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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当空,虫鸣蛙叫,皇庄庄园旁的小溪旁,结束了训练的少年们被岳璋抓了苦力。
张昭和岳四儿都回到怀柔,岳璋交代做的东西需要去县城里找匠人。
再有明天爹娘和玖儿就要搬来庄园居住,他俩还得起早去帮着搬家。
于是乎,给一群脏兮兮的娃娃洗澡的重任,就落到了这群少年身上。
“哎哎哎!李大宝你干嘛呢?这是给小孩子洗澡,你当是你自己个儿呐,皮糙肉厚的。你看你给人孩子搓的,都快淌眼泪了。”岳璋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骂道。
李大宝手拎着那个娃娃的胳膊,用自己粗糙的大手在孩子后辈狠狠搓,那孩子瘪着嘴想哭,看到虎着脸的李大宝又不敢发声,眼中噙满泪水,委屈的很。
“你这鸟人!是你把这群小崽子带回来的,你咋不来呢?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自己都不洗澡,替你伺候着就不错了。”李大宝把娃娃放下,指着岳璋大声回击。
众少年也都跟他差不多的想法,这群大少爷自从来了皇庄,每天累得要死要活,身上都汗馊了也懒得洗澡。
今天被岳璋逼迫伺候别人,心里岂能乐意?
当下附和李大宝起来,就连徐麟周小安那一队人也难得的对他表示了赞同。
李大宝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总跟徐麟做意气之争,要知道徐麟的父亲官职可要比他老子高。
听了众人的附和,心里也是一阵得意,瞪着一双牛眼挑衅地看着岳璋。
颇有登高一呼,揭竿而起的壮阔之感。
岳璋双眼眯起,心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这是对你们太好了呀。
对这样贱皮子的人怎么办?治!往死里治!
“好,好,好。”
岳璋连说了三个好字,李大宝以为岳璋要服软,面色更为倨傲。
没等他开腔,岳璋接着道:“既然你们都不听从本校尉安排,那明天就由三餐改为一餐好了。下午的休假取消,改为全天训练。”
李大宝面色瞬间青了,想到前些天那肚子饿的转筋的日子,一股酸水从腹中直冲喉咙。
后面一群少年哀嚎一片,大喊不要。
一场叛乱就这样被打消在了萌芽之中。
岳璋见噤若寒蝉,乖宝宝模样的众少年。暗道这些天训得都是入门的东西,这群狼崽子还是不服自己,看来得给他们开始思想教育了。
对,今天洗洗澡,明天洗洗脑。
“都别愣着啦,赶紧给洗。娃娃们洗完了把你们自己也洗洗,臭烘烘的像什么样子,说出去都给我丢人。”
无良的岳璋交代了少年们,叮嘱了一会儿将娃娃安顿在他们宅子旁边,背着手踱步回自己宅子。
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要说什么是岳璋嘴怀念的,顶数前世的各种电器和网络了。
飘摇的烛火随着自己的呼吸慢慢摇晃,即使是点了两个火烛,也还是没有一个小灯泡亮。
他拿着一根最细的小狼毫,歪歪扭扭的在宣纸上写着。
《小学数学教案》
《部队思想作风建设》
......
另一头,少年们都快被小娃娃们给弄哭了。
娃娃们虽说来之前受到了张老汉反复的告诫,叫他们好好听话,多多学本事。可是毕竟平日里跟父母住惯了,冷不防来到陌生的环境,娃娃们可慌了。
“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我怕黑。”
周小安和徐麟看着面前期期艾艾的娃娃,一时间呆若木鸡、
周小安:“屋子里不是这么多孩子嘛?你怕个甚哩?”
娃娃:“俺娘说黑瞎子专门吃小孩儿,你们不在,万一黑瞎子来了怎么办?”
周小安:“......”
少年们也是从孩子时代过来不久,想到自己小孩儿时的古怪思想,捂着脸蹲下。
******,我才知道我小时候这么烦人啊啊啊啊!
无奈之下的少年们分成几波,被娃娃们挤在中间,欲哭无泪的睡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少年们默契的同时醒来。
都说十天养成一个习惯,来到皇庄之后,准点儿起床,准点儿训练已经深深印在了他们的生物钟里。
一个五十人的方阵集结在了院子里,迅速而有秩序。
安静的甚至没有惊醒熟睡中的娃娃们。
不自觉分成两队的跑步到了煤场,煤矿上的庄民每天都会带出他们的早饭,此时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几张方桌之上。
少年们狼吞虎咽的吃完,却发现今天张昭不在,没有人呵斥他们,没有人逼迫他们。
“今儿个张教官不在?”
“真的!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那咱们起这么早干嘛?”
“习惯了......要不咱们再回去补一觉?”
“你现在回去睡得着?”
“那咱们干嘛啊?不如出去溜达溜达吧?趁着今天没人管。”
“好哇,可是我怎么感觉要是不训练,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你们说我是不是贱的?”
“是......”
“是......”
“不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成习惯了、”
少年们略微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打消了开小差的念头,自觉的拿起堆在地上的包袱,往里放了几块矿石,开始围着矿场奔跑起来。
远处,骑在驿马上的岳璋展颜一笑,好小子,你们躲过了小爷我精心设计的圈套啊!
孺子可教,好样儿的。
喜滋滋的岳璋轻磕马肚,向皇宫奔去。
话说这些天,朱见深对岳璋的反复叮嘱铭记在心,说话严守蹦字儿法则,字与字之间越加的连贯了。
无论是万贵妃,皇太后还是身边的小太监,都说他说话变得流利了。
这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对于朝堂上的一些事物,也渐渐了起了心思。
昨日夜里,京城南方星损如雨,至晓方止。
今日一早,天文台太史令觐见,谈及昨日异象,称群星陨落却不伤紫微,天宫之中隐隐有佐星环绕,仔细观之,紫微星有明辉之态势。
朱见深连忙询问,这到底是表示什么。
太史令上前拜倒,贺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这是我大明要繁盛的征兆。”
众臣拜倒恭贺,朱见深大喜,赏赐了太史令。
太史令得了赏赐,万分激动。多少年没有天生异象了,今天终于让哥们儿赶上一次,不然平时哪能得到皇上赏赐。
于是更进一步,拍马上奏,建议皇上在西郊祭祀,上表天地,以示恭敬。
礼部的官员除了尚书侍郎之外,没有大的活动很少上朝。这太史令想必也不知道朱见深的毛病,溜须拍马没想到没搞对方向。
一个大招拍在了朱见深的痛处之上。众臣暗笑不已,看热闹一般瞥了瞥朱见深。
朱见深“嘎”了一声。上表啊,祭天啊,念祭文啊、
朕不擅长啊!
可是朱见深看到一些大臣憋着笑的眼神,一股热血从心底涌出。
脑袋一热,从金台之上霍然站起道:“准!”
群臣惊呆,张大了嘴惊讶的望着高高在上的朱见深。
一时间大殿之上噤若寒蝉,落针可闻。只剩下朱见深狂乱散发的王霸之气横加肆虐。
含混着下了朝,朱见深连朝服都来不及换,连忙赶到养心殿,一把拉住正要见礼的岳璋。
道:“爱,卿,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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