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了眼睛,努力是自己集中精神,因为我还没缓过神。“明德”是谁为什么金田惠会把我当成明德,还是,她一直都把我当做一个叫明德的人我仅仅地看着她,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
金田惠一动不动地站在我面前,低头盯着脚面。她穿着一双大红色的凉拖鞋,露着十根脚趾,白得像是天鹅一样。粉红色的指甲匀称,漂亮。原来不知道什么叫热爱生活,现在有这么一点点体会了。有一些人会认真到极其细微的地方。
但是我相信金田惠没有心情去欣赏自己的这一双完美的脚。
“额,我饿了。”我靠在沙发上,从茶几下面抽出一本杂志,说:“我从来没有做过饭,就不帮你打下手了,免得碍事。”我知道我的语调阴阳怪气的,任谁听了都会觉得不舒服。但是我确实有些生气,而且是越想越生气那种。
金田惠坐在我旁边,并着腿,耷拉着肩膀,小嘴轻轻一动,淡淡地说:“刚才口误,对不起啊。”
“明德是谁”我赶忙快速地说。
她的脸憋得通红,双唇紧闭,慢慢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那眼睛里面好像装满了无止尽的忧伤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饿了。”我说。
“张明德是我的前男友”金田惠小声地说。
我就知道
“我听说过活在回忆里的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我说。
“我知道对不起我,我也想着和你相处感到你一直在努力虽然你的办法很糟糕,但是我能察觉到”金田惠发出颤抖的声音,我知道这声音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紧张。
“你的意思是愿意接受我”我兴奋地说。
“不是如果你愿意陪我跑步,我可以让你每天都陪我。”金田惠脸红的像是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一样。
“好”我说:“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伸出小拇指和她玩起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誓言。金田惠用一种有气无力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了我这辈子都无法理解的笑。我知道这不是嘲笑、不是冷笑、不是狞笑,是一种释怀的笑,但是我很难理解具体是什么意思。
“马上就要比赛了,你报名了吗”金田惠说。
“什么比赛”
“冬季万米长跑。”金田惠说:“我从夏天开始准备,希望今年能拿上名次。”
天啊,你真够有毅力的。
“在哪里报名,我也想试试。”我说。
金田惠去卧室拿来手机,给我发了个电话号码,说:“体育部报名,到时候你找王老师就行了。”
“好。”我伸了个懒腰,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体育馆前面。”
“这个啊,这是个秘密。”金田惠说。
“什么”我不是没有听清楚,而是觉得她在骗我。这根本就不是秘密,而是一次裸的隐瞒,隐瞒昨天晚上她没有回家的事实。
按照我对金田惠的理解,她的家里面不可能会乱成一团,也不会出门不带伞。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昨晚上就在外面,毕竟昨天晴空万里,直到今天早上才下的雨。那么问题出现了,她去干什么了
看着她闪烁的目光,我知道问下去就是浪费口舌,没有什么愿意。只不过心中有点不甘,于是又说了句:“以后出门记得看天气预报,多看两天比较好。”
“哦。”她的脸一下子像是烧红了的铁一样,发散着热,不过样子蛮可爱的。迟疑了片刻,她慢慢地说:“心情不好,在操场思考人生,没想到睡着了。想来的时候就下雨了,没有一个人主动过来找我除了你。”
“思考人生,好吧,下次记得叫上我,我可是哲学家。”我说。
“那这样,我们一起跑步一起思考人生,怎么样”金田惠说。
“好。”
好
好什么好啊,我不想跑步,我不想跑步,不想跑步
跑个1000米都能要了命,跑10000米,那不要死人啊。
下午,雨小了很多。金田惠有课,检验班的,刚好叶之源也在,我就跟着去了,看看这小子最近表现怎么样。
一走进2313,整个教室满满的女生一排一排地坐着,后面仅仅只有十几个男生正在吹牛皮。我看到张润士坐在窗户边,便径直走去。今天他穿着一件运动风衣,身上散发着阳刚之气,这与刚才在金田惠家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嗨,哥们。”我说。
“嗨,南宫老师。”张润士看到我显得很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我和叫兽叫你高数吗,怎么一直都不见你呢”
“哦,你还记得啊,挺用心的。我现在不需要了,高数这种东西,我确实没有天赋,估计学完之后,半条命都得交进去。”我说。
前面的两个男生回过头,说:“南宫老师,我们也这样认为,不如你给金老师说说,只要期末考试必过,我们可以为你和金老师洗内裤。”
几个男生yin荡地笑着。
“我去,你们还真的没大没小的。”我严肃地说:“开我的玩笑,无所谓。但是,以后别开你金老师的玩笑了。”
“老师,你这是不是护食啊。”张和鸿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副小眼镜后面藏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我们很多同学都看到你陪金老师回家了。”
“哎,老师,中午有没有啪啪啪。”说话的应该是邵志雄。他长得很精神,带着眼睛,留着络腮胡子,看样子有些天没有给自己打扫卫生了。
“就是就是。”张和鸿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说。
这时围过来了几个一班的学生。
“金老师是个好女孩,老师,你下手轻一点。”李煜说。
“哎,是的,李煜说的对。”席建伟用那普通话不普通话,陕北话不陕北话的调调说,手还在胸前一阵狂舞,不知道激动啥。
又是一阵yin笑。
我简直无语了,这帮孙子,真的是无孔不入啊
“好了,咱们换个话题怎么样”我说。
“别啊。”张和鸿说:“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嘛。”
“就是。”众人齐说。
上课的铃声响了,这帮孙子终于在我耳根旁安静下来。
金田惠状态有点不好,估计是感冒了。我听着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感到相当瞌睡。趴在桌子上,渐渐进入了梦想。
不知过了多久,张润士叫醒我,说:“南宫老师,金老师叫你。”
我揉揉眼,抬起头朝讲桌看去,金田惠对我笑笑,说:“还有一道题,你来做吧,董鹏辉。”
董鹏辉
我靠,原来上次您就认出我来了啊。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我本来不想去的,结果看到叶之源就在旁边,就胸有成竹的朝板走去。下面响起了掌声,我转身对大家挥挥手,说:“谢谢各位同学的支持,期末你们放心答卷,有我在。”我这句一出,立即报以更加汹涌的掌声,甚至还传出了“老师我爱你”的声音。
算了,您还是别爱我了,我这小身板折腾不起啊。
刚转身,发现叶之源已经做完了,拍拍手正准备下去。我赶紧跨上讲台,给金田惠快速地打了个招呼,便疾步朝叶之源走去,一把拉住他,说:“之源啊,你不检查检查”
谁知叫兽说:“我做题从不检查,因为全是对的。”
我靠,牛气。
“你还是检查一下吧,我看了,你做的好像有点问题哦。”我嘿嘿一笑,把他送到板跟前,说:“你看这里。”
“老师,放心好了,我很有自信的。”叶之源又要走。
真不懂事
“叶之源,期末给你加分,帮我做一下我的题。”我小声且快速地说。
“老师,你这是作弊。”叶之源说。
我勒个擦,我下巴差点没贴到地面。
你小子也太直接了吧。
“老师,金老师不让我帮你。”叶之源小声说,“不过我已经把答案写好了,一会你抄完的时候擦掉就好。”他指着板的最下缘。那里确实有一排小字。欧了,你可以走了,这里不需要你了。
“你先下去。”我说着提起笔,这是,金田惠走到我身边,说:“南宫,冒充学生上我的课好玩不”
“额,蛮刺激的。”我说。
她凑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那天我在就认出你了,故意为难你。”
还没等我接话,下面便响起了排山倒海地声音: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和金田惠很有默契地同时转身看着这群一边鼓掌、一边大喊的学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感情60年前新中国成立了一般。
“咔嚓”一声,几个同学站起来举起手机,给我和金田惠拍了张照片,然后大声说:“下课去贴吧评论下哦。”众人纷纷表示定去访问。
“静一静,静一静。”我双手置于胸前,一边上下小幅挥动,一边说:“现在正上课呢。”
金田惠丢下一句“快点写”就朝讲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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