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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名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那就去麒麟宫吧。”
刘洢璕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这是武功不?教我教我好不好?”说着又来摇拽他的袍子。
虚名瞪着她摇袍子的手,她笑嘻嘻的收回,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你道行还不够,放心,你只要跟着他的卷轴练习,时间会让你变得像我一样的。”
刘洢璕翻了个白眼,心想你都活了几百年了,我怎么能变得像你一样?
刚想到这,就被虚名赏了一记爆栗。
真是不需要一丝准备,两人说完了话就直接出了殿门启程了。虚名有一辆马车,马车里有足够的食物,这些不禁让刘洢璕怀疑是不是这一切虚名都已料到?过了几百年,还不老的,果然是人成了精。
两人一路上吃吃喝喝,刘洢璕就着虚名的指导练习她父皇的卷轴,卷轴上就是一些呼吸吐纳运气的法门,后面还有一些暗术,类似于现在人们认知的超能力,她这也才知道虚名练的就是这里面的悬浮术和读心术。她想起玄黄阵来,还有那个把楚曜推出超远的结界,便问虚名那些是不是她父皇设的,虚名朝她的脸上捏了一把,恶狠狠的骂她瞧不起人,他的实力和他的可不相上下。
这件事也便就此揭过,刘洢璕终于知道了她的亲人是多么的厉害了,父皇可以将她推入时空穿越,虚名可以布阵悬浮,似乎连麒麟宫少主楚曜跟他们都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哇,那去麒麟宫还有什么好怕的?
刘洢璕一改沉默,笑嘻嘻的撩开马车帘子看外面的风景。
仲秋的白日神清气爽、天朗气清。马车正行走在一片湖泊旁,湖泊中倒映着蓝天白云的影子和日光的麟麟倒影,煞是好看。
“麒麟宫在哪?”刘洢璕忽然放下帘子转头问道。
某真人正在啃一只烤鸭。
“园雾知道。”虚名满嘴油的回答她,对上她一脸的疑惑,又给了个眼神指着马车前的骏马。
“园雾是那匹马?”
“是啊!它绝对比你聪明不下于百倍。”
虚名说完呵呵笑得开心。园雾也似乎听懂了,头朝着他们扭了扭,短鸣了两声,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刘洢璕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心里只想说,这匹马,duang,是加了人性的特技!
麒麟宫。
明渠忙得脚不点地,刚刚才把麒麟宫这个本不存在的地方给弄出来,打点了一众护卫在此扮作江湖人士,就收到了一封烫金拜帖。
拜帖?怎么可能?哪里的人会这么快得到消息?麒麟宫这才刚刚横空出世好吧?
明渠完全不敢置信,翻来拜帖一看,顿时吓得腿软。
虚名真人?这厮从不露面却盛名远扬,而且不是说要飞升了吗,这是吃了哪门子的****跑出来撒欢啦?
明渠不知为何,一看到虚名的名字就不禁打了个冷战。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飞鸽传书给胥颉城的楚曜。
楚曜此时正在胥颉城的别院里释放低气压。一众属下和明里暗里的护卫们,都被一大波深深的寒意刺激。
“翠真,你看主子这是怎么了?自从送了洢璕姑娘走后就是这个样子,我问了明一和明二那天发生了什么,他们竟然跟哑巴了一样,你说稀奇不?且不说明一了,那个明二可是个实打实的多话的……”
“行了紫淮!什么时候容你议论起主子来了?嫌命长的话尽管继续嚼舌根!”翠真低声呵斥了一个身着紫衣的丫头。那丫头撇了撇嘴,一脸的无辜的嘟囔,“我一直都是这样,也没见你训过我……”
翠真狠狠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踏着沉重的步伐向书房走去。
辅一推开门,就见楚曜端坐在书几后,神色严肃,几上堆了厚厚的一沓奏折和文书。
“主子……”翠真微微福了福身。
“谁让你进来的?”楚曜眉毛都没抬一下,“若不是一起长大的你,那就是一个死!”
翠真身子一震,赶紧跪了下去,“奴婢知错。奴婢来问您是否用膳?您已三天未进米粮了,且您的伤……”
翠真话还未说完,楚曜拾起几上的毛笔就是一扔!虽未用内力,却是实打实的打在了翠真的脸上,娇美的脸庞瞬间被浓浓的黑墨画得不成了样子。
“下去!”楚曜怒吼道。
翠真何时见过主子如此?即便是被秦丞相逼得没了法子,也从未如此怒怨!她心里这一时竟对刘洢璕升起了一丝杀意,那个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的女人,害得主子成了这个样子,连身上的内伤都不管不顾了!她心里想着,身子却是不停的连忙起身,正欲退出去,就见紫淮急匆匆奔来。
紫淮还没踏进来,就对上翠真一张铺撒了浓墨也遮不住惨白的脸,她犹豫了一会,也就没敢进去,只站在门槛外,躬身禀告,“主子,明统领飞鸽传书。”
楚曜微微皱眉,“拿进来!”
紫淮实在不愿走进那寒气四溢的书房,她鬼精灵怪的眨了眨眼睛,躬身径直将一细小纸卷递给了门口的翠真。
翠真满脸怨毒的接过纸卷,转身躬身献给了楚曜。
楚曜将纸卷展开,几乎同一时间。他就腾的站了起来。“虚名?……她?”
翠真只听得她的主子吐出了这么三个字,就不见了身影。
“主子的轻功又进步啦!”紫淮一脸崇拜的望着天空楚曜离去的方向。
“紫淮,”翠真黑着一张脸,“别以为主子喜着你的性子,本姑娘就不能治你!”
呃……紫淮僵硬的转过脖子,看见欲爆发的翠真,连忙陪笑,“好姐姐,您可饶了我吧!我是真的怕主子啊!他那铜铃般的虎眼一瞪,我就站不稳了哇!”边说边从怀里抽出帕子给她抹脸。
翠真听了紫淮的话,一改怨怒的神色,不禁“噗嗤”一笑,“我可得去告诉主子了,你说他有一双铜铃般的虎眼呢!”
紫淮闻言脸都僵了,趁着翠真笑得开心,赶紧的脚底抹油,溜了。
麒麟宫在禹国南面的栖鹤岗。辅是虚名口中千年难得的神驹园雾,也整整马不停蹄日夜不休的跑了五天。
刘洢璕一下马车就看见一条几乎垂直的山路,弯弯曲曲的通向高高的山岗。山路两边的树木,有着明显的最近才砍伐的痕迹。
她转头望着刚下车的虚名,“这就是栖鹤岗?为何树木都被伐了?”
虚名淡淡一笑,衣袖轻轻一挥,宽大的袍摆一带,园雾的马身就脱离了车疆。他看着园雾高高兴兴的跑开去了,才扭头用他亦雌亦雄的声音说,“这岗面积不大,又陡,像现在这样把树木都砍光了,任谁想要不经过通报就上岗,估计都是不可能了。”
“也是。不过这也太不环保了吧,完全不尊重我们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啊!”刘洢璕摊了摊双手。
“你回回神吧!看看这里是哪?这是古代!看来你是跟我呆太久了。”虚名瞪着那双邪魅的眼睛怒喝,又愣住,微微摇了摇头。
几乎在他摇头的同一时刻,虚名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又迟疑了片刻,眼神望着身后的林子,若有所思了一会。
他转过头盯着刘洢璕看了半晌,又突然笑了,向着刘洢璕飞扑过去。
“刘洢璕!”一个完全不同于亦雄亦雌的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空中震荡。
刘洢璕本来还在纳闷着虚名的奇怪反应,这下子突然被这声喊声震得耳朵都有些疼,赶紧捂住了耳朵,也没心思去管那扑过来的虚名,更没心思去想那个声音的来源了。
等她反应过来,撤了手,才看清楚面前的人。
俊美无双的面容,线条完美的俊脸,眉目如画,剑眉斜挑,明亮的双眼正直勾勾盯着她。
楚曜!
他一身黑衣,在初秋的微风中立在一丈远的地方,在刘洢璕眼里,这画面却显得有些苍凉。
她的眼眶微微有些酸胀。
几天来跟虚名学习卷轴,日夜不休,偶尔休息,也是跟虚名斗嘴吵架,并不怎么会想起他。本以为来麒麟宫找他,自己并不会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可没想到,此时,此刻,她才发觉自己竟是这般想念!自己是何时将心意沉在了他的身上?自己是何时不知所觉的欢喜了他?
他静静站在那里,犹如雕像般,只那一双眼,目光灼灼。
刘洢璕突然心痛起来,明明他就在她眼前,那种思念却疯狂的如癌细胞一样迅速分裂。
这一刻,虚名飘身落在她身边,她也没发现。她的眼里心里,堪堪只容了那一人。
“曜……”她发出一声微微沙哑的声音,缓缓迈步走向他。
楚曜听得她唤他的名,眼里的冰冷突然化了,千年的寒冰逐渐开裂,破碎,终于露出了内里难得一见的温柔情绪。可他却不想看她,低头闭紧了眼。可只过了一会,他又抬起了头,此时他的眼神已经回复那凉薄的淡漠。
他看着渐渐向他走来的人儿,真真极想将她揽入怀中。可恨,他已无力!
他微微闭了闭眼,也便没有看见虚名眼中的一抹惊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