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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公交车兜兜转转,在路上走走停停,经过两个站点后,来到北城公交车站,乘客们陆续下车。
钟天胧说道:“啧啧,不愧是三号公交车,司机尽职,乘客文明,就连小偷都不敢冒头。”
小绫点了点头,说道:“这路公交确实很不错啊,看来民风不错啊。”
钟天胧摇了摇手指,嘲弄道:“民风不错?丫头,你看看四周的建筑吧。”
小绫闻言,眉头一簇,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由得一愣,那些建筑分别是正宗跆拳道道馆,八卦掌武馆,咏春爱好俱乐部等。
“能在这里住的男女老少,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两下子。”
“尼玛,武风彪悍啊!怪不得公交车司机一脸怂样!原来是怕惹到某个武林高手啊!”
北城大街上的行人,穿着打扮都很简练清爽,这让小绫坚信钟天胧所说的话,就连扫地的清洁大妈,在她眼里,都跟扫地僧一个等级了。
“果然是藏龙卧虎!”
钟天胧看了一眼一脸兴奋的小绫,说道:“这座城市,被分为东南西北四个城区,人们根据各个城区的特点,编了一句段子,东城富,南城乱,西城奸,北城硬。”
小绫疑惑道:“哈,什么意思?”
钟天胧双手插兜,语气平淡的说道:“东城是经济中心,可以说是富得流油,而我所在的南城嘛,以前还没整改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三不管地带,打砸抢,坑蒙拐骗都是家常便饭。”
“西城嘛,个个猴精猴精的,而且特别排外,偶尔也会出一两个能上警视节目做反面教材的杰出人士!”
小绫一针见血道:“你直接说罪犯不就得了!还反面教材的杰出人士!”
钟天胧笑道“这不是给西城居民留点面子嘛。”
“那北城硬,就是指他们的拳头硬喽!”
“哎,孺子可教也!”
就在不知不觉间,钟天胧走到了一家招牌上写着泰山稳的搬家公司,公司门口站着一个身穿T恤,虎背熊腰的大汉,身高足足有一米九。
钟天胧一见那人,笑道:“呦!泰山,你这是亲自迎接我呐。”
那个大汉转过身来,剃着板寸,左额角处有一道疤痕,棱角分明的脸庞,一对西瓜刀似的浓眉,,坚挺的鼻梁,长相憨厚淳朴。
孟铁山热情的抱了一下钟天胧,笑骂:“你这王八犊子,明明就在一个城市里,也不来找我唠唠嗑!”
钟天胧笑道:“没办法,谁叫你大老板生意繁多,而我最近也挺忙的。”
孟铁山拍了拍胸膛,豪爽道:“怎么样?今晚到金兰饭馆搓一顿?”
钟天胧四处张望,说道:“不了,我待会还得搭回福利院的车,哎?我嫂子人呢?”
孟泰山不满道:“为啥你每次见到我,就先找你嫂子啊!”
钟天胧没好气道:“你当我乐意啊!谁叫你这孙子也不带着嫂子回福利院见见阿姨!阿姨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怕影响你工作,才不打电话给你。”
孟泰山尴尬道:“对不住!等你嫂子看完医生,我有空了,就带着她回福利院。”
“你小子敢家暴我嫂子啦?!胆子挺肥啊!”
“去你大爷的!她怀孕三个月啦!去医院做孕检!”
钟天胧有些失望,说道:“啧,本来还想着告诉阿姨,让她砍死你呢。”
“滚!死单身狗!”
“你个背离信仰的黑心资本家!”
得知孟泰山要去医院,钟天胧也不再闲扯,打开盒子,挑出一条小玉坠,连同别墅钥匙丢向孟泰山。
孟泰山不解道:“这玉坠是什么意思?”
钟天胧摆了摆手,说道:“送给我未出世的侄子!”
“噢,谢啦,你的那栋房子在哪里?”
“就在南城郊外,路比较偏僻,经过一个小湖泊,再走一段时间就到了。”
听到钟天胧的话,孟泰山问道:“呃,原房主是不是叫陈可颖?”
钟天胧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孟泰山一捂脑袋,说道:“哎呦,她那房子闹鬼的事早就人尽皆知了,我说天胧啊,你是不是被坑了?”
“这你别管,你帮我搞好装修就行,剩下的,等我回来再说。”
孟泰山见钟天胧要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说道:“我载你去搭车吧。”
“我走着去就行了,你赶紧去医院吧,免得护士在背后骂你是个没良心的丈夫,诅咒你喝水呛鼻,走路时脚拇指踢到桌角,上大号没有纸••••••”
孟泰山不等钟天胧说完,转身朝着停着面包车的方向跑去,落荒而逃。
钟天胧一脸坏笑,说道:“这家伙从小跟我斗嘴,就没赢过。”
小绫问道:“那打架呢?”
“•••••••”
“好啦!时间不早了!该去搭车了!”
小绫看着神色局促的钟天胧,心道:“难道胧子打不赢那个大个子?”
又走了两分钟,小绫怔怔的看着斑驳发锈的站牌,又看了一眼四周,等车的乘客寥寥无几,枯黄的树叶随风飘摇,打着旋,缓缓落地。
小绫试探性的问道:“胧子,你确定这里会有公交车?”
“噢,那不是来了嘛。”
一辆光看锈迹斑斑的外表,就知道很有年份的公交车,不紧不慢的驶来,停在站牌前,车门发出咔啦的声音,缓缓打开。
“这也太破了吧!”
对于这辆公交车,小绫做出最直观的评价,而钟天胧也只是挠了挠头,默不作声,等前面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女性走上车后,随即走上公交车。
穿着黄色短褂的司机目不斜视道:“三块。”
年轻女性不满道:“喂!太黑了吧!其他公交车不都两块嘛!”
司机淡定的说道:“爱坐坐,不坐滚。”
女子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掏出三块钱放进投币箱中,这时伸向投币箱的手猛然一颤。
“哎?怎么感觉手寒了一下。”
司机皱起眉头,说道:“投完币,就去找位置坐下,不要挡住上车的乘客。”
女子切了一声,走到右侧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最后上车的钟天胧,看着投币箱,默默无语。
司机语气不善道:“不投币,就给我下车!”
钟天胧哦了一声,拿出三块钱丢进箱中,低声说了一句:“你要敢咬我,看我不废了你。”
车门关闭,公交车缓缓起步,上了国道后,司机开始提速,车外的景象也随之倒退。
钟天胧出于习惯,选择一个左侧后排靠窗的座位,因为这里能够纵观车内全局,左侧第一排坐着一对老夫妇,车内右侧第二排坐着一个染发青年。
年轻女性戴上耳机,听着现当红团队的音乐,感受到钟天胧的视线,她忿忿的瞪了一眼。
“胧子,你看见没?刚才箱子那里趴着••••••”
钟天胧刚想低声回话,公交车开始放慢速度,停在一个破旧的站台处。
年轻女性嘟哝道:“怎么停了?”
司机没好气道:“这是站台,再说了,有人要上车。”
话音刚落,司机捋了捋稀疏的头发,故作潇洒的说道:“美女,请注意台阶。”
“嗯,谢谢。”
站台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女人声音,司机挺直腰板,特别绅士的回了句:“噢,不必客气。”
除了钟天胧,其余乘客都好奇的看向车门口,染发青年最先看到那道声音的主人,嘴里发出一声带有挑逗意味的口哨。
车门处站着一个气质冷艳的美女,穿着米色外套,外套下是一件休闲的修身衬衫,身下穿着勾勒出腿部曲线的牛仔裤,脚上穿着绑带式凉鞋,如果把这个美女丢到巴黎时装展上,照样不难吸引眼球。
美女拨弄了一下耳边的秀发,打开臂弯上的黑色手提包,皱了皱眉,似乎是找不到零钱。
司机趁机献殷勤道:“没关系!美女,这钱我出!”
说着,掏出三张票子递给美女,美女接过钱,对司机点了点头,微笑表示感谢。
就这一个微笑,就把司机乐得满脸开花,而就在这时,投币箱上出现一个瘦长的黑色身影,头上缠着绷带,脸部只露出一只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钟天胧眯起眼睛,注视着那道身影,就在冷艳美女伸向投币箱时,那道身影眯起那只眼睛,像是在笑,伸出猩红色的长舌头,舔了一下她纤细的手指。
司机和美女显然都看不见诡异的黑色身影,只见它大张起嘴巴,眼看就要咬住美女的手时,钟天胧额头青筋暴起,猛的站起身,左手用力拍向前面的椅背,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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