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突然大怒,暴哮着叫时香去死,着实把王初定吓坏了。王初定马上解释说:“对不起,龙老板,她想见欧亚只是我的猜想,她什么也没有说过。只是对痴痴呆呆的铁贞露出一丝笑脸就又昏过去了。”
“她真的没有说什么?”龙兴仍是火气十足地问。
“她确实还不能说话。”
“那就慢慢让她好吧!”
“等等,我有个建议!”王初定生怕龙吟放下电话,连忙说:“拖不是个办法,拖一天就是上千万的损失,我有个建议。”
“你说!”
“我是这么想的。这不是来了个痴呆的铁贞吗,时香竟然就醒了过来,还笑了笑。要是再来几个,她是不是彻底会醒过来?”
“你是说,要我把她的团伙全放了?”龙吟恶狠狠地说,尖利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
“不,我不是说所有的人。”王初定用手掌按住怦怦跳动的心脏,壮着胆子说:“不是还有鲁少林和何与哉两个人吗?如今这两个人可能也早就魂不附体了,呆呆傻傻的还能跟你作对吗?何不拉出来溜溜,兴许还能让时香醒过来,身体好起来。再不行也就怪不得你,重新把他们再隔离起来,另想办法。”
龙吟突兀地问了一句:“时香有了伴,还会真心来投靠我吗?”
王初定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一个不可一世的魔王,内心却如此不自信!王初定连忙说:“龙老板真心体恤下属,还有谁不为老板卖命的?”
龙吟说:“那好,我就派星转斗移把鲁少林和何与哉给你送来,你负责安排一下,尽快让时香恢复健康。不然,我可以收回承诺,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王初定说:“请老板放心,我一定全力按照老板的吩咐去办。”
时香始终处在一种似梦如幻的状态中,她觉得自己还在水中,顺水漂流,似浮似沉。她相信那个不清晰的梦向她昭示了什么。她没有看到密码,她必须找到这个密码。这密码也许就是自己解开问题的钥匙。在混沌中她似乎看到一个光点始终漂浮在前方。这个光点有时大有时小。有时看看离得近了,伸手就可抓到。手指刚触到光点,光点一闪就像个皮球似的弹开了。她不断地追着、追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人在岸上叫她。她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炫目的白光。她痛苦地闭上眼睛,隔了一会,她又努力睁开眼睛。白光已收缩成一面光灿灿的镜子,镜子里依次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他们慢慢清晰起来,时香看清楚了,他们是铁贞、何与哉、鲁少林。他们持续不断在叫她,她痴痴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三个人慢慢幻化出一组数字。时香默念了一遍,猛然大叫一声:“找到了,我找到了!”
时香突然坐了起来,把床前的四个人都吓了一跳。王初定把铁贞、何与哉、鲁少林三个人拉到一边,自己出现在时香面前,关切地问:“时香,你找到什么了?”
时香伸手一划,指着铁贞、何与哉、鲁少林三人说:“我找到他了!”
王初定一愣,“谁?”
“他!”
“他是谁?”
“密码!”
王初定大惊,“他们怎么是密码?”
“快记下来!”时香随即报出一组数字。
王初定从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派工单,在密码栏记下密码。时香等不及从他手上抢下派工单和笔,在派工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令人惊异的一幕发生了。时香翻身下了床,满脸红光,和铁贞、何与哉、鲁少林三个人相拥成一团。
“我们一起回家去!”
王初定惊诧莫明。铁贞、何与哉、鲁少林三个人仍是木呆呆地毫无表情。门外的翟星、金转、木斗、水移四人见到这神奇的一幕,早有人向龙吟汇报过去了。
龙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心急火燎地立即率人赶了过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吃惊。时香根本不像生过大病的人。她红光满面,谈笑风生。
龙吟扳着脸,大声喝问:“怎么回事,你在耍我?”
时香自顾自说:“我在梦中没有得到密码,我就似梦非梦地跟着感觉来到江边,下到水里漂啊漂啊不知漂了多久,密码始终没有出现。刚才我听到有人叫我,我在梦中睁开眼睛一看,见到铁贞、何与哉、鲁少林他们三个人的影子。我再仔细一看,怪不得我找不到密码,原来这三个人就是密码!”
童豆叫了起来:“你妖言惑众!”
时香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举起手,朝童豆迭起手指。童豆吓得妈呀一身躲到杜文轩的身后去了。杜文轩惊慌失措地连连后退。龙吟大喝一声:“不要轻举妄动!”
龙吟一时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时香的功力怎么会突然间增加不少。他干笑着,对时香说:“这些天来你一直昏迷不醒,我都急坏了。我就派你的几个同伴来照顾你,不想你就好了。要早知道这样,我早该派他们来了。好一场虚惊。只是不知道你拿到的密码真的有用吗?”
时香说:“你拿去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龙吟把手一挥,朝大家说:“没有事了。由王厂长负责送他们回去。其它人立即散了!”
王初定亲自开车,送四人回去。车子直接开进了龙兴集团平湖办事处。大家下车以后,鲁少林蒙头转向,不辩南北,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时香发呆。
时香请王厂长到白楼里去坐坐。王初定说:“我就不进去了。我去安排伙食,中午有人送来。这辆车子就留给你们使用,还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
时香说:“我们有一辆车,只是没有钥匙,你能不能跟龙吟说说,把钥匙还给我们?”
王初定说:“我跟龙吟提过了,他说这车原来就没有钥匙,不知欧亚把钥匙丢哪里了。”
时香眼睛一红,王初定慌了,忙告辞说:“我去安排一下,下午再来看你们,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厂长走后,几个人跟着时香走过角门,进入一条狭窄的走廊。三个人紧紧跟着时香,不发一言。等走进大门,时香回头对着鲁少林一笑,说:“大家不要再装了,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鲁少林并没有像以往碰到开心事那样乐得蹦起来,而是指着重又剃成葫芦瓢的光脑袋,摇了摇头。
时香沉下脸,想了想,她拿着一大串钥匙,带着大家上楼。大家一声不啃,默默走着。时香看也不看,拿起把钥匙打开客房的门。
时香对何与哉说:“今后你就睡这屋里。进去吧,不叫你,你就不要出来!”
时香又随手拿了把钥匙打开欧亚的卧室,对鲁少林说:“以后你暂时睡这里。进去吧,不叫你不要出来。”
他们俩均不发一言,很顺从地走进屋去。时香并没有把门关上。房门大开,他们俩在屋里也能看到和听到外面的动静。
时香和铁贞下得楼来,把铁贞安置在楼下的大卧室里跟自己睡一屋。她让铁贞等一下,自己重新上楼,进入欧亚的房间。鲁少林看看她,想和她说话。时香摇摇头。她拿起桌上欧亚一个塑料外壳的保温茶杯,打开盖子,对鲁少林神秘的晃晃,当着鲁少林的面把一大串钥匙放进去,又把盖子盖紧。时香重新下楼,来到大卧室。
时香与铁贞在床上面对面盘腿而坐。她拉起铁贞的手说:“我来看看。”
时香用手掌握住铁贞的两只手。用意念驱动脑子中蓝色玻璃球里的花瓣,花瓣颤颤悠悠地飘了出来。蓝色花瓣按照时香意念的驱动,顺着手臂飞到了两只手指上。时香只觉得两根食指火辣辣地发烧。而铁贞的两只手却冰冷如铁,微微发着抖。
时香睁开眼睛,对铁贞说:“你闭上眼睛,集中所有注意力,想着你的两只手,有没有忽闪忽闪发热的感觉。感觉到了以后,随着这股热流,顺手臂、肩膀、后脑来到前额。之后让这股热流逐渐弥漫在整个脑子里,感觉脑子里有没有异常的情况出现。
这之前,时香一个人独处时,常常集中注意力去想她的蓝色弹珠,想法去驱动它们。时香从没学过武功,不知道如何去练功,去提高自己的功力。但她这种不规范的练习,却也增加了她进入发功状态的熟练程度。她渐渐感觉到了蓝色珠子的威力。这粒蓝色珠子可以随时进入自己的食指,处在激发状态。就像一粒子弹进入了枪膛,只等着扣动板机。而这个板机,时香也找到了不止一处。口里发指令,“去”和意念中发出指令“去”。还有急速挥手和迭指弹击。在玻璃厂对童豆的打击是在愤怒的状态下,同时用了挥指弹击两种击打方法。要不是时香只是一个新手,功力还只是起步阶段,不然童豆早已毙命了。
时香感觉到蓝色花瓣已从自己的手指进入到铁贞的手臂。这蓝色的精灵不断地扑闪着翅膀越飞越高,几乎已到了自己的视平线上。蓝精灵进入到一团白茫茫的大雾中……
铁贞突然啊地一声大叫,甩脱了时香的两只手,惊恐地从床上站起身。
“怎么了?”时香不解地看着铁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