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芳姐 > 第151章 精神上的门当户对
    令狐泽引领着我,朝后面的一条小路走,

    令我诧异的是,飙哥说的没错,令狐泽真的是住在树上,不过,树不高,树身很圆,很粗大,树高不过三米多,这种树有点像我们青市的香樟树,但香樟树又比它高大,

    我看着其中树上架着的一个圆形的树屋,想象着令狐泽在上面是如何冥想,

    难道他要邀请我去树屋里说话,

    我可没有飞身上树的本事,

    果然,他要为难我,令狐泽如华山道士一般,敏捷地攀了几步,就轻松进了树屋,我就在树下仰望,令狐泽对我微笑,他叫我上来,

    我说我不会,我说我只会爬,

    他就说,会爬就好,

    我说树木没枝桠,我不敢爬,

    令狐泽就对我笑了笑,他说我胆小,说我的胆子不该这么小,他说我农村广阔天地长大,爬树对我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叫水芳,

    我听了这话,心里大为惊异,

    我想不到的是,令狐老先生竟然知道我,知道我的名字,

    我就看着树梢,我想着,就算我从树上滑落下来,也不会摔死,顶多就是屁股摔疼了,受点伤,此时此刻,我真的不像让老先生看清了我,既然他知道了我的名字,

    我就说我试试,

    老先生就微笑,说我果然就该试,不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我就捋起袖子,奋力地爬,这种树真的难攀爬,要不是我紧紧拽着枝干,我已经落下来几回了,

    我存心不让令狐老先生看扁我,

    终于,我爬上了树屋,老先生就很高兴,他说我果然和令狐飙说的那样,勇敢而又坚强,乐观而又努力,

    我说,过奖了,我说,不过是爬树而已,

    令狐泽请我坐下,他要给我倒茶,我说不敢当,我说我自己来就好了,

    我说我是晚辈,

    但老先生不让,他说我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是他的客人,他说倒茶是主人对待客人该有的礼节,

    我无奈,我就按着他的要求,细细品了一口茶,

    他问我茶的味道怎样,

    我说当然好,很好,

    事实上,令狐泽倒的茶又苦又涩,根本一点都不好喝,

    看着我微皱起的眉头,令狐想老先生就笑,他说我没说实话,

    好吧,我告诉他,说茶很难喝,真的很难喝,

    他问我为何不第一次就说实话,

    我就说,刚开始要礼貌,但到底也要诚实,

    他听了,就缓缓点了点头,

    他告诉我,他一生都喝这种苦茶,

    他还告诉我,他一天之中,要花上十二个时的时间冥想,今天我其实是打扰了他了,

    我就说,刚才您分明是在打太极拳呀,

    他就说,打太极拳不过是他在神游,

    我说我听不懂,我想我在他面前,最好是有啥说啥,我觉得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年轻的人坦诚直白,我觉得我奶是这样,那令狐泽也应该是这样,

    虽然我奶只是青市乡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太太,虽然令狐泽老先生是西贡甚至是整个越南远近闻名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我就是这样想,

    我说我文化有限,我说这些飙哥对您说起我时,一定会提起这些,

    老先生却摇头,他告诉我,说他的孙子提起我时,用了两个词,

    我就问,是哪两个词,

    老先生就说,一是无知,一是无畏,

    我就愣了,我说无知可不就是没有文化吗,

    可老先生还是摇头,但他又不对我解释,这可让我着急,

    我说,您真的不打算去救飙哥,

    当着老先生的面,我叫他的孙子,还是叫飙哥,

    老先生就微微一笑,说不救,

    我急了,我说他只顾在这里享受,却不关心飙哥的死活,我说天底下有这样当爷爷的吗,

    我是真生气了,

    他就说,他在这里不是享受,他说他喝苦茶,住树屋,是来这里修行的,

    修行,我一顿,我想飙哥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就叹,告诉我,说他真的不能帮他孙子,

    为什么,

    他说这是有关他的一个承诺,他说要是他去救了,就是违背了自己立下的承诺,

    他说他重视誓言,并不想破誓,

    我就说,那您就眼睁睁地看着您的孙子挨枪子儿,

    他就摆手,说这件事复杂,他说他这个孙子从小就不听话,他说他小时候就不听,长大后更是如此,他说他很悲哀,他说他作为爷爷,却管不住自己的亲孙子,

    他说,这十几年,他的孙子都干了些什么,他这个做爷爷的心里很清楚,

    我听了,就说,飙哥从未走任何的邪路,

    老先生就说他知道,但他明确对我表示,他不赞成,他说他这一生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就是远离政治,可他这个孙子,却偏偏不听他的告诫,卷入复杂的政治漩涡中去,

    他说,这世上什么事都沾得,唯有政治不可触碰,

    他说,他年轻时候,吃了政治很大的亏,他说那是在五十年代,那是他还年轻,

    我就说,时代不一样了,但老先生听了,仍旧摇头,

    我就不说话了,我的心里非常非常沮丧,我以为这一次来昆仑岛,是白来了,我想着飙哥如果没有得到帮助,也不可能安然脱险,更不会来昆仑岛,

    那么我真的要去找那位昂山夫人吗,

    我记得阮永泰说过的,说即便我去见了,成功的可能也不会太大,

    一时之间,我的心里就起了苍凉之感,

    老先生看出了我的颓然,

    他就叹了叹,说他的孙子遇到我这样的姑娘,也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我听了,就苦涩说,不敢当,

    老先生说他们令狐家的人,娶媳妇嫁女婿的,根本不在乎什么出身不出身,他说他更在乎后辈们精神上的门当户对,

    他说,令狐飙遇到我,是他的缘分到了,

    他说,这小子也该安定下来了,

    我就叹息,我说爷爷您不知道他的远大志向,我对他说了一些缅甸的近况,

    令狐泽就说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说他认识那位令人尊敬的昂山夫人,他说在他年轻时候,他曾做过昂山夫人父亲缅甸第一任元首昂山将军的侍卫,他说和他曾经一起担任昂山将军的其他侍从,如今大都还在缅甸军界,

    他说这漫长的几十年,他和他们一直有着私人友情上的往来,

    他们对缅甸的政局,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令狐泽说,缅甸军方的人,大部分还是听从的昂山夫人,他说虽然老人们对昂山夫人的诸多政见不满,但行动上并不会反对,

    他说他们这样做,绝不是出于对昂山夫人的赞同,而是为了尊敬昂山将军,仅仅为了尊敬,

    我听了,心里大吃一惊,果然阮永泰说的不错,

    我更是不解了,我说既然如此,您老更该出面啊,但他就微笑,说此事他真的不宜插手,

    但他说,他会给昂山夫人亲笔写一封信,

    我就说,但夫人还在软禁中呢,那些军方的大佬,真的会听从,

    老先生就叹,他说他也在静观时局的改变,

    他说他作为昂山将军的侍从,当然希望缅甸的政局越来越好,

    他说军方的人并非十恶不赦,

    他说,如果他们真的痛恨昂山夫人的话,那她手无寸铁,早就被抓入监狱判了死刑了,

    他说,着世上的事很微妙,军方也在等一个台阶,

    我就说,这个台阶要缅甸的人民给,

    令狐泽老先生听了,心里一怔,他看着我,就喃喃了一句,他说我说的对,

    他说在他孙子令狐飙看来,他其实是一个过时的人,

    看来,他真的过时了,

    他说,为了他年轻时的一段经历,他现在更多的是在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