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大哥,魏都伯驻扎何处?”刘宇小心的咧嘴做出最灿烂的笑容,并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彬彬有礼地询问道。
被他拦下来的人,刚开始也是和善的还礼,可听到‘魏都伯’三个字以后,咻的一下就没影了。走的速度快的惊人,让刘宇好不尴尬。
“陈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当数次有气无力的走回来时,刘宇忍不住对陈式说:“这个魏都伯怎么看上去好像妖魔鬼怪一样?听到这个名字,一个个调头就走。这是第几个?这么找下去,得找到什么时候?”
“这位大哥,请问安阳武卒驻扎何处?”就在陈式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刘宇牵着马,又拦住一人。
“你们要找安阳魏都伯?”那是一个壮汉,刘宇站在他跟前,就好像一个小孩子似地,说话时必须要仰着脖子。“你知道在哪?”
“嗯,当然知道。”
“敢问,能否带我们过去?我们在这里找了好久,结果每次询问别人时,一个个好像见了鬼一样,扭头就走。”
刘宇说着,还露出懊恼之色,让青年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揉了揉刘宇的头,“好端端,找他做什么?走吧,我带你们去……不过那里的确不是什么善地,一般人轻易不会去那里。”
果然!刘宇心里面嘀咕:早就知道黄射不会存什么好心,让我们去做什么节从!听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可现在看来,他难道是想要借刀杀人?恩,估计是这个意思,看他接下来会怎样。
出乎刘宇意料之外,来到大营后,黄射甚至没有露面。不过想想也正常,他好歹也是秩比三百石的兵曹史,同时也是这大营的主将,的确没必要亲自出面,现在两者身份悬殊太大,黄射自不可能自降身价的跑出来招呼。更何况,他本就没存什么好心思,若是表现的太突出,让外人知道了,他反而会丢脸。
想到这些,刘宇也随即释然,他招呼了一声陈式,然后跟在青年身后。陈式从一开始知道被任命为节从之后脸上,就浮现出一抹阴霾,脸颊微微抽搐对刘宇说道:“自古以来,军中节从皆有主官举荐,怎么这一次竟是直接委派我担任?看来不妙啊!”
刘宇一怔,“节从,难道不是委派的吗?”
“开什么玩笑,节从乃一屯副将,屯将不在,举屯皆归于节从调派。屯将在时,节从需负责巡视军纪,发放粮饷,安排衣食住行,同时还要担负起与其他各屯的协调联系。逢战事,节从即为后军,举屯性命皆交由节从,若非主将举荐,外人委派,岂能令部下信任?”
原以为,节从就是个普通的辅官。可现在看来,这似乎是一个类似于指导员之类的职务。如果屯将和节从不能相互信任,相互配合,势必会造成混乱。这到了战场,弄不好就是性命之忧。怪不得黄射让陈式做节从,原来是存了这么一个心思。借刀杀人,黄射这一招,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刘宇在一旁听得真切,也不禁打了个寒蝉,难免也有些急了:“陈伯,现在该怎么办?”不料陈式还未回答,那青年却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说道:“办法?有两个!”
“请大兄指点。”,刘宇说道,“现在立刻调头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个……恐怕不行。”
“那就只有第二个法子了,想要令屯中军士信服,先打一架再说。打赢了,什么都好办,打不赢,就别想走进营寨半步。”
“打架?”刘宇瞪大了眼睛。这军中斗殴,可是违犯军纪啊!
“怎么,没胆了吗?大家都是当兵吃粮,有什么说不清楚的,就让拳头来解决。打一架,算得个什么?如果没胆子,还是赶快走吧……喏,要想别人服气,且看你的本事。”
说着话,青年用手一指前方。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大约在一百多米之外的地方,孤零零坐落在一座残破的小营寨。面积看上去并不是太大,三面低矮的木栅栏,没有设立营门,只是插着两根五米高,碗口粗细的木竿子。站在曹朋的位置,可以一眼看透营寨里面的布置。正中央一座军帐,周围星罗密布,设立有十几座小帐,再往后还有一排小帐。小帐门口,摆放着一排排的兵器。
不过从兵器的陈列来看,能看出整个营寨的结构。最靠近木竿子的四座小帐,应该是长矛手。正中央大帐两边的两座小帐,似乎是所谓的校刀手。营寨两边各有一座小帐,似乎是和整个营寨的布置分离开。不过从小帐旁边的马厩可以看出,那应该是骑兵。其中长矛手约有四十余人,校刀手约有三十余人,骑军大概十人。满打满算,也就是八十多个人的模样。
“站住,来者何人?”木竿子下,站着两个卫兵。依着木竿子,怀抱长矛,原本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是当刘宇等人接近木竿子五十步的距离时,两个卫兵突然睁开眼,架起长矛,厉声喝道。
陈式连忙道:“我奉将军命,如今是安阳屯节从。”
“呸,****的瞎了眼吗?这大营之中,何时有你这号节从?告诉你,立刻止步,再往前走,休怪无情。我家都伯不在,有什么事情找他说。没有我家都伯之命,任何人不得靠近营寨。至于你那劳什子节从,我们这里没有,立刻离开此地,否则格杀勿论。”
刘宇还想要再解释,对方却不耐烦了!“有敌袭兮,武卒当先!”
一个卫兵突然嘶声吼叫起来,刹那间原本寂静无声的营寨,顿时沸腾起来。从一个又一个小帐里,冲出一个个士兵。只见他们冲出小帐之后,二话不说,抄起帐外的兵器,呼啦啦从两根木竿子中间冲了出来。最前面的是三排长矛手,明晃晃的矛刃,在日光下闪烁寒芒。长矛手之后,则是一排校刀手,清一色缳首刀配备钩镶,口中发出一连串暴喝。
“有敌袭兮,武卒当先!”
“矛兵在前……杀!杀!杀!”十匹战马在左右两侧长嘶,十名骑军,手持丈八骑枪,枪矛架起,虎视眈眈。虽然这营寨里,甚至不足百人。可是在瞬息间爆发出来的杀气,直令陈式热血沸腾。
我去,好一帮精锐!能带出这么一帮饿狼的,有事什么人呢?刘宇不由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