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总不能逃跑吧。凭他的个性,就是死,也不会逃跑的。于是,他继续若无其事地看着这辆奥迪a6,与服务员认真地谈着。那个高个子平顶头不知害羞似的,又凑上来说:“这辆奥迪a6也不错嘛,卖多少钱?”
说着有意朝雷小波的身上撞了一下,撞得雷小波往旁边退闪,退在左则一辆车上,差点摔倒。雷小波站稳后,忍无可忍,冲高个子平顶头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那辆车让给你们了,怎么又追过来,你们是不是故意来找叉子的?”
平顶头牛眼一瞪:“我看你不顺眼,就找你叉子怎么啦?”说着没等雷小波反映过来,就提起拳头往他脸上打来。
“噢,打人喽。”旁边另外几个打手一边起哄,一边朝雷小波包围过来。他们要制造混乱,然后好趁乱动手,袭击雷小波。打死打伤他后,再趁乱逃跑。
他们这样一喊,市场里就尖叫声四起,人们开始四散奔跑,躲避。但也有人站在过道里,伸长脖子好奇地观看。
雷小波手疾,让过高个子平顶头一拳,还想跟他讲理:“你是哪里的?怎么无缘无故打人啊?”平顶头不跟他讲理,趋步上前又是一拳。这一拳比刚才还要力大势猛,雷小波感觉脸上有股利飕的阴风袭来。
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啊!雷小波这才真正着急起来。他猛地朝右侧跳开,又一次躲过平顶头的打击。同时往旁边一看,见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从不同方向堵住他的逃路。
雷小波已经被他们包围在中间,插翅难逃了。虽然打手的手里还没有凶器,但他们布置的这个阵势,就已经在心理上把雷小波压倒。雷小波第一次真正感到了危险,心里有不免些着急和恐慌。
对方的主攻手没有给他一秒钟的喘息机会,他追着他连续出拳扫腿,试图把他打倒在地后,再上去踩死他。在这万分危险的关头,雷小波以守为攻,把自己背对着一辆越野车,防止有人从后面袭击,这样他就可以使出全身力气,对付正面的主攻手。
在主攻手高个子平顶头第五次向他进攻时,雷小波身子大幅度地向右倾斜,然后对准他的身子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胸脯。高个子平顶头身子后仰,连连后退,最后退在后面的车子上,差点摔倒。他见雷小波脚力厉害,功夫不小,不敢掉以轻心,进紧朝两边的打手使眼色。
旁边的打手刷地一下,从裤子袋里抽出尖刀,朝雷小波扑来。雷小波见这个过道里堵着四个打手,手里都已操起凶器,知道自己有危险,连忙对看呆了的服务员喊:“快报警!”
几个打手一听报警两个字,就凶狠地用手中的刀子转指着四周的人群:“谁敢报警,就杀了谁。”服务员都吓呆了,谁也不敢动。但四个打手急起来,同时像野兽一样扑向雷小波。他们的手里都举着寒光闪闪的刀子。
市场里的空气凝固了,大家的心都停跳了。
四个打手围攻一个人,四把刀子同时捅向一个赤手空拳的人,这跟一群野兽围攻一只小羔羊有什么两样?
雷小波见势不妙,赶紧将身体转移到对面一辆轿车边,这样好将上身后仰,躲过打手的刀子。冲在前面的两个打手举着刀子,向雷小波脸部和胸部袭来,雷小波将上身最大限度地后仰,屁股靠在车子,左右两只脚同时飞踢出去。两个打手都被踢中胸部,向后倒去。倒在后面追上来的打手身上,阻住他们追击的脚步。
雷小波趁这个间隙,一个鱼跃跳上一辆轿车,再跳到一辆越野车上。他居高临下,警惕地注视着朝他围过来的六名打手。这时,刀子太短,已经失去了威力。两个打手就开始寻找木棍,准备击打雷小波的腿脚。
一个有些飞刀本领的打手,将手中的刀子对准雷小波的胸部猛地飞了过来。雷小波闪身让过,刀子扎进后面那辆车的前窗玻璃。玻璃一声巨响,全部碎了,可见这把刀子的力量。
一个打手终于寻找一根棍子,举着冲过来,朝雷小波的腿脚忽左忽右地猛打,雷小波一跳一跳地躲避着。另一个打手又寻来一根更长的棍子,要从左右两侧扫荡雷小波。这下,雷小波就难以躲闪,在劫难逃了。
正在这时,市场外面响起一阵警笛声。有人大喊:“警察来啦——”打手们吓了一跳,静下来一听,果真外面警笛声大作。为的平顶头喊叫一声:“快跑。”便带着两个打手朝人群中逃去,其它的打手也四散而逃。
雷小波还没从车顶上跳下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个警察手里拿着冲锋枪,对着他说:“你是雷小波吧?”雷小波以为警察来救他了,点点头说:“对。”
“请你下来,你被捕了。”警察大喝一声,把雷小波和围观的人都吓了一跳。
奇怪,被一群打手追打的小伙子,警察竟然是来抓他的,而不是来救他的。这是怎么回事啊?市场里的人们都惊呆了,比看一部惊险的电影还要紧张。
不一会,刚才逃走的几个打手又折了回来。他们气喘吁吁地跑到雷小波这边,为的平顶头指着雷小波反咬一口,说:“他是凶手,打伤我们好几个兄弟,快抓住他!”
市场里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在演戏吧?围观者都面面相觑,莫名其妙。明明看到六七个打手在围攻他,怎么又说他打伤他们呢?
窝在外面宝马车里用望远镜看着这个场面的祝毕虎,气得嘴里骂个不停:“这帮没用的混蛋,快攻上去,打死他啊。我的天,又给他躲过去了。妈的,怎么又让他跳到车顶上去了?”
他眼看要被雷小波逃脱,就不得不打电话给施兴杰求救:“施局长,不行啊,那个雷小波实在是太厉害了。他打伤我们好几个兄弟,自己却没被伤着一点皮毛。快派人把他抓起来,否则,他就要逃走了。”
施兴杰放下手机,马上给手下的铁杆盟友,市北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王胜武下达命令,让他立刻去抓捕凶犯雷小波,王胜武就率三名刑警赶了过来。现在用枪指着雷小波的就是王胜武。另外三名不明真相的刑警,也朝雷小波冲了过来。
雷小波在刹那间的愣怔后,知道是怎么回来了。那几个警察肯定是祝毕虎的同党,那个内鬼派来的。要是被他们抓进去,我就惨了。雷小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次麻痹大意,真的要闯下大祸了。他想拿出手机,给市纪委龙书记打电话求救,可是手机在包里,包在那辆奥迪a6的车子边。其实这时他想打电话,已经不可能了。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王胜武就威严地大喝一声:“快下来!再不下来,我们就要动手了。”另外三个刑警准备扑上车顶去拉他。雷小波知道不能跟他们倔强,就乖乖地从车顶上跳下来。一跳下来,两名刑警就上前,从裤子袋里拿出手铐将他铐上,往外押出去。
王胜武对三个打手说:“你们也走,到公安局去做笔录。”邓没有给他们铐上手铐。
真个是颠倒黑白啊!围观的人谁也看不懂这个情景,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有一些人还不相信,就跟出去看。
他们跟到市场外面,那几个警察刚要把雷小波押上停在那里的一辆警车,外面又开进来两辆警车,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一辆刚刚开进来的警车上,走下来一个威武的警官,他走到王胜武面前,问:“是谁让你们来的?”
王胜武认识来人是谁,吓得汗雨下。他只僵持了一下,就讷讷地说:“是施局长,让我来,抓捕他的。”
“混账东西!”来人是市公安局长6为仁。6局长骂了一声,又气愤地说:“原来你也是内鬼!”说着朝后面的警察一挥手,新来的警察就冲上来,把王胜武和后面几个打手都铐起来,但没有给另外三名刑警上铐。
这时,另外两名警察把祝毕虎也押了过来。6局长示意把他押走,然后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金局,你赶紧带人,到市北区公安局,把施兴杰抓起来,他是内鬼。”
原来,6局长接到市纪委高书记的电话,亲自率人去秘密抓捕祸毕虎。他知道,只有抓到祝毕虎,才能查出那个内鬼。所以他非常重视,亲自出马。他们通过定位仪,找到祝毕虎的位置,就立马赶了过去。但赶过去一看,祝毕虎又走了。他们就用定位仪一路追踪过来,正好看到王胜武抓捕雷小波的场面,便在外面等着他们。
6局长亲自上前,帮雷小波打开手铐,有些内疚地说:“雷小波同志,我们来晚了一步,让你受惊了。”
雷小波绝处逢生,喜出望外,也十分感激,他惊奇地问:“是市纪委的龙书记让你们来的吧?你是?”6局长说:“我是市公安局局长6为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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