仲师侄可大有来头啊,天威星转世,院长的关门弟子,范家嫡长子,一身极品装备,手握出阳,修炼的是黄庭内经心法,无论剑法道术体修均是上上之辈,修为也已经是神通巅峰了,也不知道那个小鸟能在我师侄手下走几招,”陆有皆一脸怜惜地说道。
“哼,别的不跟你们吹,我这徒儿虽然赶不上洪门那个大手小孩儿,更赶不上香光寺那个金刚小怪物,但他很是乖巧伶俐的,”刘颓拿过一根鸡腿,大口吃着,吃完就蹭蹭身上的衣服,也难怪他的衣服如此之脏。
“走啊,给老哥我的徒弟捧捧场啊,”说完站起身来,还啃着手指头,一脸沉醉,三人摇摇晃晃离开了亭子,许久之后才有人来打扫。
“天健书院范天仲(一血堂翟惜鹤),请阁下赐教,”两个人年轻人在台上报了家门,摆开阵势。
跟之前下去的洪钟、决静不同,他二人是一招一式打过来的,而范天仲在擂台不管遇到谁一记枯荣同悲掌就把对手送出擂台了,翟惜鹤的武器是绣花针,术法所到之处飞起的绣花针就跟蜂群一样,令对手自动弃权,所以没什么特精彩的地方,因而大家的叫好声没那么响,但是人来的依然不少。
决斗的一方是范天仲,本次大比最有希望夺得冠军的人,没有之一,好些个人都认为这是天健书院故意不想将《连山易》与别的门派分享的做法,在香光寺决讳不报名和神英山解争已过三十岁的情况下,范天仲暂时是公认的年轻一辈最强者,只因为他曾经与特护处一位出尘长老切磋三十招毫无败迹!而且他今年才二十三岁,已是神通巅峰,若他三十岁之前能突破到出尘,说不定这辈子有望达到二百年来都没听说有人达到过的境界。另一方面,这两个人又不像洪钟决静那般粗犷,这两个人的面相都是十分帅气的,只不过范天仲精壮阳刚霸气外漏,翟惜鹤瘦弱苗条略显阴柔,但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两个人都是受稀少的女弟子喜爱的。
“这龙场道场果然不一般啊,上午还被那两个小子把地都打裂了,现在又恢复如初了,”隔着老远,刘颓惊奇地说道。
只不过这些话招来了修闲的鄙视,“你都忘了吗,当初你被修库师兄打得满地找牙的那次不也是地砖开裂慢慢又恢复了吗,过了一个甲子多脑子这么健忘啊,”修闲说的毫不客气,给刘颓臊的说不出话来了。两边的人陆续给他们三个让开,因为他们看到了微笑的陆有皆,认出了他的身份,虽然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但是依然风度翩翩,谦谦君子。
而台上的范天仲见翟惜鹤不动弹,隔着十米左右挥手就是一记枯荣同悲掌,这招天健绝学在他手里仿佛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随意,黄色掌波带着压迫性的威力朝翟惜鹤碾过去。
翟惜鹤没有躲闪,紧皱眉头,双手运足内力抵于胸前,硬扛下了这一掌,蹬蹬蹬蹬连退三十米直接退出了场外,虽然脸是白了,但总体来说,并无什么大碍,只不过有许多观众发出了嘘声和倒彩,毕竟进入到十一强,就算是出师未捷身先的孟不度也是出名在外,跟一位比自己大一倍岁数的前辈切磋,虽败犹荣,洪钟跟决静二人的打斗轰轰烈烈,也是声名鹊起,再看翟惜鹤,虽然对手实力超级强劲,但你一招试探性的术法就给你打出界了,这也太坑了吧。
翟惜鹤倒是一点愧意都没有,坦然得很,一拱手,“天仲兄好身手,在下认输了,”说完潇洒地转身离去了。陆有皆都看愣了,“内里波动不到三成,脸的表情也是装的,修为确实不错,只不过这自知之明跟你果然是一脉相承啊刘兄。”
“那是那是,”刘颓洋洋得意,虽然范天仲名声在外,但自认为自己的宝贝徒弟是可以跟他过几招的,仁者医心的命格可一点也不次于范天仲的天威命格,只不过不擅长交手而已,只不过本次大比的奖励提高了规格,其中有一本失传多年的《反针行灸》。
说它重要吧,没人听说过也没人看得懂,说它不重要吧,据黄帝内经描述里就有一句轻描淡写的反灸之术的描述,自体营卫,有生之常,针灸之逆,气力至齐,可后人们能弄懂得看到不书,看到书的弄不懂,拖至今日,也没听说过谁学过反灸之术。
刘颓也是带着翟惜鹤无意间听说过这次大比前几名的奖励,无论是第一名的连山易加一颗苦心丹,还是第二名七百年年份的化香妙莲第三名三百年年份的守仁格竹,都没有引起刘颓的兴趣,但一本没什么名气的《反针行灸》让他精神一震,他可以让翟惜鹤不参赛,事后用好东西换取。但第一,怕事后被人不计后果的讹诈,第二,翟惜鹤度命仙针也不是吹的,况且一名真正的华国神医从来也不仅仅会救人,翟惜鹤的真正实力绝对可以让他们大吃一惊,只是不需要了,第十名求取这本无名医术,再加上刘颓的来头,目的已经达到了,低调的翟惜鹤已经满足了。
只是范天仲不满足,他的眼界已经看出翟惜鹤的不凡,自己的胜利被对方放了水,心里有点不舒服,希望下一次可以真正跟对方交一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