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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一脸无奈,她说的没错,我也觉得最近坏事都赶一块去了。
“这些事,祁承弋知道么?”
她突然顿住,脸色凝重地望着我。
“这么严肃干嘛…”我赔着笑,她依旧死盯着我,我咬唇,“好吧,我没告诉他。”
她刚要发作,我赶紧坐起身子按住她的肩膀,急忙解释:“不是我不说,是因为他最近也挺忙的,那天晚上他正好在加班,要不然怎么瞒得住?再之后他就被派去鹏城出差,我哪儿来得及告诉他啊。”
我当然不能说我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苏禾禾只是为我的安危着想,可我却要考虑祁承弋的想法。
如果我就这样贸贸然让他知道了,我真怕他一时冲动,自不量力的去帮我讨个公道……哎。
“你真是----”她拧着眉,大有何铁不成钢的意味,“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今天如果不是我赶过来,万一你有个什么,那可怎么办?”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其实要不是今天把她约出来吃饭,我也不可能和她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你说话啊,你就会装哑巴就会装傻,什么事情就知道一个人藏着掖着,自己往肚子里咽,你受伤受欺负,你告诉祁承弋会死啊?”
我听着她恶狠狠的语气,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当然,我表面上不痛不痒,并不表示我真的不会难过。
不得不说,那夜在十里红莲的场景,我想都不敢再想,一回忆起那种无助绝望的感觉,整个人就像要窒息了一样。
原来,我也是会怕的。
是怕死吗?
我不知道,我只清楚我当时身上很痛,心也很……
我睁开眼睛,语气淡淡的说:“我只是不希望你们担心我。”
“袭----月----”她咬字清晰,凌厉的喊出我的名字,我抬眸看向她。
“很多事情如果说出来仍无法解决,就没必要说。”
“如果对方只是针对我,就没必要牵扯其他人。”
“你和祁承弋,都是我很在意的人。”
“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的。”
我平静的说完这几句话,她的拳头微微用劲,眼底是看不清的波澜。
“月儿,你太自私了。”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口气中有着责怪和埋怨,或许还有点点的怒意。
“哦?”我语气不觉有些讥诮。
“你自以为对我们好,却没有给过丝毫信任。你把你认为的体贴强加给别人,却从来没考虑过我们的感受!”
我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当你决定一个人默默忍受痛苦,这远比我看着你受伤还要难过,我宁可你把你的痛分享给我,那也是我愿意替你分担的,同时我伤心的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够得到你的安慰。”
“亲人和朋友的意义是什么,彼此明明都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强颜欢笑的装给对方看,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对方好,做人难道非得像你这样独立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袭月,什么事你都一个人扛着,你到底累不累?”
“我不累。”
我很快的回答她,然后不再理会她的愤怒,转身对着沙发靠背蜷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但现在我困了,睡觉。”
“袭月!”她气的直接飙出了脏话。
后来她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有没有被我气得掀房顶,我都不知道。
大概是因为太累的缘故,我很快就沉入了睡眠。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只感觉浑身没劲,一睁开眼就看到苏禾禾放大的面孔。
我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盖着厚重的被子。
“放心啦,你俩的卧房我还是不会随便睡的。”
她语气已经变得平和,似乎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不过我却因为她的话,感到满脸黑线。
因为原本家里连客卧都是没有的,只不过小半年前,我生理期太过凶猛,那段时间床单被罩有点小委屈,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就……其实这个事讲出来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我张了张口,还没说话,才发现她已经收拾利落,准备出门了。
我很是惊讶,也不知道是现在什么时间了,见她要走,掀开被子急忙说:“我也要去事务所。”
“去什么去,你好好在家休息。”她一口驳回。
“今天真有事,约了徐特助来,必须去。”
我一边说,一边已经在手脚麻利的穿衣服,然后迅速洗脸刷牙,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做完,苏禾禾无奈的站在门口等我。
唉,和苏禾禾的事情,以后再慢慢谈吧。
不过我觉得,她是那种娇生惯养出来的人,和我这种从小一个人摸爬打滚活下来的野孩子,想法绝不可能跑一块去。
这也是我昨天无心解释的原因。
我想同样的事情,换作是祁承弋,他也会什么都瞒着我不说,因为他怕我担心,可我却无法替他解决。
这是我们和苏禾禾的不同。
……
以往都是祁承弋开车送我去事务所,不过他现在不在港城,我和苏禾禾想了想,决定打的。
这一点我俩倒是出奇的想到一块去了,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挤公交又热又累又憋屈,关键是,有损形象。
于是我俩心照不宣的上了出租车,我想起来要给祁承弋打个电话,昨天晚上他有给我发短信,不过我没回。
通话响了好久,我不禁皱眉,挂掉了电话。
“怎么了?”
苏禾禾大概看我表情不对,随口问了句。
“就是给祁承弋打了个电话,他没接。”
我淡淡的说着,可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最近他是怎么了,好几次打电话都不通,以前从来没这样过。
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笑着调侃我,我没在意,只是拿着手机给他回复了一条短信。
一切都好,收到回话。
按下发送,我收起手机望向窗外。不少正装男女行走匆忙,亦有学生嬉笑走在路上,远处是一幢幢高楼大厦。
这就是港城。
港城是商业繁荣城市,号称千年商都。拥有悠久的历史文化,生活气息也十分浓郁,是个平民化的城市。
不仅如此,港城最大的特点,就是包容性强,是国内最能容纳各层次外来人口的城市。
这里有着大人物诸如权贵和富豪,也有小人物诸如民工和乞丐,有着天堂,也有着地狱。
不同的身份阶层,看到的,是不一样的港城。
我悄悄的垂了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八点钟了,其实平时我们的上班时间都很随意,这大概就是私家的好处之一?
不过今天约见徐特助,我应当是早点过来迎接才对。
幸好幸好,徐特助那种精英看起来就像是坚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句话的人,我只比他早到了一小会儿。
其实这次找徐特助,并不是调查苏娴的事。
经过我昨天的思考,单纯从苏娴的死已经查不出任何东西,凶手似乎蓄谋已久,各种证据和线索都销声匿迹,目前只能从可疑之处一点点探查。
而我认为可疑的地方,就是单家接二连三的霉运。
我首先要调查的,就是单纪笙的死。
单纪笙是单家的大小姐,死于三年前的一场车祸。
无论是新闻报道还是私下调查,都表明这只是一个意外。
然而事实真相,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我自然会亲自来判决。
于是我请求徐特助给了我关于三年前那场车祸的全部资料,并且让他带领我去了单纪笙的车祸地点。
虽然时隔三年,但是我亲临现场的时候,总会比较有感觉。
唔,犯罪的感觉。
有些意外的,来到了昨天的地方。
华山东路。
我不免有些哭笑不得,想起早晨蔺旭钊还问我,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在瞒不过了,只好从实招来,他说会帮我调查一下。
没想到今天又来到这地方了,也罢,先办完今天的事。
我回过神来,正好徐特助也取来了新的资料,我拿过来看了看,是一些监控截图。
“没想到还能找到三年前的监控记录?”
我不禁赞叹起徐特助的办事能力,按理说监控每天都开着记录堆积太多,若非有重大交通事故都会被处理掉。
而三年前的事故,既然已经被判定为意外,也应该是被销毁了才对。虽然只是几张图片,想来得到也要费一番功夫吧。
他微一颔首,说:“这是我特意留下的资料,并非少爷吩咐的。”
我闻言一愣,不解他的意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