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真这一脚看似悉数寻常,但脚底一落,这偌大的客厅中,就传来了一阵晃荡,那个水晶格栅,也随着这阵震荡,
咔嚓一声,裂出了几道森然的裂纹,
杜真似笑非笑的看着本想来驱逐自己的齐母,忽然就看愣在了原地,轻松地绷了绷嘴,又端起了咖啡,兀自品了起来,
就像没有人会闲来无事去踩蚂蚁,堂堂渡劫仙尊自然不会无缘由地震碎一块屏风,
这屏风碎裂得没那么简单,齐母看出些端倪,眉头轻皱着后退了两步,看着这碎裂的水晶屏风,立时间心头大煞,
因为水晶屏风上的裂纹,赫然组成了一行清秀的小字区区夏侯家的几只蝼蚁,您何必如此放在心上,
房间里忽然传出一声惊呼,震撼,绝对的震撼,
即使炎黄最出名的书法家全都聚集于此,也绝对没有人能写出比杜真一脚震出来的这行字,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字了,
齐母心中哑然,仿佛这行字是嵌在她心坎一般,
杜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能看出齐母脸上表情的巨变,也能感受到齐母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已经产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旋即站起身来,对着仍处于震撼当中的齐仁康:“阿康,屋子里闷得慌,咱们出去转转,”
齐母闻言一改之前鄙夷的脸色,急忙转身敲开了齐仁康的门,一把揪出了齐仁康,催促道:“阿康啊,这位杜先生有点闷,你快带人家出去透透气,”
“哦,哦,”齐仁康迟疑了一刻,狐疑的看了一眼正对自己微笑的杜真,
“你怎么做到的,”
一直溜到了别墅群中心的小广场中,杜真都没有正面回应,
他之前不愿意将自己的能力说出去,就是怕他们像齐母一样别人还好,如果好兄弟也那样把自己当神恭敬着,那种距离感,实在是太难受了,
正在和齐仁康聊着屠夫的钩子技巧,杜真忽然发现眼角里又多了一抹影,
他转头发觉齐仁康眼睛里晃过一丝惊慌,便轻轻抬起头,看到面前来了一个膀大腰圆,蓄着薄薄一层胡子的小青年,
他正鄙夷冷漠的看着齐仁康,身边跟站着一个比他还要高大健硕的背心光头男,左眼上下那一道森然的疤痕,看得人胆战心惊,
应该就是他们家族请来反打夏侯家的武者,
仿佛是被这道凶狠的疤痕所感染,这青年说气话来,也是极其蛮横:“齐仁康,你终于敢露面了,说罢,你欠我的10万块,什么时候还,”
看着齐仁康小猫见老虎的样子,杜真眉尖一挑,心中暗道,这应该就是那个齐仁康常跟自己说的,总是欺负他的恶少头头梁冠宇了,
“那是你们合伙骗我的,我才不给,”
梁冠宇听了,又是狠狠一瞪齐仁康,威胁道:“不给是吧,那我就废了你,”
杜真看着他一脸神气的样子,口中轻哼一声,
他刚刚就已经扫了梁冠宇身边这名武者,注意到他丹田中确实存在着一股气劲,
不过与自己比起来,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动起手来,自己一根指头就能把他打个半废,
听到从杜真嘴里传出来的这一声轻哼,梁冠宇才注意到身材瘦削,很容易被人忽视的杜真,
“你谁啊,笑什么笑,”
杜真刚想开口,身边的齐仁康忽然拽了拽他的袖子,努嘴示意他先撤:“我看这次,咱们不用掺和夏侯家的事了,站在梁冠宇身边这个刀疤男叫林迪,是从江南军阀退役的特种兵,一巴掌能将一块青石板,给拍成粉末,
没想到梁冠宇家,竟然把他请过来了,”
杜真轻轻别过头,看着齐仁康因为不甘而气鼓鼓的腮帮子,轻轻站起身,
“这样吧,阿康的欠你们的钱,我可以帮他掏,不过在此之前,我也想和你们玩玩,可以吗,”
梁冠宇闻言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杜真一眼,眼珠子一转悠,不屑道:“你,你有钱吗,”
杜真笑而不语,从内兜里,掏出来了这几天一直用青黄之火淬炼的血凤石,
血凤石一出,那一层蛰伏在内里的红色火光兀得冲出,震慑的周围人都是心身一震,不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微笑着收起,杜真就察觉到梁冠宇的保镖,林迪眼中那蠢蠢欲动的贪婪,
林迪微微偏头,靠在梁冠宇的耳边:“哼,跟他玩玩,”
听到林迪话中的热诚,梁冠宇也心动了,他的双眼紧盯着杜真手心的那颗红色晶石,拳头下意识地握了握,
“好,既然小兄弟也喜欢玩,我们就玩一玩,你喜欢玩什么,”
杜真收起了血凤石,微微一笑道:“就打麻将玩吧,”
他话说完,就看到齐仁康收臂一颤,紧张道:“诶,杜真,他们可着呢,你可不要上了他们的套儿,”
看着齐仁康闪烁的眼神,杜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
两人觊觎自己手中的血凤石,杜真也看重了他们身上的法器,这些法器虽然一个个拙劣不堪,但是其原材料中的精铁似乎还可以,
可以锤锻一下血凤石,
心中暗笑一声,杜真转过身来,给梁冠宇、林迪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咱们去哪玩,”
梁冠宇、林迪两人相视一笑,眼中的奸佞之光藏得很深,打量了看起来土里土气的杜真一眼,也做了个绅士般的请的动作:“这边来,”
随后,杜真就跟着梁冠宇来到了一间密闭的地下室,前脚迈入,后脚就跟上一个人,把门给反锁住了,
杜真扫视了一眼这个地下的小世界,装修的富丽堂皇,连桌椅的接缝处,都镶嵌了一层淡淡的金箔,
足以看出这个梁冠宇,没少靠这个地方赚钱,
不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遇见了杜真,他这些年靠耍手段积攒下来的老婆本,都要成为杜真的嫁衣了,
被梁冠宇热情的邀请着,杜真坐到了背着门的位置,他两下一打量,不屑的看着窃窃私语的梁冠宇和林迪两人,
心中一声冷笑,
两人商量完,对着杜真轻轻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个金筹,十个数,”
小姐送来了95年拉菲、古巴雪茄和东南亚送来的新鲜水果,大家乐呵的边吃边喝,自动麻将机也转了起来,
杜真便在这时,将手藏在桌下,轻弹了一下手指,
咻~
但见得一丝极其微弱的光华流转进了麻将机中,在里面转了一圈,旋即便散做一团荧光,慢慢消失,
等到麻将机将牌分到四人前,梁冠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分到手里的牌,都是规划好的,三轮之内,必胡,
杜真看着梁冠宇得意的神情,心中暗笑,
歪了歪脖子,轻轻摸了一张牌,这一过程中,杜真连牌都没有看一眼,
便把牌放到牌堆里,直接一推:“不好意思,天胡,”
打牌的过程中,庄家在第一次摸完牌后就胡牌,叫天胡,
场中寂静了一刻,
齐仁康惊叫出声:“行啊,老杜,”
梁冠宇暗骂了一声你小子,走了狗屎运,,
面上故作大方的拍了一摞筹码,压在了杜真面前:“杜兄好手气,”
杜真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他不经意的瞟了林迪一眼,发觉他的面色已经有些不对了,
但见林迪满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才慢慢将筹码推过来:“看来你那位置不错,紫气东来,”
麻将机又是一阵轰隆隆声,
杜真信手拈来,又是直接一推牌:“不好意思,大四喜,”
接下来,剧情不停的重复,杜真手里的牌就没热过,接牌就胡,
“不好意思,九莲宝灯,”
“不好意思,一色双龙会,”
而且番数一直不减,不一会儿,面前已经摆满了筹码,粗略算一下,一座海景别墅是有了,
嘶~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的倒抽冷气的声音,一众服务生都快僵成雕像了,
齐仁康此刻呆若木,一张嘴瞪得能塞下一个蛋:“行啊,老杜,你这,”
梁冠宇、林迪两人也开始意识到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