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弯刀的护卫听后使劲摇了摇头,胬兲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自己怎能不听他的话?不然的话,自己肯定死得比狗还惨,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啊!
他也不自觉地往后收了收弯刀,脚步稍微后退几下。
完颜将军白了他一眼,全是看不起,一个护卫当成这个份上,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转而向包围他的护卫们问了个遍,让他们赶紧杀死自己,无奈没有人满足他的愿望。
胬兲则从刚才的慌乱中平复了下来,他的心情开始好转,对护卫们的表现更是很满意,自己说的话还是非常好使的嘛。
“哈哈哈……”
轮到胬兲大笑起来,一脸的志满意得,“完颜老头,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吧?”
他整了整自己的王冠和王服,睥睨道:“死,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你却异想天开的想死在我朝堂之上,真是高估了自己,想给自己满脸贴金,难喽!”
“哈哈哈……”
说完,他又大笑起来,如沐春风。
完颜将军听后则气得半死,他最见不得狠毒的胬兲畅然的模样,以前在杀死七公主母妃素珍时就见过,在灭掉素珍的母国,也就是他的母国时也见过,那得意样简直令人七窍生烟!
完颜将军扫视一圈,认为时间不能再拖延,否则迟则生变,他的目的将难以达成,如此一来他也难以安心的离开人世。
他将严肃阴翳的表情收拢,强挤出几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不以为然道:“是吗?难道我今天连被你杀死的愿望都实现不了吗?”
“本国王是谁?岂是谁想从本国王身上实现愿望就能达成的?也太拿自己当根葱了吧!”
“哈哈哈……”
完颜将军苦涩又畅然的大笑起来,“狗奴才啊狗奴才,果然是比狗还要忠诚的奴才,主人放的一个屁不管多臭,都要尽收口鼻。”
“胬兲老儿,你以为不让这些狗奴才杀我,我就死不了吗?”
“当然死的了,但是与我又有何关系呢?你的阴谋诡计不还是不能得逞嘛。”
“真是异想天开!”完颜将军摇头道,“只要我死在天都王庭,死在你的大殿上,你觉得你能撇得清吗?冥王七地会相信与你无关吗?七公主会相信与你无关吗?”
说着,完颜将军猛然将短剑插入心口,手指着胬兲大笑起来。
然而,他的笑声还没有持续几个呼吸,他便硬生生的倒地不起,瞬间没有了动静。
眼前的一切来得过于突然,不仅胬兲没有反应过来,国师魳遂也没有反应过来,突见完颜将军自杀,魳遂竟然当即不可思议的吓晕了。
胬兲的那些护卫们同样如此,于是整个大殿内寂静无声,安静得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半晌之后,胬兲才反应过来,“快!快快!看他怎么样了?千万不能让他死!”
闻言,他的护卫们手忙脚乱起来,他们警惕的尝试着蹲下来,慢慢将手放在完颜将军的鼻息处,试探他的呼吸情况。
当感知到完颜将军毫无呼吸后,他们的脸色大变,又将手放在他的心口窝上,摸着他的心跳与否。
令人绝望的是,完颜将军的心跳也瞬间骤停,身体开始变凉。
“王……王上,完颜……老头……死了!”一个护卫气息不稳,吓得结结巴巴道。
“真的死了?”胬兲瞪大了眼睛。
“真的死了!试了好几遍了!”
胬兲听后,一屁股坐在王座上,只是由于过于慌乱,他没有坐准,只是坐在了王座的边沿,大半个屁股悬空,不可避免地滑落下来,坐在了地上,他的脑袋瞬间也撞到了国王宝座上。
“快!快传太医!不能让他死!”胬兲大喊着。
护卫听后赶紧去请太医,就像抢救胬兲一样慌乱。
胬兲则颤巍巍的站起来,扶着一个护卫,慢慢走向完颜将军的尸体。
来到跟前,他慢慢蹲了下去,将目光投向完颜将军身上插着的那把短剑。
他的脸色立马大变,于是使劲揉了揉眼睛,感觉那把短剑非常熟悉,于是将脑袋凑近,眼睛几乎贴到剑柄上。
待看清楚之后,他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巴微微哆嗦。
因为那把剑是他自己随身携带的国王宝剑,这几日出乎意料的没有找见,没想到在这个场合看到了。
作为一把宝剑,它当然有着自己的厉害和特殊之处,只要被宝剑刺中,必定流尽鲜血而死,更为奇怪的是身体里面没有一点血红色,而是白色。
这是经过千百次试验的,无一例外都是如此,这也是紫堡王国人尽皆知的。
胬兲呼吸开始不畅,显然这把宝剑是被完颜将军窃取的,窃取的目的就是他用来自杀,而自杀的目的就是诬陷自己杀了他,以此挑起冥王七地对天都王庭的仇恨。
更准确的说,是挑起七公主对他胬兲国王的仇恨,毕竟完颜将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不一般,一直被她视为如爷爷或者外公,感情上比与胬兲还要亲近。
“好歹毒的完颜老头!”
胬兲在心里默念着,为了阻止七公主与自己关系缓和,阻止她忘记仇恨和曾经的苦难,他这是连自己的老命都不要了!
正在这时,几个太医跟着方才出去的护卫赶了过来。
“快!赶快救活他!”胬兲大喊着,赶紧让开道。
几个太医连连应声,他们和其他人一样,都非常惧怕胬兲,他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只是棋子的奴才了。
他们连忙按压,掐人中,各种心肺复苏手段全用上了,只是人早已断气,他们也无力回天。
“王上,他已经死了!救不活了。”领头的太医跪地道,身体颤颤巍巍的。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胬兲追问道。
“宝剑扎入身体过深,正好在心窝的位置,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冰凉,早已没有了呼吸。”领头的太医回道。
胬兲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眼睛里甚至浮现一抹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