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燕冲干脆将身转过,算好了那人的刀所砍的位置,将身体微微一躬,那巨刀正好击中剑柄,张燕冲的剑早已得归还,并一直背在身后,并且他依旧保持着不带剑鞘的习惯,因此,张燕冲身体躬着的微妙角度,正好使得剑尖抵住了大汉握刀手臂的腋下,而大汉见此急忙收住了力道,否则自己的一条手臂就残废了。
张燕冲其实也是松了口气,因为一旦那刀砍实,自己也绝对会狼狈万分的。
当然,心中最为震惊的还是那出刀偷袭的大汉,他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可以在一招之内就可以制住自己,并且还是在自己偷袭的情况下,更令大汉惊惧的是,对方明明好像根本没有出招,反而像是自己主动撞上剑尖一样,这种剑法之诡异与奇妙,实是大汉闻所未闻的。
大汉再也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但是也不甘丢了颜面,他收刀直立,干咳几声道:“额......这位苏兄的剑法果然有几分独到之处的,李兄当真没有看错。”
李廷先前见此人忽然出手,原本十分担心,但见到此景,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更加钦佩张燕冲的剑术了,李廷笑道:“鬼刀王当真认为这只是有几分独到之处吗?”
那大汉脸色一僵,哼了一声,便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在这短暂的尴尬气氛中城主忽然笑道:“来人,赐坐!”
张燕冲已经不再对这些无聊的酒宴抱有什么兴趣,因此他坐下时心境平静如水,对于城主对自己认可的态度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城主显然对年轻却技艺惊人的张燕冲抱有极其浓厚的兴趣,他对张燕冲说道:“张燕冲兄弟,不知你师出何门,是初来我云城吗?”
张燕冲道:“城主见谅,家师曾嘱咐在下,莫以他老人家名号招摇,他老人家说我第一次离开他,一定要学会靠自己的实力打拼。”
张燕冲如此回答,是打定了要扮好这个江湖剑客的身份,毕竟目前看来,这个身份挺适合自己的。
城主道:“那苏兄弟现在还无甚职务在身喽,不知你是否愿意在我这里做事?”
张燕冲道:“其实在下此次来云城,是另有要事的。”
城主面露可惜之色,但是也不强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否则那件事就不用再费周折了。”
沉默片刻,城主便不再专门与张燕冲说话,而是对其他四位统领道:“这次让诸位前来,其实是想调几名好手到本府来,因为三日后就是一年一度的赏灯节,今年正好是我那宝贝女儿成年,所以她需要在那一天去拜灯仙子。”
四位统领各自点头,满了十八岁的女孩子在这一年都要去拜灯神,求聪慧,因此众人都不觉如何,反倒是张燕冲不明此习俗,因而微微有些好奇之心,并认真听起城主接下来的话。
“我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因此我不希望她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我要你们挑出最为可靠的人来,作为那一天我女儿的保镖,若不是你们每人都有要务在身,我绝对要你们亲自去的。”
四位统领这才恍然,应道:“一定不负城主嘱托!”
张燕冲忽然感到李廷在自己身上一撞,扭过头去,发现这小子正向自己使眼色,张燕冲明白他是让自己去揽上这份差事,可是张燕冲却直接无视,他可不想惹这些麻烦事。
这时城主又道:“本来这个任务若有苏老弟出马,绝对万无一失的,可惜......”
张燕冲并非城主下属,也就没有义务服从他的命令,因此虽然城主再三向张燕冲发出邀请,张燕冲均婉言相拒,正因如此,城主自然大为不快,酒宴也就失去了气氛,早早的结束了,张燕冲与李廷出了城主府,李廷说道:“老弟,其实你应该答应城主的。”
张燕冲皱眉道:“你也这么认为?难道我的自由之身我还无法做主吗?”
李廷笑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那城主千金可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而且年龄正好和老弟相仿,若是借此机会靠近,说不定可以缔结良缘的呀!”
张燕冲看着一脸坏笑的李廷,心中也不由得一动,可是依旧说道:“我一介武夫,哪配得上什么美人,大哥别说笑了!”
李廷似乎很愿意做媒人,一路上不停的向张燕冲讲述那位千金的种种动人之处,张燕冲却总是笑而不语,这倒不是张燕冲真的没有一丝心动,而是出于少年的羞涩,难以言语而已。
次日,李廷带了几名精选出的手下前往城主府,张燕冲则为避免麻烦,没有相随,不久李廷回来,那几名手下却仍然跟在身后。
张燕冲还未询问,李廷就已将披风一甩,坐到椅子上说道:“张燕冲,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张燕冲道:“怎么了,你不是去城主府交人了吗?”
“别提了,城主千金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她一见到我们带去的几个人,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他们几个长得太吓人,要是跟着她的话,她就连拜灯神的心情都没有了。”
张燕冲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几人,疑道:“他们,没有长得太出格吧?”
李廷道:“我曾说过,习武之人与常人有明显的区别,习武之人因常年对身体进行高强度的锻炼,因此会产生一些明显的特征,比如太阳微凸,又或者身材彪悍。”
张燕冲再看那几人,发现的确是这样,但是这还不至于吓人的地步吧,张燕冲的疑问马上得到了回答。
“其实这些只是次要,重要的是在他们身上,总是会无意中放出一股凌人的气势,这种气势则会令实力较弱的对手产生压抑感,那妮子说的吓人其实是指这种气势。”
张燕冲这才恍然,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李廷时,也感到过这种气势,但是因为对自己的剑比较有信心,所以并未有过什么不适。
张燕冲道:“就算这样,我又能帮上你什么呢?”
李廷笑道:“你难道忘了,我说过你不具有习武者的所有特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