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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爷脸色更难看了,从地上站起来呆呆的望着地上那滩血。
“姜大爷,这是什么啊?人血么?”我被他吓的有点怕,声音都颤抖起来。
他把我稳住笑道:“没事儿的。”
说完把我揽在身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割破右手五根手指,一下跪倒在井边。
“离族姜正,按约来此地履守村之约,另日失职却让偏门之内阴班误入此地,惊动井内神物,望离师宽恕。”
姜大爷说着把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放入了地上血泊之中。
那滩血突然翻滚起来,像是快要煮开的水。
他显得很痛苦,额头上开始渗出汗珠,却还是对我笑道:“申儿别怕,去井那边跪下。”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听话的到了他对面跪在井边。
“离族自西北而来,驱其一族对抗偏门恶鬼,豁得此地,本以可做族地常驻,奈何偏门死死相逼,离师迫于此才离去。”
我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鬼怕坟本是乱坟一片,大师心存善念,迁乱坟至别处,善修墓地,望亡者能魂归天地,早日投入轮回之中,在此修一尚井,养入神物至此,之愿护佑此地。”
他脸色显得更加苍白,身子甚至开始发起抖来。
“偏门之内鬼欲深重,到此来惊动了井中神物,还望切勿伤及无辜村民,此次为我守井之责。”
我听了半天也算是明白了点儿,难道姜大爷就是离大师口中接任者?
血泊沸腾的更加厉害,姜大爷的脸都狰狞了起来,那血泊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突然猛的往下一沉,好像是被那东西拽了下去。
我惊的刚想要站起来,他猛的一抬头,满眼杀气吼道:“跪下!”
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申儿”他忍着痛抱歉的笑了笑:“别哭,没事儿的。”
我点点头,知道他这会儿正忍受着极度的痛苦。
“今,今尚井村人惹得阴班用此邪术惊动神物,离族人在此赔罪,只愿勿伤村中之人。”姜大爷痛苦的说话都结巴起来。
“申儿年少无知,也并非恶人,还望…”
他没说完,我就发现那滩血停止了沸腾,然后从井中传出一阵嘶吼声。
都说很多地方都有地狱之门,听了那声音,我甚至觉得这口井就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那声音初听像是个满口痰的老大爷咳凑声,但细听之下又像是一群人在痛苦的嘶吼,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显得幽怨无比。
“申儿,跑,快跑”姜大爷都快哭出来了:“快到村儿里让他们都跑!”
可是我这会儿哪里还跑得动,双腿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因为我看到井里有一双深黄色的眼睛正盯着我。
“申儿!”姜大爷在边上吼道,想要起身,右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死死抓住,根本抽不出来。
我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深黄色的眼睛,它正一点点的从井里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呛的我要晕过去的酸臭。
“跑啊申儿,跑啊…”姜大爷话里已经带着哭腔,可是我根本无法把目光从那双眼睛上离开。
最后,我终于见到了那个井里的“神物”。
我不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可能像只蛇,又像只大虫肉虫,满身血红,伸出井外的部分有两米多长,圆形的嘴里长满了利齿,腥臭的口水全部滴到了我的脸上。
耩虫!我一下意识到这东西我听说过。
爷爷去过很多地方,也给我说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眼前这只怪物一下让我想到爷爷曾经给我讲过很多遍的耩虫。
爷爷给我说他当初曾经有幸碰到过一位和耩虫有过“亲密接触”的人,那人的手臂被烧伤,伤口周围变得铁青。据他说是在6月遇见的耩虫,耩虫一般在6、7月份出现,还有就是每当降雨之后,“死亡耩虫”就会钻出沙子,那次接触中他手臂触碰了耩虫的唾液才变成现在这样。
我没想到井里的“神物”居然是耩虫,姜大爷这会儿已经痛苦的晕了过去,我颤抖的跪在地上,任由那东西在我头上嘶吼。
“墓前没有哭丧棒,更无后裔烧纸张,清明无人把坟上,野草一堆落飞蝗,过路的君子难猜想,还以为坟里埋的是少年亡。”
我一个激灵,从它口中居然传出了一阵幽怨的女声!
“我的阿姐从小不会说话,在我记事的那年离开了家,从此我就天天天天天天的想,阿姐啊,一直想到阿姐那样大,我突然间懂得了她…”
我被眼前的怪物和耳边的声音吓到双腿发抖,根本不能挪动,耩虫把它的头凑了过来,腥臭味儿让我一下情绪过来,朝着晕倒的姜大爷吼道:“姜大爷!”
耩虫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死死望着我。
姜大爷被我这一声叫醒,憔悴无比的醒来看了看我这边,眼神一下疑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已经可以从血泊中抽出来,然而上面已经惨不忍睹,有些地方我甚至可以看得到白骨。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颤颤巍巍站起来看了我一会儿轻声道:“阿申,你仔细听,给我说听到了什么!”
他的话让我稍微冷静下来,静心听了听把听到的东西给他说了说,没想到姜大爷听完低着头思考起来,一副不准备再搭理我的样子。
“姜大爷,”我声音颤抖起来:“你倒是先说说现在怎么办!”
“没事儿,它要动你就早都动你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怎么样。”他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似乎全然感觉不到手上的伤自己嘀咕道:“不对啊,阴班怎么会唱阿姐鼓呢…”
我看他这是彻底不准备理我了,迈出僵硬的左腿往左边挪动了一下,耩虫的脑袋也跟着我往左边摆动,这让我有点奇怪,我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么?
“阿申。”姜大爷轻声叫道:“你别怕,仔细听我说怎么做,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千万别做别的。”
“好!”他的话让我紧张起来,双手又哆嗦起来。
“你仔细想想出事儿那天晚上,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留在了身上。”
“什么东西?”我自己想了一会儿一下想起来那天晚上烧鸡和尿布扔给我的那姑娘的内衣,那些东西后来我就带在身上一直没扔,到现在都还在我怀里!
“有…有东西,我要怎么做?”
“你留了什么东西?”
“那姑娘的内衣…”我感觉自己脸都要红透了。
“好,你现在把东西取出来,记住,用右手取出,然后拿在手上不要动。切记,千万不要动!”他没在意我拿的东西,倒是反复强调让我用右手取出。
我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举起右手伸进怀里掏出那还带着少女体香的内衣问:“姜大爷,接下来怎么办?”
“听我声音,我数到三,你就把东西扔到井里,然后跑!跑的越远越好!”
“好…好,你数吧。”
“一,二…”
姜大爷刚数到二,面前的耩虫一下剧烈抖动起来,将上身向后缩去,我心里一惊,这不是蛇要攻击的姿势么?!
下一秒我就看到它一阵风的突然向前扑来,我吓的手一哆嗦,听到姜大爷在旁边吼道:“你愣什么啊!扔啊!”
我胳膊一甩直接把内衣扔到了井里,耩虫一个急刹车,回身就往井里缩去。
我想起来姜大爷让我扔完就跑,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看那耩虫到底什么去向,头也不回的就往村儿里跑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