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宽的眼睛很好,洞察力与与反应能力都是一流的,所以在很多时候,他才能活下来,包括这次。

    在他打开蛇筐的那一刻,就有两条蛇朝他窜出来了,于宽的神经紧绷到极点,但这并不等于他的身体僵硬,他一眨眼的功夫,就一手一条地把它们都抓住了,当然,掐的都是七寸。于宽不给它们反击的机会,两手一甩,把他们都扔进了另一口大缸里,这缸的内部很深,边缘也很滑,蛇一旦进了去,想再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不给于宽喘一口气的机会,一条火红的蛇不甘示弱地跟了出来,正是嫵蛇。于宽眼前一亮,迅速地出手,精准地掐着它的七寸,他可能有点太激动了,手下一时没了分寸,嫵蛇立刻被他掐得软下了身子。

    于宽见嫵蛇已经无力反抗了,连忙拿出有“麻王”之称的无讹花,此花有着奇效,只要一湿水,立刻就会散发出麻力,对人对动物都有效,可内服也可外用,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于宽往这无讹花上吐了两口口水,并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手沾到这无讹花被湿水的部分。

    他把湿了水的无讹花往嫵蛇身上擦了两下,虽不多,但这分量足以让这条凶恶的蛇躺下了。

    于宽把被麻到了的嫵蛇放到一边,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蛇筐上来。蛇筐里的蛇很奇怪,似乎兴致缺缺的,对于宽不太感兴趣,除了有几条精力过于旺盛的蛇激烈反抗外,其余的都是象征性地扭动两下后就乖乖地任由于宽把它们转移阵地了。

    于宽不知道的是,除了那几条烈性较强的蛇以外,其余的蛇都惧怕于宽身上的毒,若是它们咬了于宽,恐怕中毒的就是它们了。

    顺利地转移完这群冷血动物后,于宽松了口气,盖上大缸的盖子,确保它们无法出来作怪后,他转过身来继续料理那条顽强的嫵蛇。

    这嫵蛇也真不愧是蛇中之蛇,就是被这强劲的无讹花麻到后,也依然努力扭动着,但于宽无心欣赏它的毅力,他现在只想榨光这家伙肚子中的毒液。他取出一个宽口空药瓶,又拿出薄荷叶给嫵蛇解开一点点麻感,确定它能在他的控制下吐出毒液,又不至于挣脱开来。

    嫵蛇在他的大力挤压下,无奈地张大蛇嘴,把肚子中积存多年的珍贵毒液尽数吐净在那宽口药瓶中,大概过了一刻钟,那宽口药瓶中已经有了大半瓶毒液了,而嫵蛇也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于宽见毒液到手,心情大好,算是轻柔地把这头号功臣放回蛇缸里。

    就在这时,意外来了,他突然毒发。

    这一切是发生得那么的快,那时他还迷迷糊糊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等他躺倒在地上,而那熟悉的疼痛开始袭来时,他才搞清楚事态的严重性。

    他的药还没有到手,他曾有过最坏的打算,万一真是在没有药的情况下毒发了,那就只能直接吞吃解药原材料了,但是,谔谔草他还没有来得及去采,离上一次毒发只过了一周,这和他预想的毒发期大大缩短了。

    事实上于宽这些年来的毒发周期是每个月的十五,也就是一个月毒发一次,但由于之前中了毒蝎子秘制的毒药,这没有夺取他的性命,却让他的毒发周期大大的混乱了。

    于宽挣扎着让自己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之前放置那朵黑花的地方,这朵已经黑掉的谔谔草大部分的药性,或者说毒性已经流失掉了,但于宽还是认为上面会有残留下来的毒性。他摸索了良久,终于找到了那朵救命之花,而此时,他已经被体内的毒折磨得有点神智不清了,他狼吞虎咽地把那朵黑花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地嚼烂,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瞬间感觉好了些许。

    当然,他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这一朵残破的花能压制住他体内的所有热毒,他又跑去自己的巨型药柜中,依照记忆,把里面凡是抑制热毒的药草都吞了个遍,许多珍贵的草药就这样被他糟蹋了。

    把能吃的都吃完后,于宽体内的寒毒也开始有反应了,他连忙取过那个宽口药瓶,里面明晃晃的全是墨绿色的毒液,于宽的心颤抖了一下,方才那些草药虽大多数都是毒草,但起码它们长得不像,而眼前的这一瓶子里装着的,就是十足十的毒药,看着那诡异的颜色,于宽有点胆怯。

    但容不得他多想,体内的寒毒开始作祟了,那股疼痛摧毁了他的谨慎与思考,迫使他把这毒液喝下去。于宽也没有那么傻,他只喝了一小口就住嘴了,那毒液居然是冰凉的,也没有任何味道,只是滑腻得恶心。

    但是把药吃完后,于宽并没有感到痛苦有所减轻,更不如说,他痛得更厉害了。

    难道连把原材料吃进去也没有用吗?于宽在痛苦打滚中不由得这样想。

    他现在只想自杀,头疼欲裂,肚子里时冷时热,总觉得疼痛升级后,是全身都开始跟着痛,仿佛四肢被起地机大力研磨那般痛苦。他的嘴里全是恶心的血腥味,很快,他就受不了那满嘴的铁锈味,吐了自己一身,黑血顺着他的白衣往下流,也幸亏炎宁宁不在这里,若是让她瞧见她的情郎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不疯掉才怪。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宽的挣扎越来越小,疼痛虽开始减缓,但他已经没力气起来确认自己的状况了,从他吐出第一口血开始,他的嘴就像是一口井,不停地溢出浓稠的血液,到后来,于宽都觉得自己是内脏出血了,现在,吐血的情况停止了,但也不知是药起作用了,还是吐不出来了,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可悲的是,他居然要客死异乡,这令他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

    在他快要昏过去的那一瞬间,他迷糊地瞧见那只黑寡妇朝自己爬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