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赵政在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奇妙的想法。若游历一国之时都能带走几人,然后让该国国君派人秘密保护,那他的安全系数岂不是在成倍增长么。
虽然赵国国力不弱,但跟魏国一比还是差的太远。先前赵政一直在邯郸长大,所以对邯郸比较了解。到了魏国大梁,方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井底的蛤蟆没见过天有多大。
秦国国力日益强盛,如今可以说连魏国也不敢小觑。但秦国也是最近这二三十年才发展起来的,确切的说还属于发展中。但魏国不同,魏国是诸侯国中第一强国,也是诸侯国中第一个称王的。
魏国早已成型,发展模式跟发展过程都值得借鉴。尤其是那两个传遍大街小巷的字,着实让赵政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家喻户晓。
诸子百家,墨家擅长制造机关,儒家弘扬以理服人,法家注重依法立国,道家注重修生养气。当然还有很多分支,只不过他们都没有传承下来罢了。
对魏国造成重大影响的,便是法家的代表人物,李悝。在来到魏国之前,赵政从未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如今到了大梁,方才知道李悝在魏国人心目中的地位。换而言之,李悝在魏国人心里的地位,或许要远胜商鞅在秦国人心里的地位。
酒楼茶馆,客栈商铺,不管赵政他们走到哪里,都能听人提起李悝这两个字。刚开始赵政以为李悝是魏国宰相,琢磨着有机会一定要去拜会一下。后来还为此闹出了笑话,这才知道李悝比商鞅还早,恐怕还在尸骨都化成灰了。
一行人走进酒楼,赵丹姐妹坐在靠窗的位置,单微微跟夏玉房一左一右,赵政则是坐在背靠楼梯的位置。这家酒楼装修的不错,只可惜雅间太少,不过这二楼的风景不错。坐在二楼窗边,不仅可以看到楼下热闹的街市,还能看到对面的精彩表演。
一个身着红妆的女孩翩翩起舞,台下是一群闲的蛋疼的达官显贵。能够在此地一掷千金,丢出上千两白银连眼都不眨,想必身价只要也要六七位数。
“小妞,再给大爷来一段!”
“就是,难不成还怕大爷掏不起银子么?”
“诸位爷,霓裳姑娘今个儿真是累了,劳烦诸位爷还是明天再来吧。”
“滚开,爷正喝的高兴呢,老板娘我告诉你,今个儿如果霓裳不给爷再跳一段,信不信爷让明天就带人把你这儿给封了。”
对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赵灵儿眉头禁咒,怒气冲冲的瞪着对面的二楼。那里有一个舞台,台下有一群穿着华丽的公子,台上是一位身着红妆半跪在地上的姑娘。想必那姑娘就是他们口中的霓裳,此时她低头轻轻敲打酸疼到近乎失去知觉的脚踝。
老板娘继续圆场“要不这样吧,各位爷,今天算我请客,改天我专门让霓裳给各位爷开个专场,你看怎么样?”
“滚一边去,难不成你真觉得爷脾气好?”一个手持玉扇的公子哥推开老板娘,指着半跪在台上的霓裳说道:“爷每天都来捧场,几次请你去府上做客你都不去。今个儿爷把话撂这儿,想要替你们老板娘保住这个地方,麻溜跟我去府上住上三天,不然我明天就让人封了这里。”
“哼,真是欺人太甚,难不成这堂堂魏国都城就没有王法了么?”赵丹狠狠一拍桌子,怒道。
赵灵儿连连点头,一旁的单微微同样早就看不下去。如果刚才不是赵政拦着,恐怕这姑娘早就冲过去跟人理论了。
赵政笑着摇了摇头,赵丹一看他这样就更来气了,质问道:“难道你不打算管管?”
赵政说:“既然你这么看不过去,你咋不管?”
“我。”赵丹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一旁的赵灵儿说道:“赵政哥哥,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大帮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吗?”
看着赵灵儿那双灵动的眸子,赵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灵儿,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流鼻血么?”
赵灵儿呆呆的问道:“门前雪我知道什么意思,可流鼻血是怎么回事呀?”
“灵儿别听他胡说,他那是在忽悠你呢。”
赵政刚想解释,被赵丹出声打断,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摔倒了不久流鼻血了。”
赵灵儿恍然,赵丹狠狠瞪他一眼,单微微看向对面二楼,一直没有出声的夏玉房突然说道:“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去山里采药吗?”
赵政闻言一愣,霍然起身从窗户跃出,只留下一句话“当然记得,姐你可别再说了,我去还不行吗。”
天不怕地不怕的赵政,最害怕的就是夏玉房,最最害怕的就是夏玉房使出这个杀手锏。因为当初他们一起上山采药,赵政第一次见到打老虎,那么大个的老虎,直接吓的赵政涕泪横流。每每想起那副场景,赵政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手持玉扇的公子哥还在为难老板娘,台上的霓裳面无表情,一字一顿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过,以后不许再为难老板娘。”
听到霓裳答应了那位公子,老板娘突然跪到地上,不停的给那位公子磕头。一边磕头便苦苦哀求,只要他肯放过霓裳,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霓裳只不过是老板娘这家翠楼的一个跳舞的,但在老板娘眼里早已把霓裳当成的亲闺女。若不是因为霓裳想要帮老板娘稳定客源,其实她早就可以赎身离开翠楼了。
老板娘了解霓裳,知道她一旦跟那位公子去了府上,断然是不会活着回来的。不是那位公子会要了霓裳的命,而是霓裳一定会以死以保清白。翠楼虽然是烟花之地,但霓裳一直是这翠楼的一朵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霓裳已经做好了准备,起身时将匕首藏于袖中。她缓缓走下舞台,任由那位公子哥将她揽入怀中。霓裳从那位公子怀中挣脱,而后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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