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近在咫尺,清晰地我能数的过来他的眼睫毛。由于酒精的缘故,眼睛有些发红,眼眶还有些湿润。
“浅浅,你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难题啊你说出来,我能帮你解决的,一定帮忙。好不好”
陈珂的口气软地几乎像是哀求了,他知道我自尊心强。
这样的陈珂我从来没见过。他放下自己的自尊,这么低声下气地跟我说话。所有他的骄傲,他的引以为傲的东西,他都可以放下,就只为我一句话。
而这句话,偏偏我不想说出来。
难道,让我告诉他,我的父亲欠下巨额外债。为了还债,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的执拗,我的自尊心强,这些都成为我跟陈珂感情发展巨大的障碍。若是其他小姑娘,比如说李燕,受到这样的待遇,也许早就着急忙慌地扑上去了。
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大傻逼。
我这个大傻逼不仅放弃了跟陈珂亲近的这个机会,起身又要去包厢。
陈珂知道我的脾气倔强,也没再坚持。
自从上次,我跟陈珂闹别扭之后,陈珂说他慢慢摸清楚我的脾气了。用他的话说,就是顺着毛捋。当时,我还跟他急了。他说,我就是他的一只猫,一只需要他呵护的猫。
陈珂跟进包厢,所有的人都把闲话放在肚子里,在眼神中默默交流着,时不时地会心一笑。可是,却没人敢找我的麻烦。
我尽职尽责地为他们服务,陈珂则形影不离地跟在我身后。多少年后,当我身边的男人成堆,我才懂得陈珂为我付出了多少牺牲。
在爱中的妥协,忍让,退缩,并不丢人。因为,为了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多少年后,我躺在陈珂的怀里,听着他说这样的一段话。在我心里,这是最动听的情话。
那天,我顺利地完成了梅姨给我分的任务,也得到了相应的报酬,300元。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赚钱。可是,我却没有拿到钱。别人都在领工资的时候,我却被告知我的钱已经被我爸领走了。
我走出那家ktv的门时,突然发现,我手里就剩下一百块钱了。而我爸拿着那三百块钱消失了。我猜一定是去了赌场了。
心里的气愤不能用言语来表达,我恨我爸不争气,却没法改变他。人们常说,赌博赌得六亲不认,我信。
陈珂说,他今天想找个人陪他吃饭,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兴趣
我笑着捶打着他的肩膀,这是给我这样一个自尊心强的女孩一个多么好的台阶啊
陈珂建议我们做饭吃。那天,我们买了包菜,茄子。我做了两个菜,一个是红烧茄子,一个是手撕包菜。陈珂说,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
第二天,学校大门口,郭涛拦住了我,问我在哪里住我说是自己租的房子里面。
我们聊了一些关于那天在金帝的事情。
金帝的事情,我也有些奇怪。我跟郭涛,王晓璐约好去k歌的事情,胖子是怎么打听到的我们三个人中,唯一有嫌疑的就是王晓璐。
郭涛说,我出去去卫生间后,王晓璐就告诉他,说我跑到学校了,出事了。
郭涛这才跑出去找我,等到去了学校之后,找不到我,才知道王晓璐骗了他。回来的时候,看到ktv前面有好多车,他就知道出事了。
郭涛告诉我,要小心点王晓璐。
郭涛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那么纯真率直的王晓璐,真的是出卖我的叛徒吗
在教室里面坐下来的时候,王晓璐跑到我跟前,嘘寒问暖。
“哎哟,我的大小姐啊我可算是见到你了啊那天,我吓得晕倒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后来,我听他们说,你进了医院。可是,我找了好多家医院都没找到。谢天谢地啊你终于没事了。”
我仿佛能看到王晓璐眼底的虚伪,心里却阵阵发冷。人心,往往是我们最无法窥探到的。
敛了内心的厌恶,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跟王晓璐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生活的磨砺,让我慢慢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你只是脸色的变化,就把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给对方,给了他们攻击你的机会。
王晓璐以为我真的信了她的话,我们又像朋友一样,聊天,扯皮。
王晓璐很八卦地问我,是不是跟陈珂好上了。过去,她这样问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怀疑。甚至还可能以为,她喜欢郭涛,所以希望我跟陈珂在一起。这样,我就没法占据着郭涛。
我若有若无地在嘴角挂着笑意,一副早就和陈珂私定终身的样子。
这下,王晓璐更加感兴趣,甚至还瞪大了眼睛望着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假装很配合地告诉她一些细节,甚至把那些细节都放大了,惊得王晓璐张大了嘴巴。
“哇塞,我勒个去。乔浅浅,你们好开放啊竟然都滚床单了。说实话啊姐们,滚床单的感觉如何啊是不是很爽啊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哼,有一天,我也要跟郭涛滚床单。”
我哑然,这到底是滚床单啊还是滚肉啊为了赶上她们的节奏,我跟王晓璐也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我看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想方设法透漏给王晓璐我住的地址。
王晓璐迫不及待地记下来了。
我知道,事情的发展总是需要一些时间。没事,我可以等。
晚上,我照例去了那家ktv包厢。梅姨说,她对我的表现很满意,想要给我特殊的包厢。
我不知道,特殊的包厢指的是什么。就去问其他姐姐。
姐姐们开始都捂着嘴巴笑,后来就笑着告诉我,你去过就知道了。
其中一个叫丽丽的姐姐告诉我,特殊的包厢无非就是价钱特别高,你的服务费用特别高呗还能有什么啊
她们正想再多说几句,都被梅姨给训斥了。
“你们这群小娼妇,没事就在这乱教坏小姑娘,你们知不知道这样是不好的”
姐姐们听了梅姨这句话,谁也不敢多说了,都在默默地干自己的活。有的人把自己的胸罩往上提提,以便能遮住胸。有的人往自己身上撒点香水,有的在整理着头发,化化妆。
相对于他们的装束来说,我素面朝天,眼影都不画。
我听姐姐们,他们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赚四五千呢我羡慕地要死,要是我能赚这么多的话,我爸的钱就会早点还上了。
特殊的包厢,也跟其他房间一样。我进去之后,就发现一个男的在喝闷酒。
我礼貌性地跟他打招呼。
“嗨,先生你好我是为你服务的服务员,我叫小乔。”
我恭恭敬敬地把酒端了过去。那男人起初自顾自地喝闷酒,对我的到来毫不在意。后来,他喝完了酒,我去给他倒的时候,他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的眼光里闪过一丝亮光,眼神定定地黏在我身上,尤其是领口处。
我慌得赶紧站起来。因为裙子实在是太短了,不小心就会春光外泄。
男人的眼底一丝坏笑,这感觉很不好。我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站地离他更加远。
男人不依了。
“站那么远干嘛你不是服务员吗站那么远怎么给我服务啊”
他一把把我拉过去,嘴巴里发出难闻的酒精的味道。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在我的周围蔓延,我低头一看,那男的拉链没拉上。
脸腾地红了,挣扎着就要逃离他的怀抱。
他又用胳膊一拽,我整个人跌落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