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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看是个年轻男子,脸已经晒得通红,精神状态看上去很不好,赶紧叫来游轮上的几个男工作人员,大家抬起一盘缆绳,抛向靠近的小帆船。年轻男子拉着绳子,用尽力气向上爬。

    等他到了游轮上,整个人都像抽空了灵魂一样,晕倒在甲板上,嘴唇已经干裂出血了。游轮上没有医务人员,我找人拿来药箱,蹲在旁边,准备翻翻有没有什么用的上的药物。

    这时王总听到工作人员汇报,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呵斥道:“谁让你们这么做了,你们问过我吗?这船不允许其他人登船,赶紧把人给我扔下去,听到没有。”

    几个工作人员有些犹犹豫豫的松手,明显不像这样做,可是又不敢违抗。王总看见大家不动,干脆自己上手,抓起躺在地上年轻男子的一只手,就往边上拖。

    我有些着急了,连忙拉住年轻男子的另一只手。“王总,这人还晕着,你这时候把他扔回去,是不是不太好啊?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刚说完,王总鼻孔微张,整个人已经开始暴怒了:“老子花钱不是让你来跟我讲道理的,这是我的游轮,我愿意谁上来,谁就上,你他妈有意见赶紧滚蛋。”抬起右手,一巴掌正打算扇过来。杨叔叔及时赶到,一把抱住王总的身子,往后一拖,我刚好避开了这巴掌。

    “嘿嘿,王总一会急火攻心了呀,这不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跟她计较不划算,最后伤的还是您自己的身子,再说了忙完这重要的事儿再说其他的嘛,大不了以后我保证她不出现在你面前。”

    那位茅山派的张师傅也出来了,他一直沉默寡言,这时候倒是不紧不慢的对王总这边的人说道:“她说的有道理,说不定晚上还有风浪,游轮上还可以住,你非得这把晕倒的人扔回去,见死不救,跟作孽没什么区别。”

    王总使劲甩了甩手,非常生气的哼了一声,回去了。秘书杨安排人把年轻男子送到了房间修养。

    快下午的时候,年轻男子终于醒了,我端给他一杯水。他看起来比上午要好一些了。我点点头,正想叫他好好休息,秘书杨也过来,询问了他的基本情况。

    年轻男子说他叫霍近,今年二十七岁,一个人出海来玩,没想到遇到这种风浪。秘书杨让他写了自己的身份证号,户籍和联系方式就离开了。

    我正打算离开,霍近望着我说了声谢谢,说完脸就红了。我憋不住笑起来,这人是把我当救命恩人了吗?

    不过这霍近也是有些奇怪,怎么一个人出海来玩啊,不过这是别人隐私,我也没打算深究。霍近抿了抿嘴唇:“那个,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听说你跟游轮主人因为这事儿发生了激烈冲突,你跟他应该很熟才对啊?”

    “没有,我昨天才第一次见他,可能八字不合吧。还有你叫我玉小姐就可以了。”霍近似乎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接着又拐着弯,告诉我,让我最好尽早离开游轮。

    我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又答非所问的说天气不好。最后我无趣的离开了。刚走到拐角处,听到秘书杨好像在跟人打电话,含糊不清的说,自己亏心事儿做多了,还怕着怕那的,这运过去也不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完结了,太吓人,以前还以为这事儿是电影里的,没想到见到真的了。回去她就去庙里拜拜。

    回答房间,我心烦意乱,这梁子是彻底跟王总结下了,以后也别想在这行业混了,得了,反正我也只是“临时代班”,就当自己出海旅游了下。

    迷迷糊糊中,房间里那张黄色的符纸,好巧不巧的,落在我脸上。真是郁闷,我把房间都巡视一遍,也不找到到底是那里漏风,老是把符纸吹落。我也懒得再贴了,顺手放在床头柜上。

    天已经快黑了,我随便泡了包方便面,仔细想想这事儿越发离奇了。这一般海上有遇难者,哪怕是外国船只也会救援,这王总怎么就如此反对。秘书杨说的电影里的事儿,霍近也在劝我赶紧离开,莫非这游轮不是为了海葬开到这里的?像电影里的,莫非是偷渡?可是这中型游轮并不合适,难道是走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比如象牙?毒、品?

    我一个寒颤,这得是难得公款出游,结果惹祸上身了啊!总不能去问那些游轮上的工作人员或者王总本人吧,说不定杀人灭口怎么办?我想到了昨天误靠近的那个房间,王总这么紧张莫非把东西藏在那里了,里面嘶嘶的声音又是什么?

    吃完,我抹抹嘴,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我得找到证据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既然晚上不能出去,那么我正好可以趁着没人,去找找看。

    我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走廊上不出所料,看不见任何人,特地观察了下,土豪王也未在自家游轮上安装任何监控,我放心的找到昨天那个房间。

    我把耳朵贴着房间门,已经听不到嘶嘶的声音了,我有些纳闷儿了,难道土豪王已经发现不对,把东西都已经转移了?我试着推了推房间门,没想到门居然没有反锁。

    我大着胆子进去,里面跟我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只是把床和床头柜这些都搬走了,没有灯光,只有几根蜡烛,顺着烛光看去,有人还特地敲碎了房间的灯泡。

    中间有个很规整的类似铸铁的黑色长方形箱子,看起来十分厚重。

    箱子前面摆了个中式案桌,上面放着相框、贡品,还有香火。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是个老人,大约六七十岁,也十分肥胖,看起来跟土豪王有几分相似,推测应该是他的父亲。

    房间里这奇怪的摆设让人无法理解。难道土豪王为了赚钱,假装自己的亲人病逝,把走私的东西放在这黑色长方形箱子里,假装棺材。这也太过分了,这种人还真是为了钱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我拿出随身带着的一次性透明手套,这是上次吃小龙虾的时候,随手往包里放了一双。没想到用到这了,真是悲剧。

    我推了推黑色长方形箱子的盖子,根本推不动,而且光是盖子不说,边缘每隔三寸的地方,还专门打孔,用螺钉给钉死了,应该要用他们的特殊工具,才有可能打开。

    我试着半弯着腰,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打开,可惜烛光的照明度不够。当我贴近的时候,铸铁箱子里又传来一阵嘶嘶声,我有点纳闷儿了,难道不是走私的物品,里面是某种价值连城的活物?看来我之前的推测已经完全推翻了。

    这种嘶嘶声让人听起来特别不舒服,就犹如你上课的时候,同学用指甲在黑板上指尖立起来,指甲在黑板上摩擦产生的声音。

    侦查工作初步完成,我也不急于一时,正打算离开。黑色铸铁箱子突然晃动了两下,传来一声穿透耳膜的惨叫,啊!

    这声惨叫仿佛魔咒一般,我的头开始痛起来,像是有几千只虫子正在咬她,这是我很多年已经没犯过的老毛病了,没想到偏偏在这时候犯病。我的只能凭借我那可怜的毅力,往前慢慢挪动,必须尽快离开才行,等土豪王或者工作人员发现我来过这里,说不定我已经被灭口了,扔到大海里去了。

    可是头已经疼的快炸裂了,我趴在地上,渐渐失去了意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