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他们如果是狗，你又是什么？”
转眼，叶炼已经出现在了武定门门主面前，一只手放上去，已经没有了呼吸，就算是天命神诀也救不回来了。
接着，叶炼缓缓抬头，与神女的目光想对。
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叶炼的内心似乎被什么牵引着，百年前的那一幕不断在叶炼脑海中回想。
而神女也停住了，双手机械般的放在腹部，那傲然山峰的气场被削弱的许多，只因为，叶炼的出现。
“你们几个，滚。”
叶炼淡淡说道。
上苍教主自然是知道叶炼的身份，看了一眼已经静止不动的神女，带着几个门主转身离去。
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缥缈烟雾，还有远处山峰传来的鸟鸣。
“你，不是要杀我吗，本帝就在你面前。”
终于，叶炼还是先开了口。
沈素双眸微微闪动。
果然是叶炼，虽然样貌大变，可是眼神和气质丝毫没变。
那种永远都凌驾自己之上的气场，不管样貌再怎么变，气场也不会变。
“你杀了我一次，本帝还能让你杀了第二次不成？”
叶炼嘴角颤抖着，似乎对心爱之人用这种口气说话，都生怕伤害。
“你，为什么还活着。”
许久，沈素终究还是开口了。
那熟悉的温柔，动人的眼眸，都让叶炼一次一次跟自己挣扎。
“没想到吧，我活过来了，其实说起来，我得感谢你，是因为你，我才能在这一世，懂的什么叫感情，像你这种毫无感情的木偶，就算进入天道，也终将孤独一生。”
这种话，叶炼从来没有对沈素说过。
至少在死之前，叶炼从来没说过。
而这一世，叶炼一开口就是刺痛内心深处的言语。
“你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吧。”
沈素缓缓向前两步，坐在了石凳之上，悠远的眼神看向远方。
“本来刚醒来，是有很多话，但现在，我没有话跟你说了，我这次来，可不是为了见你，而是带走黄宗主。”
“除非，神女大人不放我走，强行留住我。”
叶炼背着手，一身傲然气丝毫不输沈素。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你以为你这是怜悯，我就会原谅你了吗，不可能的，我进入天道之时，就是神女陨落之日！”
第一次想见，竟然是以叶炼的软弱收场。
一向心狠手辣斩草除根的叶炼，竟然第一次下不了手，杀一个该杀之人。
叶炼转身离去，刚走两步停了下来，是的，自己软弱的，竟然迟疑了，这个杀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竟然下不了手。
咬了咬牙，叶炼接着往前走。
而沈素看着叶炼的背影，一滴泪水滑落。
“黄宗主，请你跟我走一趟。”
叶炼的脸色阴冷的可怕，可能是因为山洞中的事，也有可能是因为刚刚见了神女，所以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叶门主，这个节骨眼，我可不敢跟你离开，神女若是怪罪下来，我......”
黄宗主说到一半，就感觉脖子上掐着一只手。
“呃！”
手的力气非常大，憋得黄宗主说不出话来。
“你现在千万不要忤逆我，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叶炼眼神恐怖的可怕，黄宗主也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神帝！请不要这样！”
上苍教主一下跪在了地上。
“神帝？！”
其他几个门主，包括被叶炼拎起来的门主都惊了。
这，只不过是跟九天神帝同名同姓的叶炼，怎么可能是那个焚天境十二重的神帝。
“你闭嘴，再废话，我连你一起杀。”
叶炼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属于九天神帝独特的气场迸发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枉你是仙境门派，竟然干这么下三滥的事情。”
叶炼的手越来越用力，黄宗主也开始翻起来白眼。
突然，脖子一阵轻松，黄宗主软软的摊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你......咳咳！我不会相信你是神帝的！我今天就要你死在这儿！”
黄宗主说完，远处，出现了一大群人，身穿黄龙宗金黄色道袍，实力强劲。
叶炼漠视周围一切，抬起了头，看着黄宗主身后走来之人。
“神女！”
除了叶炼，所有人半跪地上，齐声叫到。
“怎么？你改变主意了？还想杀我？”
叶炼嘲笑一般的语气，让沈素很是难受。
“放他一马，他，毕竟是我九天的狗。”
神女就是神女，替人求饶都是这么霸气。
“九天又如何，本帝何曾将九天放在眼里？”
叶炼的眼神很陌生，很可怕。
从那一刀之后，就注定叶炼不会再对自己有任何好脸色。
而叶炼这句话，也让黄宗主彻底相信了，叶炼就是当年的传奇，九天神帝！
“黄宗主，站起来。”
叶炼吼道。
可黄宗主哪里敢动，没有神女的命令，跪一年也得跪下去。
“轰！”
叶炼腾空而起，周身微微一颤，一股强大的气浪将不远处的黄龙宗弟子震倒。
就连远处的山峰，群鸟收到井下，跃然于空中。
“本帝从来不杀跪地之徒，马上站起来。”
叶炼发出了最后一次警告，手中的灵气已经慢慢凝聚。
“你爱我吗。”
突然，沈素说道。
“什么？”
“你，爱我吗。”
沈素重复道，语气满是悲凉。
“哈哈，太有趣了，你当年暗算本帝之时，怎么不问。”
“这个问题荒谬至极，可是本帝还是可以回答你。”
接着，叶炼落到了地面，径直向上苍教主走去。
“你不会这么做的。”
沈素已经猜到了叶炼要干什么，眼神微变。
下一秒，叶炼就将上苍教主一把拉了起来，单指撩下薄纱。
上苍教主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惊慌。
“你敢这样做，我就杀了你！”
神女沈素已然没有了神女的气场，捏着拳头撕心裂肺的喊道。
“本帝早当自己是个死人了。”
紧接着，叶炼抓住了上苍教主的手，在上苍教主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将嘴唇贴了上去。
上苍教主的眼睛瞪得老大，眼泪从眼角流出，除了害怕被神女迁怒，更多的是被神帝强吻。
“叶炼！”
沈素的声音带着强大的灵气，将强如仙境门主的众人都震的倒在了地上，如同树叶一样被吹得满地乱刮。
而叶炼，早已伸出右手，释放出金门枷印。
离开了上苍教主的唇，叶炼的眼神已经变得血红。
“这个枷印，保护了你无数次，现在，里面保护的女人，再也不可能是你！”
叶炼内心深处早已悲痛欲绝，可，自己决不能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一点怜悯。
“啊！”
神女蹭的一声，尖叫着朝九天飞去。
众人这才爬起来，看着神女远去的方向。
只有上苍教主一个人，就这么呆立当场，甚至连双手都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素儿，我还是忍不下心杀了你！’
叶炼眼角泪珠涌出，随着狂风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