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震耳欲聋的机枪的扫射声如同回荡在耳边,墙壁冒起一道道尘烟,划破整个城市的宁静
“啊,啊”
娜娜蹲在地上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失魂落魄大叫起来,整个人只晓得不断重复大叫,就如同魔怔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
我拳头紧紧捏着,全身都在发抖,浑浊的眼睛,脑子里全是夏国振坠落的画面,而夏琪琪跟袁碧在直升机里头痛哭流涕的哭喊着,悲痛的气息铺面而来。
“夏董杨哥呜呜呜”
机舱里,夏琪琪和袁碧在绝望的叫声跟枪声混为一体,却一点都无法也触动胡须渣大汉的神经长达一分钟的疯狂的扫视,八楼原本平坦的墙壁,全是坑坑洼洼的弹孔,坚固的墙壁变成豆腐渣工程
“啊”
突然胡须大汉一声痛苦的嘶叫,不知哪个士兵脱了手,夏琪琪着魔一样扑过去咬在他的胳膊,疼得他狠狠一个巴掌过去,打得夏琪琪摔在地上,对着后面士兵大吼。
“啊妈的管好这两个女人我们走”
胡须渣大汉把ak47往机舱里一扔,对着驾驶员吼了声。后头的士兵赶紧三两上来按住夏琪琪,整个机舱全是夏琪琪跟袁碧的哭叫声
直升机有些吃力的缓缓起飞上升到了天空,但夏琪琪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却在天空之中不断回荡
“不不夏琪琪,袁碧不不能让他们走”
听见直升机加速的声音,强大的气流吹得玻璃碎片“咔咔”作响。我心如刀割一样,万念俱灰大叫起来脑子一片空白,疯了一样推开谢晓英跟沈敏玉,向着窗口扑去
“风哥”
比利牛一看事情不对劲,紧追在我身后,风驰电掣一霎那那我扑倒在地上,直直摔在窗口,任由我撕心裂肺地对着直升机怒吼巴不得把胡须渣大汉碎尸万段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让我出去无疑是送死此时的气氛已经足矣悲痛,人们再也无法承受更大的痛楚。
强大的气流涌入电影院,机舱门前的胡须渣大汉撩起衣袖看了看正在流血的咬痕,恶怒怒一瞪我们,随之撇嘴一笑,对着我们吼道。
“好好享受世界吧我在东海第三安置营等你再见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回荡在空气中,更让我目眦尽裂,整个人脑袋都快炸掉
“不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的拳头拼命砸在地上,看着直升机渐渐消失在空中,痛苦得有些喘不上气,眼睛像走火入魔一样充血,对着天空乱吼
“风哥风哥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比利牛死死按住我,怕我会想不开从窗口跳下去,不断地做着毫无意义安慰,可悲痛中的我是完全都听不见去,像个精神崩溃的疯子。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是那么执着,就不会惹上这场”
抱着娜娜的沈敏玉后悔莫及地说着,粉拳紧紧捏着,一滴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无比悲痛地闭上眼睛,把一切责任自己扛起
“呜呜呜”
而沈敏玉怀里的娜娜经历了大喜大悲,神魂未经,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抽泣。如果不是沈敏玉拉了一把,不然恐怕也是送死
一旁谢晓英全程没有说话,双手抱腿,痛苦地把整个脑袋埋进膝盖,大口大口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东海东海我们去东海”
我神志不清地叫着,抓起比利牛的衣领,深邃的眼直直望着他,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口中反反复复说着胡须渣大汉提起的东海第三安置营地。
“风哥风哥你冷静点你先冷静点我们现在出去只能送死,你先冷静点这事必须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风哥”
“你”我怒腾腾瞪一眼比利牛,一把挣脱她的手:“放开我放开我让我自己去”
我拼命挣开比利牛的手,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却被比利牛死死一按,立马打成一片,整个电影院乱得就像鸡窝
“风哥你先冷静点啊”
比利牛大吼起来,可在我发狂下,不知是招架不住,还是怕帮我弄伤被我一个翻身把他挣开,像个蚂蚱一样蹦起来,本能向着拱形通道冲。
“风哥”
比利牛万念俱灰地一声大喊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力气竟大得出乎意料,一下就抓住疯狗一样的我,让我身体狠狠一抽。
“啪”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重重的巴掌,毫不留情的将我抽翻在地谢晓英泣不成声出现在我面前,仿佛像一个烙印,狠狠烙在心尖,一滴眼泪直直掉在我的脸
“杨起风你是不是疯了外头全是丧尸,就你一个人能杀出去你死了以后谁伺候老娘这么久都走过来了,你却在这自暴自弃我们都那么信任你,你却要自己去送死你对得起这里的人吗你死了夏琪琪跟袁碧她们怎办我们怎么办”
声音像扩音器一样盖过所有人的悲伤,让我眼神一下变得无比空洞,望着眼前谢晓英,喉咙堵塞一样,忍你怎么用力,都咽不出一句话
“我”
我的拳头紧紧捏着,任由指甲渗进肉间,死死咬着牙,悲痛万分地闭上眼睛。
“呀”
我倒在地上,泪水一下子飙出来,像要发泄的小男孩,拳头拼命往地上砸,一拳,两拳,三拳,四拳任你怎样用力,都无法感到疼痛感
沈敏玉咬着嘴馋,流泪地闭上眼睛。而一旁的比利牛愁眉锁眼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悲痛摇了摇头。娜娜依然在哭天动地,电影院的每个人都那么悲痛欲绝,时间如同静止在那天
一个晚上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电影院里五个人不知不觉间,浑浑噩噩就渡过了噩梦般的一天,甚至整晚言之甚少,想要一觉醒来当做没有发生,但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回放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而救援希望的希望更像一座海市蜃楼,固然炫丽多彩,却总那么虚假,那么的让人受伤
清晨时分,我迷迷糊糊睁开半睡半醒的眼睛,独自走到电影院窗口,踩过零零丁丁的碎玻璃片,双眼直愣愣的望着楼下那成群结队的丧尸,每每看见被摔得粉碎的夏国振尸体,我总会不自禁地捏紧拳头,痛定思痛,怅然若失闭上眼睛。
“夏董,我一定会救出琪琪跟袁碧为你报仇我要让他们付出十倍,一百倍,甚至更大的代价”
我捏紧拳头红着眼说道,愤怒与悲恸交加的我,一拳砸在铝合金窗户上,整个铝合金被打得凹进去一大块任由腿部伤口怎样作痛,当做是麻木自己的镇定剂
径直来到陈富贵办公室,我轻轻推开红木门,走进那卧室内独立的卫生间,望着镜子前那个陌生的我,一夜间,长满胡须,头发如同鸡窝,整个人颓废不堪,但那眼神却比以往更坚定
“呼”
我长叹一口气,舀起一瓢自来水,通通浇在自己的头上,拿起水池边摆放的一把刮胡刀,将自己的胡须和刮了个一干二净
湿毛巾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再次抬起头来时,镜中的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面相有些狠恶的血衣青年,我擦了擦镜子,又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脑子里全是彻夜未眠想出来的计划沉沉地走出卫生间
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大亮,空气中的那一丝寒意也还没有退去,换上一套陈富贵衣柜里的一副,猛灌几口洋酒,打开办公室的房门走了出去,左右看看寂静无比的走廊,缓缓的迈向楼梯道
“怎么这么早醒了”
一道幽幽的声音突然从我身侧传来,让我身体本能的一僵,有些惊讶的看向左面,只见沈敏玉正站在拱形通道旁的茶水间,双眼迷离的看着天边缓缓升起的朝阳,早已不负之前性感诱人的身材,一身中规中矩的短裤短褂,虽然略显肥大土气,也完全遮掩了她玲珑浮凸的身材
“嗯”
我下意识从鼻孔哼出一个字,而沈敏玉依旧头也不回的顶着清晨的寒风,身姿骄傲而又倔强,那楚楚动人的小脸,让人叹为观止,悠然销魂,好一会她才淡淡的问道:“你是不是该恨我如果不是我,昨天就不会发生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