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云在客栈内霸道的表现,令此地沸腾。这家名为“说黑不黑”的客栈已然爆满,众客人都在讨论此事。而此时,正主却已经离开此地。
“太吵了!”岑云不满,抱怨道。项问天跟在一旁,见岑云面色不善,当下也不敢出言。
“哎,项兄!你说,黑影团的这个预约,咱们是去还是不去?”岑云道,十分轻松,仿佛是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项问天闻言,霎时面如白纸。他姓项的是热血,是不怕死,但最不愿意干的就是去送死啊!
岑云见项问天沉默不言,只道此人已经默认。“那黑影团极其不弱,连那个什么少爷的随从都是小跃后期境界的高手,只怕他们商团里这种货色不会少见,甚至,会有玄奕境的大高手坐阵。嗯,倒也是难搞至极。”岑云蹙眉,认真道。忽然,他叹了口气,转过身盯着项问天,又道:“我们明显打不过人家,却硬要去和人家敌对拼杀,那不是送死吗?”
听闻此言,项问天心中大喜,忙要点头称是,却只听岑云却又说道:“不过,咱们既然有空,且又是无聊至极,不如就去会他一会。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项问天面如土色,终于开口:“小兄弟,咱们打不过人家也就不必要这样硬来了。我项问天反正是破命一条,这番去送了倒也不打紧,只是兄弟你这样的天纵之才,这般去了,总是,总是不大好的。”
岑云大摇其头,煞有介事地看着盯着项问天道:“谁说我要硬来了,谁又说你项老兄是破命一条,还有,谁说我就会这般去了?”
似这等连珠炮的问话,项问天明显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得继续面如土色,沉默是金。
“人家请我俩去喝酒,那么这免费的酒,又岂有不喝之理?只不过,我们得多叫些人一起去喝!”岑云阴险一笑,似是胸有成竹。
项问天闻言摇摇头说:“这天鹰城中,咱们却也没什么朋友,又如何去叫人一同前去喝这杯鸿门宴的酒水。就算是花钱去聘请几人,那也是不成的。以我们财力,可以聘请到的人物都是那些三流货色,修为平平,打也打不过人家。更重要的是,那些小三流一见到对头是那黑影团,只怕立刻就会翻脸,不反咬我们一口的都算是职业操守良好的了。”
岑云一笑,并不接话,只道:“回去!”
闻听此言,项问天若有所思,半响后点点头道:“回华阳镇?嗯,那倒也是十分不错。那镇中......”
“回什么华阳镇!?我说回那家客栈去!”
“说黑不黑”外,又出现了一瘦一壮两道身影,正是岑云和项问天,只不过二人此时已经略微的乔装了一番,以免因此不必要的麻烦。此时,客栈内已经人声鼎沸,只见客栈中心,有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在端坐在一张茶桌上,神采飞扬唾沫横飞聚精会神地在讲述刚才所发生的事。其时周围已经围满了老人妇人未成年人,皆听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当那书生在说到岑云一巴掌扇飞两位黑衣人时,更是声情并茂,故事的节奏,声音的大小,甚至动作神情,皆是拿捏的恰到好处,只听得周边叫好声潮起。
岑云与项问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内涵,而后互相邪魅一笑,双双向着那位中年书生走去。
“这位爷,请借一步说话。”岑云凑前,解开蒙在脸上的纱巾,低声说道。那书生一见岑云,登时瞳孔急剧收缩,口鼻皆张,惊异至极。
“不要出声!”岑云急忙道,此时,他已掌握神念,说话可以神念掩饰,传音。所以,在场只有那书生听到了岑云的话。
“咳咳,好啦,这白衣少年独战十大高手的故事,至此结束!”这中年书生明显具有极度的个人崇拜主义,见了岑云,便连工作都不干了。当即和岑云在一片厅中的唏嘘声之中转至一处偏阁内。
内阁中,那中年书生再也无法稳定自己激动的情绪,当即下拜道:“英雄在上,请受我一拜!”
岑云一拂衣袖,当即凭空升起一股劲力,将那书生托起,再也拜不下去。而后开口道:“这位老兄,我有件事情,想麻烦麻烦你,不知......”
只说道此处,那中年书生登时便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拍着胸口插言道:“只要是英雄你的吩咐,我自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那黑影团作恶多端,横行霸道。昔日,连我......连我的夫人都是被坑了去。不瞒英雄,我当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岑云微微一笑,心道:黑影团人丁众多,怕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你老兄想要寝他们的皮,那倒也不打紧,挨个睡上几年也就完了;但吃他们的肉那简直就是妄想,只说先前那个矮胖汉子就能把你给活活撑死了。
那中年书生见岑云并不作声,以为后者并不满意他的诚意,只急得山羊胡子乱颤,只怕岑云不肯相信自己,那么自己的信仰将就此崩塌。他却哪里知道,眼前这位“英雄”竟正在思忖那寝皮食肉之事,自认有趣至极。
项问天见岑云失神,连忙干咳了几句。岑云这才回过神来,用神念对项问天道:“这书生真是个惊喜,倒也省得咱们麻烦了。”当下又沉声对那书生道:“我要那黑影团已经敌对,那便是要敌对到底。我打算三日后去应了他们给出的预约,不过,需要老兄帮忙。这个忙十分难帮,可谓是难帮至极。但相信老兄神通广大,一定能够办到。”说着,便从那藏物戒指中取出一大块黑金来,要给那书生作为报酬。
却不料,那书生见到岑云取出黑金石之际,便啊的大喊一声。这一声直喊得震耳欲聋,穿金裂石,悲戚难当,简直难听至极。只见那书生泣曰:“英雄折煞我也!”接着,此人赶紧将那方黑金石收好,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岑云和项问天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只见岑云面色抑郁;而项问天则嘴角抽搐,无法自控。
“嗯,老兄。你需要在这三天之内,把我要去应约之事扣在你先前那段说书的尾巴上,让你的那些客人都知道。”岑云正色道。
“那得到也不麻烦。”那书生思忖道。
“还有一个要求!”项问天此时接口道,“那就是这三天之内,你得一直说这个段子,不论听众几何,昼夜不能断!”
那书生听完后直打寒颤,心道:“这岂止是麻烦,这是要命哪!”嘴上却道:“英雄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就算说得变得哑巴也不会停!”
“好好干。”岑云点点头,与项问天并肩离开。
事实上两人并没有离去,而是在这客栈中要了两间房住下。一来是反正无处可去;二来住这里方便检查那老书生的工作。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书生还真把钱给收了!那可是岑云现有财产的二分之一啊!这令得岑云一阵肉痛。
用过晚饭,二人各自回房。岑云将那几瓶极其残次的精灵液尽数取出,叹了口气。这东西虽然残次,但至少还是能用的,聊胜于无。要赴那场黑影团的鸿门宴,去时倒是轻松,走几步也就到了;可离开就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虽然说自己已经有了些安排,但多一份实力多一份保障!
岑云盘坐在床榻之上,面前摆着几瓶已经揭开瓶盖的精灵液,双手结印,开始进入修炼状态。他要在这三天之内,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既然已经逾阶掌握了玄奕境界才能拥有的神识,他便自信,只要不是真正的玄奕阶强者亲自出手,那就无人可将他留下。而项问天,岑云压根就没打算让他参战。
闭眼修炼,一夜时间眨眼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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