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容貌可以变,但气息是不会变的,
从这本飞来的,厚得如同搬砖的课本上,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段飞亚确信了心中的想法,捡起掉在地上的课本,抬头讪笑着,不敢多言语,
史龙看着段飞亚被杜真拿课本砸了脑袋,却不敢还手,一时有些懵逼:“飞爷,这,,”
段飞亚闻言眼角的肌肉抽了抽:“史龙,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你就害我吧,”
照着史龙的脑门,又是连敲了十几下,把史龙直接给打懵了,原地晕乎了两圈,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旋即拍拍课本上的灰尘,像个小媳妇一样低着头向杜真走了过来,
不可能吧,那可是段飞亚啊,他怎么可能任杜真这么当面砸脑袋,还如此讪笑着讨好,
此刻,杜昊天心中的讶异,无异于看到了沉寂万年的死火山忽然喷发,那灼热的气息炙烤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
杜真,,杜真,
他的心中狂吼着,但面上除了死一般的沉寂,很难再有别的表情,
杜真回过头,看着杜昊天握紧双拳,身子止不住的颤抖,随即轻笑了一声,道:“小飞啊,你的手下是不是都跟我八字不合啊,怎么不是惹我,就是,,啊,”
小飞,,
闻言,陈嫣然、祝修杰两人是彻底愣住了,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清楚,
他们从门后摸出来,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座位上,
杜昊天更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双臂无力支撑,直接躺倒在地,
我和他之间的差距,竟然有这么多么,我飞爷飞爷的叫着也不管用,人家一口一个小飞,却令段飞亚喜上眉梢,
但见段飞亚微躬着身子,踩着小碎步走上前来,
他的双手一直握着举在身前,恭敬道:“哎呀,您怎么不早说,原来惹到了您的朋友么,”
杜真闻言举拳在嘴边,咳嗽了两声,悠悠道:“他们年纪尚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平时是狂了点,但你们打狗不能还不看主人吧,”
听着杜真这指桑骂愧的话,杜昊天一行人的脸庞上涌上冷意,不过当他目光扫到段飞亚那对杜真如此讨好的样子时,却是有些愕然的失笑,
就如同喝了一大碗芥末水,还不能吐出来,任凭被芥末呛得是眼泪直流,也只能含在嘴里,
那叫一个酸爽,
杜真,不就是能打么,我去找杜颜哥哥学,总有一天,我杜昊天一定会打败你,然后狠狠地将你踩在脚下,
他此刻还没有意识到,潜意识里,他已经慢慢开始在心里,将自己这个从小县城来的表弟,树立为自己的奋斗目标了,
这可与之前的那种居高临下狂踩杜真的心理,大相径庭,
不过,他还不知道,任凭他如何努力、费尽多少苦功,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永远只能当杜真的背景板,
因为,他所选择的每一条路,在这路的尽头,一定会有杜真在等着他,
这时,杜真走回了教室,微笑着朝老师挥了挥手:“老师,我想请个假,可以吗,”
这堂课的讲师叫老余,他自身背景够硬,所以对学生十分严苛,
就连经管三巨头也得按时来上他的课,不敢逃,
而平时那个严厉的老余,此刻也在讲台上愣着,自己平时最忽视的、穿着样貌都如此平凡的学生,竟然有这么强硬的背景,
他认得段飞亚,此刻看着段飞亚那冷冷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也不敢多想,客客气气的连番点头道:“杜同学,你以后要是想请假,不用跟我说,直接走就是,”
同学们看着被段飞亚一行人前拥后簇着离开教室的杜真,心里是一阵羡慕和惊叹,
有同学不认得段飞亚:“不是吧,老余可是个火爆脾气,软硬不吃,怎么就忽然准了杜真的假了,”
而认出段飞亚的同学,则是心中苦楚:“软硬不吃,只是咱们还不够硬罢了,”
杜真一路享受着一代地下龙头给自己捏肩捶腿,来到了段飞亚的豪华庄园里,
几位大佬抢着给杜真打开了车门,
在豪华的大奔里,杜真扫视了一圈修剪整洁的花园,和建筑风格典雅的亭台楼,
摇头心中暗自苦笑,
上一世,自己难免有些太脆弱、太没有勇气了了,一点小小的打击就很难承受,学业无法再上进能如何,找不到好工作又如何,
自己年轻朝气的生涯,就全在这些困顿与后悔中,被悉数浪费掉了,
哪像人家段飞亚,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被人赶出了京南又如何,此路不通走别的路,吃几年苦、咬咬牙再打回来,
如今这般家业,只怕上辈子的自己,就算是最后创业成功了,也很难成就吧,
随即杜真轻轻笑了笑,整了整衣襟,慢慢下车,
不过,经历了五百年无数种抉择与历练,自己倒是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不二座上之宾,
段飞亚微微躬身,陪在杜真的左手边,边点头边说道:“杜先生,我已经派人在东南院,给您安排好了宴席,一会吃完了饭,我再带您去花好月圆玩一套,就当是为之前的失礼,表达一些歉意吧,”
杜真眉尖轻挑,转头轻笑着看了段飞亚一眼,随即别有深意道:“哦,我可听说,花好月圆是你的死对头,苏宇轩开的场子吧,你这顿饭也许并不怎么好吃,”
段飞亚也是在社会大泥潭中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的老油条,知道杜真话中藏话,拉扯着老脸,尴尬的笑了笑,
旋即沉着脸,对一旁的史龙、林虎使了个眼色,两人就立刻会意,赶着忙活去了,
对杜真的事,恐怕没有人再比这两个曾经从杜真手头吃过苦头的人,更上心了,
史龙一脸的憋屈:“我滴妈,你个死林虎,之前怎么不告诉我咱们京南,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林虎嘴角的苦涩,恐怕就连初生还不知人间苦难的婴儿,也能看的明白:“别说这些了,我一会儿准备把我珍藏多年的宝贝也给加飞爷的礼物里边,鬼知道哪天这位杜先生不满意记起了仇,那可就完蛋了”
“对,”史龙狠狠点头,
几人很快就聚到了一间林间餐厅中,
杜真环视了一眼水晶搭设的林间餐厅,连骨架都贴着细小的金箔,心中轻叹着,打开了林虎、史龙两人抬上来的箱子,
都是些药材、珍宝,虽然在杜真眼里不算上乘,但是放在常世间,那都是足以轰动一个家族、一个势力的瑰宝,
他能想到有这样财富的段飞亚,平时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看来他这次请自己来,实在是诚心诚意,
换句话说,他这次回来,钱和地盘倒不重要,但是这口恶气必须出,
这一点,也令杜真很欣赏,
杜真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一脸期待的段飞亚:“那我便赠你一场造化,”
花好月圆里,杜昊天的父亲杜康盛守在一个贴满了金箔的大门前,一脸焦急的等待着,
从杜昊天的口中,听到杜真不但能打的厉害,还跟段飞亚攀上关系的那一刻,整个杜家都有些震动了,
决不能让他再成长了,
可惜家里在战斗方面比较在行的杜颜,现在还在军阀中为晋级考核忙得手忙脚乱,并没有分身能赶过来帮忙,
便只能寄希望于段飞亚的死对头,苏宇轩,
稍后,苏宇轩派秘书打开了们,他派秘书打开了门,
杜康盛一进来,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面相有些苍老,眼睛深深地陷着,此刻见他进来眼光都望了过来,
令得杜康盛不由感到一种莫名的寒冷,抖了个哆嗦,
苏宇轩经常和杜家这样的大财阀合作,也算是个熟人了,叫手下清点了一番杜康盛送来的礼品,也挺满意的,便开口道:
“盛兄这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杜康盛在这几个老者森然的注视下,畏手畏脚了许多,坐在了苏宇轩面前,把杜真之前的一二事讲了出来,
苏宇轩听完,眉头露出了一丝凝重:“哦,段飞亚又多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小子,不过,让我们帮忙,不是一句话,一些交情就能行的,”
说这话时,他把头转向了身侧那几个老头,微微闪烁着眼像是在问询着什么,却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刀枪不入,弹指断剑,已经超乎他的理解,他不知眼前这位老者,是否肯出手,对上这么一个恐怖的少年,
哪位袍老者,眼眸中仍是一片沉寂,一言不发,仿佛是几个木头雕像似的,
这时,门忽然被一阵微风之悠悠的吹开了,
旋即,林虎、史龙开进门来,如同道童一般,隔出一个人的空隙,面目冷峻的负手守着,
随后,段飞亚又从门外抹出身来,手里拿着一张古朴的藤木椅子,放在了
又听得几声闷响,
一个样貌平平的少年,才满脸微笑着迈了进来,
在段飞亚恭敬地拥着,坐在了藤木椅子上,二郎腿翘起,抬手幽幽道:“呦,二叔也在,这里挺热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