魳遂停止了小心翼翼的咬啮,随即大口咀嚼起来。
随着蛇皮果越嚼越多,浓浓的塑胶味顿时覆盖住他的口腔,他甚至被怪味刺激得想咳嗽。
但是,张白石和水果公司的人都在场,他可不能丢了王庭贵族的范,于是强忍着吃了下去。
接着,他又吩咐随从们拿起蛇皮果品尝品尝,展示一下王庭贵族们的礼仪风范。
不得已,随从们只好将蛇皮果拿在手里,看着花纹相间,宛若真蛇一般,他们内心里充满恐惧,生怕自己会吃出一条小蛇。
魳遂朝他们努了努嘴,示意他们赶紧开吃,不要磨蹭。
无奈之下,随从们开始咬啮起来,塑胶味让他们难以下咽,可是刚才因呕吐挨了训,还被惩罚打扫卫生,他们不敢再呕吐,硬是咽了下去。
“怎么样?王庭贵族们要比你们水果公司的人强很多吧?”魳遂满面春风道。
“是是是!”张白石连连称赞,还伸出大拇指,“水果公司的员工们对蛇皮果束手无策,吃不下去。”
魳遂听后脸上的得意更加浓厚,天下舍我其谁的模样。
张白石则在心里无比的鄙视,在死要面子活受罪方面,魳遂可与某些地球人相媲美了。
不过,中间几筐长相难看的水果,魳遂直接跳过去了,模样都如此不忍直视,味道肯定要差很多,无法下咽都是轻的,引起呕吐不是不可能。
为了维护王庭贵族的礼仪尊严,他直接无视它们的存在。
于是,他直接走到最后一筐水果前,一脸轻松的拿起一个火参果。
他的神情让张白石想笑,貌似在感叹终于来到最后一个水果了,再尝下去快要恶心死了。
然而,魳遂不知道的是,最后一筐水果火参果也不是好惹的主,单单一股臭袜子味就让人无法忍受。
他喜不自胜的品尝起来,甫一入口,还没咀嚼几下,眉头便和脸上的赘肉拥挤在一起,连连吐舌。
“这水果是不是和臭衣服放在一起过,怎么像穿了两个月的臭袜子?”
张白石摇了摇头,“国师大人,这种水果叫火参果,味道就是如此。”
“真没有被臭衣服熏过?”
“确实没有。”
魳遂将火参果放到眼前,仔细瞅了瞅,那味道让他干呕,可是为了扳回在品尝蔬菜上他们的丢脸,无论如何在水果品尝上也要胜过冥王七地,好让他们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王者,什么是贵族气质。
于是猛然一闭眼,将火参果继续塞进嘴巴大口咀嚼,并将无法忍受的神情舒缓,代之以一脸享受的模样。
见状,张白石对魳遂的狠无比佩服,认为他肯定也是个狠角色,就连对自己都是如此毫不留情。
臭袜子味的火参果被魳遂痛苦的咀嚼着,尽管他可以表现得津津有味,但是故意表演与真情流露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张白石强忍着笑意,好奇的望着魳遂自我陶醉似的表演,水果公司的员工们也是如此,他们可是知道火参果的真实味道。
费了好大劲,魳遂终于艰难的将火参果吃完了,他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好似大英雄凯旋归来似的。
“来来来,这些火参果味道别有一番风味,大家都品尝一下,不虚此行!”
魳遂示意他的随从们品尝火参果,可是他方才所说的臭袜子味,已经被他们知晓,遂一个个傻愣着杵在那里,不敢下手去拿。
“味道真的很不错,会让大家终生难忘的!”魳遂再次示意随从们品尝火参果,脸上开始浮现阴翳之色。
见魳遂不高兴,随从们才摸摸索索的走到筐子前,弯腰去拿火参果,颇为无奈。
拿在手上,他们还是没有勇气去品尝,臭袜子味他们早已熟悉。
“王庭的面子,王公贵族的气质,都看你们的了。”魳遂在他们面前压低声音,含糊不清的咕哝着。
见真的无法躲掉,随从们便像慷慨就义似的将火参果塞入嘴巴。
随着咀嚼的持续,之前的担忧果然没有令他们失望,那臭袜子味真的别具一格,令他们永生难忘。
强忍着臭味,过了二十多分钟,他们终于将手中的火参果下咽。
魳遂此时很满意,好像大功告成似的,傲娇傲慢自负不凡的神情又浮现开来。
他走到筐子前,指了指火参果,“刚才一直听张首辅说你们水果公司的员工何其勇敢,敢于品尝任何未曾吃过的水果,那就请大家试吃一下火参果。”
见他不怀好意的笑着,张白石可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而跳入他的圈套。
于是示弱道:“火参果我们以前品尝过,就是觉得它们不适合经常吃,毕竟太味了。”
“如此说来,你们水果公司的员工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了?”
“可以这样说。”
闻言,魳遂貌似找回了昨天丢的面子,笑意更浓了。
“张首辅,你看我王庭贵族和官吏如何,他们是不是比你们水果公司的员工们更厉害些?”
魳遂指了指刚才品尝火参果的那些随从。
“确实如此,连我们水果公司员工都怯惧的火参果都敢吃,当然更厉害些。”张白石顺着他的话音吹捧道。
听得此话,魳遂更加得意了,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还是兵不血刃的那种,将张白石的水果公司员工们打得落花流水。
魳遂的随从们也一改之前的难看表情,脸上浮现出勇士般的笑意,仿佛刚出征回来,取得了无数个大捷。
对于他们这种自我陶醉的表现,张白石无法理解,仅仅是为了所谓的面子问题,就让自己和随从们吃和臭袜子无异的火参果,至少他本人是做不到的。
当然,他猜测可能是魳遂对王庭贵族官吏的高大形象入戏太深,总是在各个方面予以证明,即使可能给他们自己找来苦头吃,也在所不惜。
“我就说嘛,外面疯传你张白石有多厉害,疯传水果公司员工多厉害,其实并非如此,沽名钓誉罢了。”
说完,魳遂心满意足的朝外走去,天下舍我其谁的神情完全占据他的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