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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回神了,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夏玄看向操着一口公鸭嗓“叫魂”一样叽叽喳喳的小坤,无奈的撇了撇嘴,“又怎么了?”
小坤指了指夏玄的楼上,“我姐夫醒了,找你呢。”
夏玄闻言忙放下手里拿倒了的杂志,起身向楼梯走去。
小坤眨了眨眼,看着她上楼。
夏玄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别‘姐夫姐夫’的乱叫,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是姐夫让我这么叫的,”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一转,笑意满满,“哦,还生他气呢,男人嘛,是不能惯着。”
夏玄知道紫丘肯定对两人的关系扯了慌,别看他整天神神秘秘的,全身没有半分人间烟火的气息。可一撒起慌来比吃饭都自然,张口就来,偏偏还一本正经的样子,任谁看着也不像是假的。
看着小坤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夏玄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男人,快写作业去,明天就开学了!”
小坤被质疑了作为“男人”的尊严,张口就要反驳,夏玄却已经蹬蹬蹬上了楼。
这是夏玄的房间,紫丘在那一番打斗后就忽然晕倒了,家里空间有限,他又是个病人,只能让给他,她跟姥姥挤着睡。
夏玄只简单说是朋友,在外碰到的,因为晕车不舒服昏倒了。当时姥姥就只是呵呵笑着一叠声的应是,也不知道信了几分。
刚一推门进去,夏玄就撞进一双清冽深邃的紫眸里,她低头错开他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道:“怎么起来了,你还好吗?”
“没事。”紫丘说着径直走向她,夏玄几不可见的退了一小步,生生忍住了推门出去的冲动。
紫丘在她面前停下看了几眼,问:“你的苍珠呢?”
苍珠就是夏玄的玉珠,据宋玉说是个不大不小的神器,巅峰时甚至里面可以自成空间,也就是衍生一个小世界。
“在这里。”夏玄晃了晃白皙的手腕,玉珠被一根红绳串着,越发莹润清透。
紫丘点了点头,冷脸说:“下次无论什么情况都切记不要摘下它,你体质特殊,在这种偏僻的乡村里如果没有它,要死比什么都容易!”
“我……”
“咚咚咚……”
夏玄正想解释,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她开门就见姥姥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外。
“小伙子醒了啊,还有哪儿不舒服吗,有不舒服的可千万别瞒着,你舅舅小时候就经常晕车,姥姥这儿有不少偏方,都挺好的。”她径直绕过夏玄拉着紫丘的手一脸关切道。
眼看误会越来越大,夏玄正要解释,却听紫丘无比温和的笑着说:“姥姥我没事了,您不要忙了,”顿了顿,他歉意道:“我与小玄交往已经有段时间了,原本该是专门来拜访的,可……”
“瞧你这话说的,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说着她看向夏玄,目光一软,“小玄,姥姥知道你脾气倔,可两个人在一起难免磕磕绊绊的,你也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听姥姥的,看在他亲自过来找你的份儿上,不要跟他置气了,啊?”
好吧,看来是男女朋友吵架,其中一个跑路,另外一个来追的戏码。
连这种狗血剧情都知道,看来她还真是低估了他,而且他这笑的也太温和了,说起好话来还一套一套的。姥姥明显不是他的对手,不大会儿已经笑出了一脸的花。
因为身份特殊,又是头一次过来,家里有些兴师动众,舅舅朴实的脸上笑容一天都没下来,中午硬是让舅妈准备了好酒好菜喝了一顿。
夏玄从没见过紫丘抽烟喝酒,每次神神秘秘的不见了,过几天忽然就出现,还都是她撞鬼的时候。
笑的时候少的五个指头都数的清,还都只是微微勾勾唇,极浅极淡的那种笑容。大多时候他没什么表情,清清冷冷的往那儿一站,清贵而淡漠,浑身没有一点儿人间烟火气。
而现在,这个男人脸上始终挂着得体温和的笑容,和舅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喝酒。
舅舅是个话篓子,一喝起酒来更是说的没完没了,什么家庭,理想,甚至国计民生,大国合作,范围之广,内容之丰,让人很难相信他只是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
大部分时间都是舅舅在说,紫丘一边倒酒一边认真听着,偶尔插上一句话,很快会引起舅舅的共鸣,气氛倒是意外的好。
她还以为依照紫丘这个只懂捉鬼又话少的脾气,气氛会尴尬呢。
酒过三巡,舅舅渐渐上了头,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他又干了一杯,眼睛直直看向门外,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一辈日子是真好,想当年我和毛俊想赶个集都得走好几个小时的路,现在日子好了,他却……”
舅舅抬起双手抹了把脸,神色有些凄楚。
舅妈在一旁拍了拍他的手,也叹了口气,“两口子还那么年轻呢,这说没就没了……”
舅舅只比田俊大了几岁,从小也经常带着他玩,感情自然是好的。
紫丘显然没听懂,疑惑的看向夏玄。
紫丘醒来就被轮流拉着说话,夏玄一时间也没机会告诉他发生的事,见此就凑到他耳边说明了原委。再回身就见原本埋头哭吃的小坤一脸暧昧的看向两人,夏玄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太亲昵,不禁老脸一热,瞪了他一眼。
“说起来,我倒是记起一件往事,还是前几天听你们姥姥说的。”舅妈看向两人,慢慢说。
姥姥早早吃完了饭就出门去了,想是去了田甜家,相处多年的老姐妹走了,她总想忙着料理身后事。
“毛俊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个木匠,一天做完活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快到了村口,跟他同行的一人先回了家,他却忽然莫名其妙拐到了完全跟他家相反的方向一直往前走。”
舅妈抿了抿嘴,眼神有些直,“那时候他还骑着自行车,那个方向是田地,自行车骑不动了他就靠走的,半夜的时候就到了一个漫地里的坟地,然后……在一个大坟包上上上下下爬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清早,他听到了公鸡打鸣,才清醒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