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养尸水?
我不懂这老道说的养尸水到底和普通水有啥区别。
“养尸水可以让尸体,像活人那样慢慢生长;养尸这手艺最关键的就是配制这养尸水!一般取千年妖尸的尸油炼制,或者用活人现烤,滴出人油,泡在养尸水里的尸体生长就靠喝这个。”
我一听,汗毛竖起,妈蛋的,我被困在自己棺材里的时候,见那尸体咕咚咕咚喝水,我也尝了几口……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没吐出来……
老道,你这狗日的,把我害惨了,泪流满面。
“唉,你咋哭了?”老道。
我指了指老道,想骂又忍住了,心里一万个草泥马。
“得找到这桶尸油看看”老道念叨着,接着,就撩起衣服就趴在地上,像狗一样,东嗅嗅,西嗅嗅。
我不明白这老道在搞什么鬼,他忽地站起身,就想里屋走去,掀起一块地板,地板下面就是那个装尸体的大桶。
我擦,这老道是狗鼻子吧。
桶里还剩半桶水,无头女尸和小女孩的人头都不见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老道说。
我问他这咋啦。
他说,那天晚上的小女孩的头和无头女尸被装进桶里,里面装满千年尸油,在这养尸水的作用下,尸体和头渐渐愈合,长到一起。
我听的嘴巴惊到最大,还有这样的事?!
小女孩的头也一夜之间跟着发育长大,变成和独孤氏一模一样了?
老道说有可能。
怪不得这几晚,见到的独孤氏脖子上都有一圈暗色,竟是尸体愈合部位。
回想起来,觉得十分恶心,虽然我喜欢独孤氏,但是我没想到是和那个倒挂着给鬼畜滴血吃的无头女尸亲热了几晚。
“小女孩头被割掉后,小女孩的魂附在愈合的尸体上面。”老道说,“小女孩来找你一定有目的,只怕你已中招。”
中个啥招?我不解。
我哪知道,反正不是好事儿,老道无奈道。
我再问他:那真正的独孤氏哪儿去了?
老道砸吧砸吧嘴,又吐口唾沫,抹了抹发型,说不知道。
我也疑惑独孤氏去哪儿了,既然她并非是要害我,我还是希望能见她一面,问个清楚。
不过,她是千年大仙,只希望她千万别暴走,一生气把我俩给灭了。
下了楼,来到公墓里,老道看了一眼,说这公墓不对劲。
他带我向前走,来到河边,还是那次我和独孤氏来到的那条河,河水凛冽,河滩乱石丛生。
这时,天已经黑了,河滩旁边就是树林。
忽然听到有歌声:“恶鬼来催粮,百姓心慌慌,恶鬼来抓人,枷锁兜满城,杀鹅又杀猴,死了多少命。”
歌声听起来很渗人,转头一看一个满身烂疮的乞丐,穿着破大衣,在往尿壶里尿尿。
尿完,他打个冷颤,就歪在树下躺着,继续哼着歌。
我一瞅他那夜壶,吓了一跳,里面有我的脸。
俗话说:“撒泡尿照照自个儿”,尿里倒影人脸很正常。
可那夜壶里是一个白色的真人的脸,好像把我的脸皮撕下来,扔进他的尿壶里泡着。
我不由得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在。
“尿壶乾坤大呵,小子,别太狂,早晚有一天,哎唷,那个美女哟……”他又在哼哼叽地唱着。
我擦这明明是对我说的啊。
妹的,也太衰了,连个乞丐都欺负我。
我刚想过去质问他到底啥意思,老道喊我过去。
老道说要过河。
我说那边有个桥,走桥上可以过。
“那桥不能过,那是给死人过的”老道说。
我不知道他说的啥意思,老道在我耳边说三个字:奈何桥。
这三个字像一盆水浇过来一样,我才恍然大悟。
他妈的,这的确是奈何桥啊,这条河就是忘川河,那个卖酸梅汤的婆婆就是孟婆,怪不得独孤氏那时候告诉我不要喝汤。
只是又想到,独孤氏那天说,有人跳进忘川河里,说是死了又没死的人是谁?
老道说,走,去坐摆渡人的船过河。
老道向那河中的船夫招了招手,船夫就把船向我们撑过来。
这船夫带着斗笠,帽檐压的很低,看不到脸长啥样,应该是个老头,穿着破烂袍子。
走近一看,这船没底,站在船上能看到汹涌的河水,老道给船夫塞了几张冥币。
站在这没底的船上,我心情十分的忐忑,河水很汹涌,船摇摇摆摆,如果这船夫把我俩扔到这忘川河里,不就死翘翘了。
耳边风声呼呼的,河里好像有很多可怜的人,在挣扎呼救,却又被虫蛇咬下去,场面血腥恶心至极。
有惊无险地过了河,老道又趴在地上嗅了嗅,说独孤氏在前面的野狗村。
我有点不敢去了,这时候,真的,我很纠结……
我就跟老道这么说了。
老道沉默了一会儿,叹口气说,去吧,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具体他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还说,这独孤氏跟我有莫大的关系。
别看这老道平时老不正经的,再说,这事儿本来与他无关,他又何必陪我犯险?
看着他这张满是皱纹的老脸。
这一刻,我真的有点小小的感动。
走过孟婆亭,我偷偷向孟婆婆的小卖部里面望了望,好像空间十分宽旷阴暗。
老婆婆说了句:客官要来瓶水么?
我吓一跳,老道见状则低声念叨说,“借过借过,天迷迷,地密密……生世莫徒劳,风吹盘中烛,厌见人间笑,爱听鬼唱哭。”
孟婆看着我说:你可终于来了……
我很疑惑,难道是跟我说的?我们认识么?
孟婆并未阻拦,摆摆手让我们离去,我们就向前面影影绰绰的小村子出发,老道说刚说的这几句是通往阴间的暗语。
这黄泉路上,厚厚的尘土,路两边都是盛开的曼珠沙华,花叶两不相见。
没有阳光,却令人感到干渴无比,老道塞给我两块面饼,面饼里裹着人的头发。
老道说这叫“恶狗饼”,去世的人都要拿着这个,如果遇到恶狗村的恶狗上来扑咬,扔出一块,这样狗就会扑向面饼,亡灵则可以趁机逃脱。
走进恶狗村,一看竟然是一片荒废的坟地,蒿草都长好高了。
老道又趴在地上,学两声狗叫,这坟地里窜出俩黑狗,也叫了两声,老道把面饼扔给两只狗,一狗一块,狗衔饼离去。
这老道竟然还会狗语,实在是不服不行。
老道拉着我踏进坟地,刚一踏进,发现两边的景象却都变了,坟地不见了,变成一栋栋茅草屋,俨然是一个小村庄。
这就是所谓的恶狗村了。
里面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影子,他们脚踩在地上感觉他们像踩在空气中一样,每一脚都踩的不实在。
这他妈是货真价实的鬼啊。
一老头看到我们,摆摆手,说:快回,快回,生人来了可就难走喽。
老道赶紧过去,塞给他几张冥币,接着老道就转身带我走。
忽见好多人都向一个地方急急忙忙地赶路,老道带我跟着,这些人脑袋长得奇形怪状,像一个个长着人身体的怪物。
来到一个大堂,里面火光冲天,怪物众多,这些怪物一趴下,却都变成了大黑狗。
大火炬的后面被绑着一个人,竟然是独孤氏,她的双手被绑着,眼神悲戚。
看的我很揪心,偷偷问老道:能干的过这群恶狗不?
老道拉了拉我,小声说:一只也干不过啊。
我心里又一阵草。
老道说:他们在举行“恶狗葬”,在祭拜恶神,要将独孤氏葬身狗腹。
大厅里很喧嚣,各种狗叫鬼话嘈杂,老道趁乱人群里面挤,又十分不要脸,一把年纪却喊“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独孤氏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接着狗都龇牙咧嘴地爬到独孤氏周围,似乎要开口咬了,老道这时候,竟然也趴在地上像狗一样,龇牙咧嘴汪汪叫。
现场,竟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搞不懂这老道要干嘛。
他趴到独孤氏后面,张嘴就咬绑着她的绳子,牙还真快,龇着老牙,咔咔地几下就咬断了。
这时候,独孤氏起身一挥手,灯灭了,陷入一片黑暗,隐隐地见一个大大大大的黄皮子,毛色红的像火一样,整个就像一团火,尾巴轻轻一扫,周围人群就倒一片。
再叫了一声,众鬼和恶狗都惊叫这四下逃散。
我都被吓了一跳,妈的,霸气!
混乱中,老道拉着我就跑,我几乎是被他俩架着跑的,脚不沾地,撒开蹄子狂奔,耳边听得风声夹着鬼叫。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